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我想要的
下午蘇爸臨時出去了一趟，再後來，便與蘇媽媽一起回去了。蘇雨晨笤笤二人就在準備著晚上的Party。她將地點選在了KTV。蘇雨晨很喜歡聽歌，更喜歡唱歌。大概都是受媽媽遺傳吧，小時在肚子裏就 經常聽媽媽哼歌給自己聽，現在長大了，也特別喜歡唱歌。
KTV裏各個角落綁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桌子上也是各種飲料和酒水。大約六點多鍾，同學們到了下課時間，不約而同地都來了。
都說第一個來的往往是最在意你的人，這話一點沒錯。柳文泰第一個早早地來到KTV。他的手裏捧了一大束百合花，手裏還提了一個大大的蛋糕。
他今天打扮得也格外帥氣，一身白色休閑裝更加襯托出他的陽光開朗，著實迷倒一大片。他烏黑深邃的眼眸裏充斥著滿滿的深情暖意。他將花雙手捧著遞到蘇雨晨跟前，深情地說道：“蘇雨晨，生日快樂。
今天不是玫瑰花，而是一束白百合。寓意百事合意。希望你也是一樣，心想事成，心滿意足就夠了。”
蘇雨晨接過百合，聞了一下，好香。“謝謝”她從柳文泰的眼睛裏看到了祝福。沒有以往的衝動，沒有過多的抱怨，這距上次電影院一事已經過去好久。現在的柳文泰看起來，更加成熟，但魅力卻不減絲毫。她更喜歡現在柳文泰的淡定和從容。
六點半左右，同學們大部分都聚齊了。蘇雨晨環視一周，看看同班的，不同級的各個同學們，裏麵沒有韓俊錫的身影。但她沒有失落，因為，她沒本沒有邀請。
第一首歌大家齊唱了一首生日快樂，祝福今天的天使二十歲的生日。有著同學們的祝福，蘇雨晨站在中間很是知足。
接下來，蘇雨晨選了一首‘知足’帶給大家。
瞬時，室內一片靜悄悄。隻剩下麥克風裏蘇雨晨的呼吸。
前奏開始，輕緩的音樂響起。
怎麽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麽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蘇雨晨動情地唱著，大家跟著節奏輕聲附和著。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包間裏燈光肆意繚亂，沒有人注意到蘇雨晨臉上微微轉變的表情。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歌唱完畢，大家齊齊鼓掌。蘇雨晨眼裏閃現的淚花很快一掃而過。
緊接著是最會搞氣氛的柳文泰。他挑選了一首比較高調的三天三夜。氣氛也跟著到了高潮：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 跳舞不要停歇
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 漂浮隻靠音樂
隨著曲子的高調，愛舞蹈的同學圍繞在柳文泰身邊大跳起來，不時地發出尖叫聲。
在吃過蛋糕，許過願望之後，同學們繼續一個一個演唱者，隻是人群中早已沒了蘇雨晨的身影。
蘇雨晨一個人打車回到公寓，此時已是將近十一點。喝過酒的蘇雨晨臉上微微泛著紅光，加上唱了一 晚上的歌，此時嗓子已稍稍幹燥沙啞。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門鈴聲。
蘇雨晨頓時豎起了汗毛，這麽晚，會有誰？不會是不懷好意之人跟蹤了來吧。蘇雨晨踮起腳尖，透過貓眼向外看。奇怪，外麵並沒有人，但這更加增加了蘇雨晨內心的恐懼感。
蘇雨晨快步走向臥室，不安地將頭埋在被子裏。可是沒過多久，門外又想起了鈴聲。不會是做夢吧，雖然隻喝了一點酒，還不至於出現幻象吧。
蘇雨晨披著被子，一步步地又向門口走去。這次，透過貓眼，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放下被子，輕輕地打開門。韓俊錫閃現在門口。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嘛，剛才也是你嗎?沒看見人影，嚇我一跳”蘇雨晨抖擻了下肩，打了個寒顫。
“你不是也沒睡嗎，我聽到你開門的聲音，所以跟過來的”韓俊錫的右胳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紗布也基本拆除，可以自由活動了。“如果你不是很困的話，我想帶你去個地方。”從他臉上，蘇雨晨看不出任何特別的表情。
“這麽晚了，要去哪裏？”
韓俊錫並沒有回答，隻是一隻手拉著她出了公寓的門。
二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山丘。學校一般都是不在市區，或者四麵環山，或者依山傍水。像這樣，不算高，不算壯闊的山丘到處都是，很是平常。一眼望去，前方是一片平原，雖然此時已沒有蔥鬱的草，但是，視野還是那麽遼闊。
