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
我跟娟很是投緣,兩人進廠相識不到幾月的時間,就彼此相愛了。
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兩個人就偷嚐了禁果,把自己的第一次就獻給了對方。
當時的我剛好過了二十二歲的生日,青春,英俊瀟灑,並且還在廠行政部供職。而娟呢,也才二十出頭,活潑,風姿綽約。她在廠品質部上班,身邊不乏很多的追求者,是部門一道亮麗的風景。
娟愛我愛得很投入,發誓此生非我不嫁;我愛娟也愛得很專一,信誓旦旦,非她不娶。就這樣,我們很熱烈很深情地相愛著。
沒多久,娟把我們相愛的亊情告訴了她的父母親,娟的父母親得知我們相愛的過程後就再三的催促,要我與娟一塊回去麵見未來的嶽父母。
我開始心裏有些不情願,不是因為我不愛娟,而是確實因為囊中羞澀,挺不直腰杆,昂不起頭。但最終還是經不住娟的柔情蜜意,軟磨硬纏,最後不得不妥協,繳械投降,答應了娟的要求。娟終於露出了燦爛般的笑容。
那一刻,娟的熱吻像雨點般的襲來,防不勝防。我整個的麵頰上也因此刻上了娟許許多多‘’0‘’型的唇印。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天,娟興高采烈般地帶領我攜手踏上了開往娟家鄉的列車。
一路上,娟一直都沉浸在幸福和喜悅之中,像小鳥依人般地靠在我的懷裏,而我心裏卻一直交織著激動與不安。
雖然,我傾盡所能給娟的父母捎上了一些在我看來還是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但還是生平第一次去女友家,去見未來的嶽父母,卻怎麽也淡定不下來,那種複雜的心情,有如上考場般,迎接一場嚴格的考驗。
娟的家在南方某鎮的一個小山村,在縣城下列車後又轉乘一班公交車就到了娟的村莊,村莊山青水秀,田陌交錯,鳥語花香。娟的家就座落在村前一片竹林掩蔽下的院子裏,一座紅磚青瓦房在竹林搖曳下撒上了陽光斑斑駁駁的影子,別有一番色彩。
娟的父母見了我這個未來的女婿,眉開眼笑,很是熱情。他們的笑臉和熱心,著實讓我的心裏踏實了不少,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很有一種親切般的感覺。
‘’至少,他們對我的第一印象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心裏在安慰自己。
進屋坐下後,娟的父母吩咐了娟幾句,就雙雙去忙碌去了,又是殺雞,又是宰鴨,兩個人忙得滿屋子團團轉轉,不亦樂乎。準嶽父還不時的抽出空來給我散一支煙;準嶽母給我遞來一杯茶,還不時地吩咐娟別冷淡了‘’姑爺‘’,寵得我本來已開始鬆馳下來的神經又慢慢的緊崩起來。娟卻在一旁偷笑。
近午時分,一桌豐盛的菜肴就搬上了餐桌,準嶽父又拿出一壇自酌的農家米酒,非要跟我‘’爺兒‘’倆痛飲幾杯。
我本來就不勝酒力,經再三推辭,無果,隻好恭敬不如從命,接了那麽一小杯酒。
準嶽父是個豪爽人,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舉杯一飲而盡,先幹為敬了。我隻好苦笑著站起來舉杯,但卻很優雅的抿了一小口酒。
準嶽母更是熱情得一股勁地往我碗裏挾菜,害得我應接不暇,不一會兒,我的碗裏就堆成了一個小山包。
我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娟,想請她替我解解圍,她卻在‘’吃吃‘’的偷笑。
我心裏緊張,但臉上卻依然佯裝笑容,‘’別客氣,別客氣——‘’斯文得到了最高境界。
準嶽父三杯酒下肚後,話閘子也就開始打開了,從我的家庭,到我的工作,方方麵麵的都問了個夠。準嶽母也不甘落後,見縫插針,不時地插上那麽幾句。還好,我的回答讓二老非常的滿意,樂得二老心裏頻頻點頭讚許,我心裏鬆了一口大氣。
盛情難卻,我硬著頭皮慢慢喝完那一杯酒,我說,我要吃飯了。於是,娟去給我盛來滿滿的一碗米飯,我接過,看了看,說:‘’吃不了這麽多‘’。於是,我取來一隻幹淨的碗,將米飯一分為二,倒進去一半到空碗裏。
準嶽父的酒量,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自斟自飲,接連喝了有那麽十幾杯。準嶽母的飯量也驚人的出奇,我估摸著半斤大米飯下肚是有多無少。娟的飯量也許是家鄉的米香,也比平日在廠裏多吃了一些。
我很快的就吃完了飯,起身離開餐桌,倒了一杯水漱漱口,這時,就見準嶽母悄悄的靠近準嶽父耳語開了。
‘’我看這小夥子各方麵還行,就是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酒喝那麽一點兒還說得過去,可是飯也隻是吃那麽一點點,那麽一個大男人,還沒有我們家小花貓吃得多……‘’
我聽得很清楚,也因此全身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得驚慌失措,顧此失彼,脫口而出,‘’不,媽——‘’我慌亂中不知不覺叫了準嶽母一聲‘’媽‘’。‘’我身體沒有問題,‘’我慌忙解釋道。‘’真的,我身體很好!不信,我還能喝幾杯酒,吃一碗飯……‘’我還想多解釋幾句,可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言了,趕快打住了嘴。
聽到此言,準嶽父剛剛遞到嘴邊的酒杯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又落回了原處。準嶽母,還有娟,也忍俊不禁,不約而同地‘’噗哧‘’一聲,飯菜都從嘴裏噴了出來,差點笑岔了氣去。
‘’完了,這下全完了!‘’我心裏告誡自己,尷尬到了極點,無地自容。
這時,隻聽得準嶽父哈哈大笑說:‘’年輕人,做人就是要實誠些,別虛偽!‘’
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娟給我倒來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