驟變

  我也不知道昨晚是幾時睡著的。


  與娟回到家已是入夜快十點鍾了，娟的父親已經睡下了，娟的母親卻還在大廳一麵看電視，一麵等著我們。


  “你們可回來了！”見著我們進屋，用略帶責備的口氣說。


  “媽，這不是還早著嗎。”娟撒嬌道。


  “媽曉得，你們在城裏打工的時候，這時辰也許還在加班加點，還不算晚，可在我們家裏，這已經算很晚了，因為沒事，大家都早早地睡了。”娟的母親一邊起身關電視，一邊嘮叨著。


  “媽，我知道了！”娟笑著。“可張皓睡哪裏呀？”


  娟口裏的“張皓”說的就是我。


  “睡你弟那房間裏吧，我已經給整幹淨了！”


  “謝謝媽！”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都早點睡吧！”娟的母親一邊叮嚀著，一邊往自己房間走去。


  娟有個弟弟，已經上高三了，並且在縣城的一中重點班，這是我與娟相愛後沒多久就告訴我了，每月放月假才回一次家。


  娟把我送進他弟的房間裏。這間房收拾得很幹淨，也很簡潔，房間裏除了一張簡易的木床，一張學習桌和一個書櫃外，也就沒有了其他的物品了。


  “你早點休息，睡個好覺，晚安！”


  娟也許怕她母親再一次數落她，或許確實已經很晚了，把我送進房間裏，就準備告辭。


  “那你睡哪裏？”我尋問了一句。


  “呶，就對麵那間房！”娟說完，用手指了指。


  “哦，那你也早點睡吧，晚安！”我本想著還要親吻娟的，可想著她的父母親就睡在隔壁房間，也就不敢造次了。


  “嗯！”娟一邊嗯著，一邊往外走著，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可我怎麽也睡不著，睜大著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爬起身，走向書櫃，想找本書來看看，可翻了一下，滿滿的一櫃子書，都是娟的弟弟從小學到高中的一些舊課本，隻好又四腳八叉地重又躺回床上，熄了燈，被子蒙頭蓋上，又強迫自己睡下。就這樣，輾轉反側，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了。


  “皓，快起來洗臉吃早餐了！”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叫感聲把我驚醒過來。


  我睜開眼，一線陽光從窗縫裏透了進來。“哇，這麽晚了！”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就走出了房間。


  早點已經擺上餐桌了，我留意了一下，有湯米粉，荷包蛋之類的，我趕快去漱洗。


  “皓，就等你了！”娟提醒道。


  “好了，我馬上來！”我把毛巾晾上，就直往餐桌走去。


  “姐，姐夫，你們怎麽現在才吃早餐呀！”


  我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端起碗，就見一中年女人一麵叫道，一麵直奔大廳而來，風風火火的。


  “姨媽，你怎麽來了！”娟站起身，笑著叫著。


  原來是娟的姨媽來了。


  我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但真不知怎麽稱呼她，隻能“嘿嘿嘿”地一旁傻笑著。


  “你吃了沒？要是沒吃就過來一塊吃吧！”娟的母親招呼道。


  “喲喲喲，家裏來稀客了！”娟的姨媽大嗓門又嚷開了。“我吃了的，你們陪客人吃吧。”


  “那姨媽，我給你倒杯茶，你隨便坐。”娟說著給姨媽又是搬椅子讓坐，又是倒茶。


  “還是我娟子對姨媽好！”娟的姨媽接過茶，就在椅子上坐下。


  我們接著繼續用早餐。


  娟有位姨媽，倒還是沒聽她對我介紹過。不過這也不能怪娟，畢竟她是帶我回來見她父母的，至於其他的還不算是很重要吧。


  我偷偷地觀察了一下娟姨媽的反應，發現她的眼光一直在偷偷地看我，並有幾次不小心兩人的眼光同時對上了，又同時收了回去，像做賊似的，心虛。“難道她是專程來考察我的？”我心裏這樣想。但很快又否定了。“也許我是新來的，很陌生吧，所以她才多看了我幾眼，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又這樣安慰著自己。


  吃過早餐後，娟的姨媽和娟的母親就把娟叫進了娟的房間裏。


  “她們究竟在做什麽呢？娟怎麽對我連個招呼都不打，把我晾在一旁呢？”我納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