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愛之初體驗
還記得那次香山，韓俊錫受傷，校長大人揚長而去。蘇雨晨看的出父子倆的交談不是很愉快。
蘇雨晨大步踏上前去，一手扶著韓俊錫，追問道：“校長大人呢，走了嗎？”
韓俊錫微皺著眉，點點頭。“我們去做檢查吧。”
待韓俊錫拍完片子後，二人靜靜坐在走廊等待檢查結果。韓俊錫仰著頭，神思恍惚地看著天花板，似乎要把天花板看穿。蘇雨晨看著走廊來來回回的人，又轉過頭看著韓俊錫，“你的脖子沒扭著吧，你都盯著天花板看了快半小時了”
韓俊錫聽此，左右活動一下脖子，“跟你有關係嗎？”
“韓老師，你跟校長大人關係好像不怎麽樣啊，是不是挨批了？”蘇雨晨眼神中彌漫著稚氣的好奇。
“你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嗎？”韓俊錫反問道。
蘇雨晨並不死心，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難得見一次校長，校長平時也是慈眉善目嗎？”
韓俊錫再一次扭扭脖子，將臉一步一步靠近蘇雨晨，眼睛一眨不眨地半嚴肅地說：“你的好奇心怎麽這麽強，就這麽關心我父親嗎？”
蘇雨晨伸著脖子一仰一仰向後退，“你不是說過，如果沒有好奇心和純粹的求知欲為動力，就不可能產生那些對人類和社會具有巨大價值的發明創造嗎？”
“那是我說的嘛”
正待二人繼續爭辯時，一位瘦瘦高高的醫生從檢查室走出來，一臉嚴肅到：“片子出來了，你拿著結果交給陳醫生看下”
蘇雨晨接過片子，舉過頭頂，映著燈光，細細看著片子。
“你能看懂嗎”韓俊錫伸出左手搶過蘇雨晨手中的片子，向一樓走去。
陳醫生將片子打在燈箱上，仔仔細細地看著每一處細節。半天回過頭來對韓俊錫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韓啊，你看，胳膊肘處明顯有小部分粉碎性骨折。這樣吧，你再去做一個CT和MRI檢查，我好給你做一個詳細診斷和處理方法”
“恩恩，麻煩您了”韓俊錫十分有禮貌地點點頭。
蘇雨晨看看韓俊錫，嘟起嘴巴，小聲嘀咕道：“怎麽沒見你對我如此客氣，總是一副冷眼相對”
待一係列檢查完畢後，陳醫生給出的建議是打石膏，然後靜養。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出了醫院大門，蘇雨晨對著韓俊錫滿滿的關懷，“從今天開始，我要對你，對你的胳膊負責。你救了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你康複以前，生活起居我全包了”蘇雨晨拍著胸脯響當當地說著大話，畢竟能自理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已經是難得了。
回到公寓，蘇雨晨分外殷勤。什麽事情都搶在前麵去做。
“醫生說了患者不能大幅度運動，盡量避免活動”
“醫生說了，石膏呢要完全保持幹燥，不能沾水”
“醫生還說了肢端循環及神經功能.……”
“醫生是不是還說了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環境啊？”韓俊錫接過蘇雨晨的話繼續說道，“這是我家，況且我隻是右手暫時不能動，但是我還有左手。蘇雨晨同學，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呀”
蘇雨晨從臥室拿出一個軟軟的枕頭墊到韓俊錫後背，嬉笑著：“怎麽會，我說了要對你負責啊。午飯想吃什麽，是叫外賣，還是我給你做？”蘇雨晨並不理會韓俊錫說什麽，自言自語著，完全當成了自己家一樣進出自如。
“還是我自己做好了，雖然廚藝不咋樣，但是自己動手做得，既幹淨又營養。我一定會照料好你的，放心。”
韓俊錫想要裝作生氣，可是看著進進出出忙活的蘇雨晨，竟一點也氣不起來。反倒感覺屋子裏多了一個人，更多了一些氣息，那是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活力氣息。
蘇雨晨在家中從未下過廚房，先前揚言自己下廚房，這下露了陷兒。於是乎跑回自己公寓，迅速打開電腦，翻閱著美食菜譜做法。
做什麽菜好呢，上次叫得土豆絲嫌酸，咖喱雞又嫌油，毛病還真多。大概翻閱了三四頁之後，蘇雨晨終於找到了一道 自己滿意的菜品：翡翠豆腐。既清淡又增強抵抗力。可是一道素菜是不是太單調了，於是又選了一道胡蘿卜玉米排骨湯。
蘇雨晨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本子，將兩道菜的做法一字不露地抄寫下來。美滋滋地跑回韓俊錫家中。
“我回來了，已經想好做什麽了。中午我們吃翡翠豆腐和胡蘿卜玉米排骨湯怎樣”
韓俊錫坐在沙發上裝作沒聽見，繼續看著書。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嘍”對於第一次下廚房的蘇雨晨顯得異常興奮。
