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消失的目擊者
果然，在蘇雨晨再一次到咖啡廳與偵探司徒醒碰麵時，得到了她想求證的事實。
她還記得那天司徒醒到來時還有些神色匆匆，但眼神裏又有些激動加興奮。這是見過幾次以來，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表情。
這不禁引起了蘇雨晨的好奇：“怎麽樣，你查得有什麽結果了？”蘇雨晨似乎比任何人都期待著得到一個結果。
司徒醒一口氣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解決掉以後，才摸摸嘴巴，恢複之前那一如既往的神色淡定。
“你不知道，這是我碰見過的最棘手的案件，先不說時間久遠，就這目標查起來都有些吃力。”司徒醒嚴肅而又認真地說道，“還好我能力超群，否則啊，真的損我一世英明了。”
如果說前半句，蘇雨晨還覺得有些道理，但聽到後麵的話，就知道司徒醒又是往日那副沒有正型的油腔滑調。
蘇雨晨不以為然：“那你倒是說說你這一世英名的大偵探都查出什麽來了？”
雖然司徒醒愛貧嘴，但辦事還真的是講求效率的。他說，這件案子直到今天早晨才算有了眉目。大體經過就是他全力以赴地尋找目擊證人，在苦尋無果時，突然就打聽到了十年前住在那裏的一戶人家，不知何原因搬到國外去了。
司徒醒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這戶搬走人家的號碼，最後，還真是那麽巧地就這唯一一戶不在的住戶裏真的有人目擊了當時的全過程。
說到這裏，司徒醒又開始邀功了。“我這可是費了我所有的人脈才找到的，當然也耗費了一大筆經費。”
蘇雨晨揮揮手，轉而又喝起咖啡來：“你放心，你我會一分不少你的，你繼續往下說。”
雖然司徒醒不那麽在意錢財的一個人，但聽到蘇雨晨這樣說，還是舒了一口氣，因為終於找到地方給報銷了。
後來，司徒醒繼續說道，就在兩天前，那戶裏的唯一一個目擊證人答應前來作證，指正當年在司徒醒高校門口一出飛來的橫禍。
到達時間便是今天上午的九點時分。
“然後呢，然後怎麽樣？你接到人了嗎？他們現在在哪裏？”話講到高潮出，蘇雨晨也來了好奇，突然打斷。
隻是這會，司徒醒說起話來卻是不緊不慢。
“你知道為何我剛才跑的氣喘籲籲嗎？”
蘇雨晨搖搖頭。
“因為我跑遍了整個接機口，也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
“什麽意思？”蘇雨晨有些不明白。
“不知道，也許憑空消失了，又或許根本沒有來。”
“什麽，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蘇雨晨難以理解。
司徒醒舒了口氣：“所以我才上氣不接下氣，但你說好了要給我報銷的費用可不能少哦。我想你們有錢人不缺這點的。”
又來了，此刻，蘇雨晨哪還有心情理會這些。那根據司徒醒的描述，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怎麽辦？她又如何能聯係到這戶遠在國外的人家，她都無從查起。
對於調查老黃一事，蘇雨晨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韓俊錫吐露一個字。她想，事情有結果以前，最好還是先不要告訴韓俊錫，那種大起大落的心情起伏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尤其是這麽殘酷的事實。
在蘇雨晨還在思考時，司徒醒已不知何時偷偷溜出了咖啡廳，消失在了蘇雨晨眼前。
剛有的線索又中斷了，蘇雨晨有些失落地離開了咖啡廳。
就在蘇雨晨查詢無果的第二天，派出所的人再一次把她請了過去。這次，接待她的仍然是小周。
“想不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蘇小姐。我想今天請你來，你一定不會大失所望的。”小周說的很鬼魅。
“啊？不明白。”蘇雨晨顯然毫無興趣，仍舊在想著昨天的事。
“我知道蘇小姐在苦惱什麽。”小周說的信誓旦旦。
“你知道？”
話剛一說完，小周就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照片遞給蘇雨晨。
蘇雨晨瞧了一眼，就是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小行李，可這與她，又有何關係。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我並不認識。”
小周又笑了：“蘇小姐還真是坦誠。”
蘇雨晨有些無奈，不知道這事貶義還是褒義的。
“那你再看她身後。”小周提示，蘇雨晨細細端詳，後麵的背景人來人往，像是.……機場？
蘇雨晨突然頓悟，難道這就是昨天被接走的目擊證人？是這樣嗎？
蘇雨晨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結果，被得到證實，此人卻是就是前來作證的目擊證人。
小周說，在司徒醒聯係她以前，警方已經先一步打聽到情況，並且聯係好了回國。所以，剛一下飛機，就被秘密接走了。
“可是，你為什麽要跟我說如此秘密之事呢，你們辦案不是從來不對外公開嗎？”
“對你是個例外。”小周仍舊笑著。
蘇雨晨還是有些疑惑。
“那麽，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辦？”