大冬天的晚上來到這樣一個平坦的山丘，韓俊錫，你這是要幹嘛呢？蘇雨晨一邊想著，一邊兩手緊緊抱住胳膊。夜色漸深，霧色漸濃。
韓俊錫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蘇雨晨。濃濃的霧遮住了他的臉龐，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見他那磁性的聲音傳向耳邊：“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以前發生過多麽不愉快的事情，我隻希望今天，你能完完全全地快樂。”
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個炮竹，“啪”的一下打開火機，引信燃燒的很快，“嗤”的一聲騰空而起。蘇雨晨著實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小小的亮點越飛越高，突然“嘭”的一聲散出一幅火樹銀花的空中美景。
蘇雨晨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如此煙花。小山丘亮如白晝，連霧霾中的星星都能依稀看到。
火花映襯著他那白皙的臉。夜色中是那麽迷人，一直仰著頭望向空中，卻不曾看自己一眼。煙花時而星辰無數，時而迅速消逝，華麗謝幕。
本來還有點小激動的蘇雨晨，心情隨著煙花的落幕惆悵起來，因為在她望向韓俊錫那張俊美冷酷的臉時，看到了那張暗淡的神色，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以為看煙花屬於兩個人的浪漫，現在真的看到了又如何？咫尺相望，心卻隔著一道門。
韓俊錫，你放煙花是為我慶生日的嗎？還是暗示我，我們的愛情就像這姹紫嫣紅的煙花一般，轉瞬即逝猶如曇花一現。甚至，已經悲哀到，還沒有開始過……蘇雨晨望著韓俊錫那始終仰望著的臉，內心又一次開始胡思亂想。
煙花沒一會就放完了，韓俊錫回到蘇雨晨的視線中，淡淡地說了一句：“開心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韓老師，我喜歡你。”蘇雨晨不知怎麽搞得，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說出了這三個字。也許，她是真的是太想知道其中的答案。
隔著那麽近的距離，韓俊錫聽得很清楚。但臉上依然不改震驚之色，就像聽到別人隨便說出的一句話一般。
“蘇雨晨，我帶你來看煙花，隻是想祝你生日快樂，你要記得，我是你的老師！”
蘇雨晨曾經旁敲側擊地暗示過喜歡，也在同學麵前承認過，但這麽認真地對著韓俊錫說出喜歡兩個字，還是頭一次。但，韓俊錫對於他老師的身份，好像不止警告過一次！他始終那麽冷淡地撇清與自己的一切關係，一個老師，一個學生，這是他時常搪塞自己的言語。
為何偏偏是這時候才說出，偏偏在自己生日時，是告誡自己表白失敗了嗎，還是要讓自己記住今天的尷尬？蘇雨晨心情真的有點沮喪了。
此時已經快要十二點鍾了，兩個人靜靜地站立在山丘上。一陣風呼嘯而來。蘇雨晨出門時沒有多穿衣服，現在已經凍的快要不行了，身體瑟瑟發抖。韓俊錫似乎有所察覺，一步步靠近蘇雨晨，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蘇雨晨身上。“披上吧，至少減少些寒冷。”韓俊錫充滿關懷地說道。
披上外套，蘇雨晨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身體也的確暖和些了。此時的酒勁也許是被凜冽的風吹走了不少，又或是這淡淡的薄荷香刺激了大腦，此時已清醒了大半。她看著雖然身體強健，但是穿著單薄的韓俊錫，他似乎也抗拒不了這寒冷的天氣，偶爾也會打幾個噴嚏。
即使你對我冰冷，可我對你不能視而不見。“天冷了，我們還是一起披著外套吧”沒等說完，便將外套抽調一半，披在韓俊錫的身上。兩人緊緊肩並肩靠著，卻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兩人匆匆依偎著回到了公寓。一路上都是沉默著。
終於到了公寓門口。蘇雨晨將外套重新披在韓俊錫身上。她得眼神中有著期待，但或許更多的是絕望。“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我……你早點休息吧”韓俊錫猶豫半天，終究沒有說出口。
很多天以後，蘇雨晨才知道，當時，對韓俊錫的一番話，還是不說的好。但終究沒有減輕對於她的傷害。她一直記得那個猶豫半天的眼神，和那張鐵青的臉。
蘇雨晨沒有洗澡，換上那件白色睡衣，便在心事重重中沉沉睡去。這個生日，對於她的期許，也許終究是渺茫。
那個寒冷的夜晚，蘇雨晨想了許多許多，是該放手，還是該繼續痛苦下去？一夜的思考，她，是否有了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