她環顧了一下廚房，角落裏，廚房用具錯落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刀叉碗筷一應俱全。看來韓俊錫平時自己在家也是經常下廚房的。可是當她打開冰箱時，傻眼了，裏麵除了有麵包，餅幹之類的速凍食品，竟沒有一點蔬菜。
從廚房走出來的蘇雨晨有點小失望，“韓老師，你平時都吃的什麽啊，怎麽冰箱裏什麽都沒有。我得去超市一趟”
這時韓俊錫放下手中的書本，一本正經道：“你會買菜嗎，你知道什麽樣的豆腐比較鮮美，什麽排骨比較酥軟有嚼頭嗎”
聽到此，蘇雨晨很是驚訝，他對菜品是這麽熟悉。自己確實沒有購買的經驗，平日裏隻會吃。“我……不會，那怎麽辦？”
“扶我起來”韓俊錫抬起左手，那架勢就如同皇帝起駕一般，陣勢非同一般。
“幹嘛？”
“去超市啊，你又不懂挑選。做出來難吃怎麽辦”
“哦”這重量真不是一般沉啊，韓俊錫一手壓在蘇雨晨脖子上，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韓老師，你故意的吧，怎麽這麽沉啊”蘇雨晨斜視著韓俊錫略有不滿地說道。
“怎麽，這不是你願意的嗎，又不是我叫你來的”韓俊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超市就在樓下不遠處，在韓俊錫的指揮下，很快便購了滿滿一籃子菜。蘇雨晨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美味的享受。他真的很會挑選食材，也懂得葷素搭配和營養。
可是到了真正做菜時，蘇雨晨又犯難了。因為不懂得使用天然氣，不知道開關在哪裏，又不好意思開口問，竟直直地站了半天。
“你就這樣眼睛看著，飯就能做好嗎？愣著幹嘛，動手啊”韓俊錫從客廳抬著胳膊走過來。“想必你平日裏也不會做飯吧”
“你這是看我出醜嗎，誰說我不會”說著便找到開關，猛一開火，差點燒到眉毛。“啊”的驚叫一聲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而正巧此時韓俊錫從後麵走過來，張開左臂，一手攬住了蘇雨晨的腰，迅速閃到一旁。
“還是我來好了，萬一把我房子點著了，你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待蘇雨晨從驚慌中鎮定下來時，韓俊錫已將一道美味的菜端道她眼前。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沒過多久，另外一道菜也做好了。蘇雨晨躲在身後看著韓俊錫麻利幹脆的動作，還未入口，已暖己心。
二人坐在餐桌旁，蘇雨晨遲遲不動筷。
“愣著幹嘛，不餓嗎”韓俊錫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恩恩還不錯，隻是手藝沒有以前好了”
蘇雨晨臉上又泛起紅暈，有點不好意思。“本來說是我照顧你的，倒成了你給我做飯吃”
韓俊錫滿不在乎地說道：“早就說過啦，我自己一樣可以照顧好自己”看著蘇雨晨遲遲不好意思吃，於是故意說道：“哎呀，這右胳膊不能動，筷子也沒法用”
“我可以，我來喂你吧。”說著一手夾起豆腐，一手托著，遞到韓俊錫嘴旁。韓俊錫大口地吃掉了。看著韓俊錫吃得那麽香，隨即，也拿起筷子吃起來。
“你的手藝這麽差勁，以後怎麽能照顧好老公呢。這樣吧，有空的時候就來我這裏學做菜吧。不收你費用，我的胳膊不能動，偶爾幫我清洗下髒衣服就可以了。”
“韓老師你說什麽呢”聽到老公二字，蘇雨晨煙視媚行，不敢抬頭看韓俊錫。
這頓飯吃到了下午兩點多。收拾好碗筷後，蘇雨晨回到了自己公寓。
蘇雨晨坐在電腦前發著呆，無事可做。突然看到了掛在一旁的相機，才想起香山的照片還沒有洗。於是拿出內存卡，關上門出了公寓。
在等待拿相片時，蘇雨晨看到了牆上掛的一幅十字繡。紅色玫瑰旁，新郎靜閉雙眸，親吻著新娘。黑禮服，白婚紗，那是每個女孩子都向往的夢。而這夢，離自己還很遙遠。
“老板娘，你的手真巧啊”蘇雨晨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這也是閑來無事時一針一針繡的，打發時間而已。姑娘，相片洗出來了”老板娘為人比較友善，笑容可掬。
照片洗了厚厚一摞，在接過相片袋子時，一不小心掉落出一張照片。老板娘彎下腰，撿起來細細端詳著：“好一個頎長的背影。雖看不到正麵，單從這輪廓不難猜測，人，想必也長得出眾吧”
蘇雨晨接過照片笑了笑，“是啊，人確實長得很帥，總是背對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定是你男朋友吧”老板娘和顏悅色地說著。
蘇雨晨沒有再回答，裝起相片走了出去。
如果是，該有多好。這句話已藏在蘇雨晨心中好久好久，卻不知該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