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意想不到
“請坐吧,不是你遲到,是我自己早來了幾分鍾。”
對麵的優雅男士自我介紹道:“今有幸約到蘇董,實在很榮幸。我叫範哲。哲學的哲。”
範哲,這在蘇雨晨看來,真是人如其名。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決定了主觀印象。好的氣質,好的名字,更讓蘇雨晨少了一份排斥,多了一份耐心。竟有一種錯覺忘記了金天來此的目的。
“範總真是謙虛啊。看著我們年齡應該也相仿吧。也不要蘇董這麽叫來叫去得了。直接稱呼名字更好。你說呢。”
“蘇董,哦,應該是雨晨,真是快人快語。我這樣稱呼,不介意吧。”
“當然。”
兩人遞交了名片後又是一番寒暄,正在此時熱情的服務生拿著菜單走上前。
“兩位晚上好,這是我們今天的菜單,請兩位先瀏覽一下,稍後我會做詳細介紹。”
服務生將兩份菜單分別遞到蘇雨晨和範哲手上。
蘇雨晨翻開菜單,上麵的菜品比起上次來已經更新了一大部分。好多是自己沒有嚐試過的。
大約有三分鍾後,剛才來過的那位服務生又來到這裏。他手中帶著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上前一步問詢到:“你好兩位打斷一下。不知篩選的如何了?”
蘇雨晨將整個菜單翻看了一圈,除了較為熟悉的鵝肝,竟然眼花繚亂到不知點什麽了。這上麵真是種類繁多。她放下菜單,有點好笑地說道:“好多都是我以前沒有吃過的。不如你推薦幾款特色的吧。”
也不怕範哲笑話,蘇雨晨真的是點不出什麽想吃的。
還未等服務生發言,範哲便搶先一步說道:“既然如此,那雨晨,我就為你代勞了。”說著,範哲指著首頁上的法式蝸牛,和鵝肝,並伸出兩個指頭,各兩份。接著,又翻一頁,指著上麵的生蠔,一份。翻到最後一頁指著五顏六色的馬卡龍,也同樣隻點了一份。最後,還加了一份燉蛋。主餐點完了,末了,範哲看著酒水單上的紅酒。
“雨晨,你喜歡喝什麽?”
蘇雨晨看著陳列的酒水單。隻瞄了一眼,“還是選波.……”
“波爾多紅酒一瓶”範哲也同時說出了她剛才想念的名字。
蘇雨晨驚奇地看著對麵的範哲。“你怎麽知道我會選這瓶?”
範哲淺淺一笑。“我猜的。”
蘇雨晨清晰地看到範哲笑起來時,兩邊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都說隻有女孩子有酒窩笑起來才迷人。竟想不到一個大男生的臉上帶有兩個酒窩,笑起來也是如此好看。
“範哲,你跟我見過的那些客戶不太一樣。”
對此,範哲顯得很淡定。“是嗎,有哪裏不一樣?”
具體這麽一問,蘇雨晨也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也可能是他的氣質,讓她覺得這並不像是一個客戶經理。反倒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聽到這裏,範哲再一次笑了。蘇雨晨看著那兩個浮動的小酒窩甚是好玩。
“我並不覺得客戶經理和紳士隻見有什麽矛盾。可不可以是一個紳士的客戶經理呢?”
這倒也是。也許是自己少見過怪了。比起那些酒肉客戶,這位叫做範哲的男士更多了份儒雅。
很快,美味上桌了。
在同一時間,上齊了所有的菜。範哲毫不避讓地先拿起小勺在蛋的四周敲擊了一下。
燉蛋就一份,本來蘇雨晨也沒有想過要吃。於是,就近地將鵝肝小心地推到自己這一側。還未動刀,便見對麵的範哲將剛才敲擊好的燉蛋也一同推到自己這邊來。
“來,先嚐一口這個燉蛋。趁熱吃,最是美味。”
這倒讓蘇雨晨有點不好意思了。原來剛才範哲都是為自己服務的。她也就不謙讓了。拿起小勺在最邊遠的一層,用小勺握了一個洞,隨之放入嘴裏。
範哲看著她入口的攪動,眼睛一直在盯著。
“入口即滑,外焦裏嫩。真的好好吃呢。”看著不起眼的燉蛋竟也能烹製出如此美味。蘇雨晨忍不住又挖了一勺入口。
看著範哲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你要吃點嗎?”