這個小周沒有做任何回答。正在兩人交談之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很快便有人做出通告說，XX小區，有人打電話自首，具體是誰沒有詳細說明。
因為有案子在身，所以小周也有出行任務，蘇雨晨隻得有一個人出了派出所。
看到警車鳴笛，卻隻出動了一輛警車。蘇雨晨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一定是重要事，這從每個人行色匆匆的臉上不難看出。
當蘇雨晨一個人回到公寓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笤笤的。
“喂，笤笤啊。”
還未等蘇雨晨說什麽，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笤笤迫不及待的聲音：“雨晨，出大事了你知道嗎，韓老師出大事了。”
“什麽，韓老師怎麽了？”蘇雨晨瞬間緊張起來。
此話一出，笤笤才意識到口誤：“哦，不是，說錯了，是韓老師家出大事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蘇雨晨突然被笤笤這莫名的電話給弄的有些糊塗，也不知道到底是韓俊錫出事了，還是他家裏出事了。但直覺告訴她，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驅車趕往韓俊錫家。
當蘇雨晨到達韓俊錫那裏時，小區外麵已經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蘇雨晨一眼便望見了之前派出所裏開出的那輛警車。
“難道.……”
來不及多想，蘇雨晨已經急急忙忙撥開看熱鬧的人群向裏走去。正當她走到韓俊錫家門口時，她所看到的瞬間傻了眼。
那一刻，從未想象過如此畫麵。雖然有些殘忍，但卻是事實。
她看到滿臉皺紋的老黃那雙粗糙的手上戴上了一副大大的手銬，看著有些沉重，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緊張和害怕。
他被押解著上了警車，身後卻沒有看到韓俊錫和校長大人的影子。待一幹人終於離開時，蘇雨晨才邁著步子走向裏麵，偌大的客廳裏，此刻隻有陳姨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她在看到蘇雨晨走來後才有些情緒上的波動。
“蘇小姐，你說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麽離奇的事，你相信嘛？”
“陳姨，發生什麽事情了，韓老師和校長大人呢？”
陳姨無力地擺擺手：“校長大人一時激動，身體不適，俊錫在裏麵照顧。”
陳姨緊接著又說，在她來以前，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那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
今天早上剛吃過早飯，老黃就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校長，兩個人在書房嘀咕了半天，聊的什麽誰也不知道。
直到後來老黃從書房出來後就直接報了警，而校長大人再也沒有踏出過門口。
此刻，蘇雨晨已經大概猜出了緣由，但遲遲沒有見到韓俊錫，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蘇雨晨剛想上前敲門，就被陳姨給攔了下來。
“你也別去打擾他們，我看俊錫偶爾出來時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陳姨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現在安靜一些。
也是，此刻知道真相的韓俊錫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可即便知道了她又能怎樣，隻是徒勞。
那天，蘇雨晨就這麽一直坐在客廳裏，眼神望向書房那裏久久沒有離開過。中途陳姨為她端來的水果，她也沒有吃一點。
如果可以，她願意現在就這麽陪在身邊，都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己的父親當時離世時那種心中的糾結和怨恨可想而知，更何況這是在十年後才得知自己母親的離開並不單單隻是意外，凶手就在身邊這麽多年，換了誰也不能安然地接受這個結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雨晨都要坐麻了雙腿，才看到那扇門終於開了一條縫，走出來的是韓俊錫。
他的眼神裏除了殫精竭慮還有絲絲的憂傷，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眼底的血絲還是沒有逃過蘇雨晨的雙眼，那是眼神在極度充血以後才會出現的症狀。
蘇雨晨知道現在說一句都是多餘，因為已經沒有任何言語可以代替。
當韓俊錫出來時，看到沙發上的蘇雨晨，還是有些驚訝的。
“你，何時來的？”
蘇雨晨顯然沒有想到韓俊錫此刻還願意開口講話，他的聲音裏已有些許的沙啞。
“我來隻是想看看你，還有校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