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強者
「既然你說你喜歡這裡,又何必殺戮?要知道,被你殺害的那些人,他們也是有……?」
「就是因為他們有,而我又沒有的東西,所以我才更要把他們的東西搶過來,佔為己有!」
佩姨絲毫不覺著自己的話,有多麼殘忍。
她只覺著自己太過善良,很多事情,她都做得太過畏首畏尾!
早知自己遲早有一天,都會被那女人算計,還不如一開始就跟那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也是我的這個故人把我安置在這裡的。就連這些人,包括你在內,我想都是她引過來的。」
佩姨的這番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又更像是在訴說自己的無辜。
從始至終,能進她眼裡的對話之人,都只有安寧。
一如她見到安寧的時候,說要安寧做她的兒媳婦,也是真的。
而之所以會是開玩笑的話,那是因為她的兒子早就死了,死在她的肚子里,未曾在這世間活過一天。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確確實實是碰巧路過此地,原先我甚至都不知道,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曹之國。」
安寧的話,與其是在解釋,倒不如說是在開解佩姨的心病。
她認為佩姨之所以會瘋魔至此,全因佩姨的心裡落有病根,看誰都自帶陰謀。
小北也解釋道:「是啊,我之前不知道這裡,到這裡來是因為我想給小姐姐送葯。你們呢?」
接收到小北的眼神之後,寧君蘭不再是一副迎戰的姿態,笑道:「我就是偶然聽說有這麼一個有趣的地方,過來遊玩遊玩而已。」
獨有夏小籽聽出寧君蘭話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深意,噘嘴道:「我就是……看你們追著打著玩,也想一起玩,就這樣咯!」
……!
佩姨沉著臉,不想說話。
這些小鬼是拿她當白痴瘋子嗎?
隨口胡謅的話,以為她會輕易相信?
盤坐在地上的君朗,百無聊賴的說道:「沒錯,我就是沖著你們家來的,東曹之人!」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都齊刷刷的變了臉色。
其中,還包括原先就什麼都不知情的小北,她驚呆之餘,貓到安寧的身邊便問:「這是真的嗎?東曹還有餘孽,存活於世?」
「餘孽?」
「哎,你不必糾結我的口誤,就說這瘋女人是不是吧!」
安寧張嘴就想回答,但她的話還沒吐出來,就看見對面的佩姨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難道,這個事兒就這麼湊巧,真讓她在這兒找到東曹的血脈?
這麼快,她就能完成仙人所交代的一個任務?
小北見安寧只是笑,沒說話,她又扯了安寧的衣服,神神秘秘的問道:「小姐姐,你快說她是不是啊?」
「不是餘孽,但我敢肯定她跟東曹有關係。」
「啊?」
那這所謂的「關係」,又會是什麼關係?
小北撓頭不解的看向佩姨,想從佩姨的面部表情,看出點什麼貓膩。
君朗也是同樣的看法,但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只說:「不管事實如何,我都得將你帶回到九曲山。」
「想得美!」夏小籽沉不住氣的嚷道:「這是我們先看上的獵物,憑什麼讓你帶走?再者說,此地離烏黛嶺不遠,我要想調派人手過來,那是隨時都可以的事!」
聽見夏小籽張口閉口都是這等離譜的話語,寧君蘭氣得想用手中扇抽她。
眼前的事實是,他們還沒能將佩姨捉拿到手,更沒有足夠的自信打敗佩姨。
這沒腦子的女人,怎麼就能把自己的目的,大吵大嚷的說出來?
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寧君蘭打圓場道:「我這表妹也就是愛逞能,沒有壞心,你們繼續,繼續!」
「寧哥哥!」
「閉嘴!」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有的沒的,能管什麼用?
寧君蘭黑著臉,一把甩開夏小籽的糾纏。
那邊在看戲的小北,抱著安寧的胳膊,是又跳又笑道:「她也有今天,好玩!」
「小北,小北,咱穩重點!你不要忘了,你是公主,小公主!」
「是咧,你是我的大公主,大公主!」
小北笑嘻嘻的貓進安寧的懷裡,笑聲悅耳動聽。
誰知,佩姨卻突然指著小北,以駭人聽聞的口吻,說:「終是個自私自利的東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死也是該死!」
這是預言……看到一人未來的那種意思嗎?
只有寧君蘭拿著扇子指向佩姨,篤定的說道:「這一回,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跟東曹有關的人,跟我回烏黛嶺!」
「不行!」
小北反對道。
換作是別的事情,她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遂了寧君蘭的心愿。
但,獨有這件事情,不行!
寧君蘭微眯著眼,內心一掙扎,笑道:「小北,你不要上這瘋女人的當,她的那些話是存心膈應你,想利用你呢。」
「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好歹也是北王的小公主,知道的秘事不比你少。百年前,關於東曹的滅亡,有他們自作自受,自取滅亡的原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人預言,東曹若得到最強者的支持,定然會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
「沒有的事。」
到了這會兒,寧君蘭已全然擠不出一丁點兒的假笑。
此刻,他多麼希望多嘴的人是夏小籽,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喝令她閉嘴!
然而,多嘴之人換作是小北的話,在雙方身份地位對等的情況下,他不能這麼對小北。
已爬到安寧頭髮絲上的大白,默默地偷聽著這一切。
原諒它見識淺薄,讀書少的緣故,都不知道這些秘事。
君朗笑著補充道:「而那位善預言之人,正是在那時投靠東曹,依附東曹的勢力而壯大自身。東曹與別家不同的是,他們不喜歡強迫又或者是……默認跟隨他們的人,跟著他們姓曹。但這位善預言之人卻是主動跟曹家人請求,改姓為曹。」
「一個姓氏而已,有這個必要嗎?」
安寧不太能理解,一個人姓什麼,就這麼重要?
她不也沒有姓,照樣活得有滋有味,沒心沒肺。
聽安寧這麼問,小北更是在第一時間之內,掉頭看過來。
她的眼裡,又豈止是對小姐姐的擔憂和關心?
這件事,不外乎是她王小北這些年來的心病。
「小姐姐。」
「我不覺著姓什麼,有多麼重要的呀!只要這人的心裡有這個家,無論他姓什麼,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嗯!」
聽到小姐姐這麼說,小北的心裡才稍微好受一點兒,沒那麼敏感猜疑。
而聽了半天故事的佩姨,就跟掉了魂似的,一再傻笑。
這下子,又要完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