範哲擺擺手,“看一個人吃的如此美味,遠比自己吃來的享受。”
聽著這句話,蘇雨晨隻覺得好似在哪裏聽過類似的。隻是這會享受著美味的俘虜,也不顧得東想西想了。
緊接著,範哲又將一份生蠔往自己這邊挪了挪。蘇雨晨立即說道:“範哲,我自己來就好了,這個恐怕不用你動手了吧。”
隻見範哲放在盤上的手有點尷尬地停在那裏,推也不是,拉也不是。臉上有些許尷尬地揚起一絲笑意:“我以為像你這般甜蜜的女孩不屑於外表這麽堅硬又不好看的海鮮呢,這份是我為自己點的.……”
“哈哈,哈哈。”蘇雨晨忍不住笑起來。“吃東西跟外表有什麽關係嗎?”況且,蘇雨晨自認為漂亮,但不甜蜜。
既然如此,蘇雨晨也就不請求。“想吃的隨意就是了。你不用這麽照顧我,你也吃。”
範哲拿了一個生蠔,捏在兩手間。他解釋道:生蠔,一定要是剛開殼帶著海水生吃,之多淋點檸檬汁。那種鮮美是無所能及的。這倒是蘇雨晨從未注意過的。以前吃那麽多,就是上來就吃,爸爸雖帶著吃過眾多美味,但沒有深究其中的講究之意。現在亦是如此,隻要美味就吃的很開心。
“開來,你對吃也是有一定研究的。我也喜歡吃,但是吃的比較隨意,還沒有到你這般深究的程度。”蘇雨晨說的隨意,吃的更是隨意。
範哲對此好不謙讓地說:“那是,不瞞你說,對於生蠔,我還真是有過研究,這不同產地和級別的生蠔,差別極大。比較極品的是到生蠔產地做潛水,然後在海底取生蠔直接吃.……說實在的,我試過,但貌似沒有成功。”
範哲說到這裏為自己沒有達到的那麽一點遺憾表示遺憾。
蘇雨晨光是聽著就有點不可思議了。竟然都到這般癲狂的程度。換做自己,光是那不熟練的泳技,都足以讓人窒息了,更別說吃什麽生蠔呢。
品嚐著汁多味腴的法國菜肴,欣賞著如畫的菜肴滿足視覺、撲鼻的酒香滿足嗅覺、入口的美味滿足味覺。酒杯和刀叉在寧靜安詳的空間下交錯,構成了觸覺和味覺的雙重最高享受。
兩人拿著酒杯對飲而入,絲絲甜甜入口,加之美味的食物,讓蘇雨晨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當然,也或許是眼前之人的功勞。
“其實,我也挺喜歡這波爾多紅酒。”範哲含著最後一滴紅酒在嘴裏細細品味著,停留了幾秒,才咽下去。
“是嗎,這點到與我不謀而合。我也喜歡。但現在很少喝紅的了,更多的是啤酒。”
這倒是令範哲意想不到的。他眼神裏投來的就是四個字:意想不到。
“想不到蘇小姐這麽優雅的女性也愛喝啤酒呢,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啊。”
範哲一連說了三個想不到。
兩人自始至終誰都沒有開口談到公務。仿佛如此美景美味,談工作實在有所破壞景致。
言談間,蘇雨晨還了解到範哲的專業其實並不是管理,也不是營銷,而是讓她意想不到的音樂。
至於怎麽到今天的職位,範哲沒有多說。想必人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吧。蘇雨晨也沒有因為好奇揪著不放。
在如此高檔的餐廳,不能說酒足飯飽這麽低級趣味,但真的,蘇雨晨是吃飽了。不隻是因為食物的美味,更多的是好久沒有的輕鬆,在這頓飯中,找回了久違的熟知感。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蘇雨晨並沒有把範哲當做一個隻是與業務有關的客戶。相反,他覺得範哲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有他的興趣,有他自己的觀點,有他自己的獨樹一幟。她很欣賞。
範哲的一言一行,無無不展示了他良好的修為和教養。
範哲對於蘇雨晨的第一印象也很好,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嚴厲,即便頭頂上是董事長的大高帽。更沒有前進大小姐的嬌慣。即便身後有著顯赫的家世。
看得出,兩個人談的很開心。在這頓飯結束時,範哲本來還想禮貌地送蘇雨晨回去。無奈,兩人都喝了酒,沒法直接開車。蘇雨晨將車子放此,走到馬路中間攔截了一輛出租車。
範哲快步上前為其開了車門。
“後會有期。”
“再見,希望下次能聽到你優美的歌聲。”蘇雨晨還是忍不住問題了這個話題。就在末尾提了一句。
“一定。”
看著身後如此優雅的身影,蘇雨晨一時間竟忘記了這是頭一次見麵的陌生男士。
“小姐,請問去哪裏?”
直到司機師傅的一聲提醒,蘇雨晨才想起,現在這個時間段,回家有點早,再回公司也無事,那該去哪裏呢?
想到偌大的城市,除了所謂隻有自己的家,還有偌大的公司,竟再也想不到尋覓一個好去處。剛才還有點小開心的蘇雨晨,此刻又有點失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