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廂情願即願賭服輸
「小北,我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安寧環抱著自己,頭埋進膝蓋里,哭道。
多年來,在她的內心深處,總會有一個聲音在跟她說:只要你想要,什麼都會是你的。
那麼,她想要什麼?
失去的記憶,在她失去的記憶里,肯定藏著她最快樂的童年,以及她的家人。
也許,她還會幾個朋友,不時的出去逛街買花戴!
「在雙情谷,我不是不開心。只是,這種開心跟我想要找到自己的記憶一事,並不衝突。我想……找回真正的自己。」
安寧一直都想找個妥當的機會,再跟小北說這些。
可,總在她踟躕不前的時候,時間溜得飛快,快到她都忘了……自己也有想到的事情。
許久,安寧雙眼無神的望著馬車外,不停地閃過的景物,都像是自己遺失的一部分。
「小姐姐,你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啊?」
「小北,你這是做噩夢了?你不要怕,我在這兒,不會離開你,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安寧俯身靠在小北的腦袋旁,給她熟悉的安全感。
一場噩夢驚醒,人都會想要別人的懷抱,那也是人們渴求的安全感。
「我……是噩夢,是噩夢!小姐姐,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你還困嗎?」安寧摸著小北的頭髮,溫柔的問道。
外面折射進來的陽光,刺眼到讓人睜不開眼睛。
此行,仍是君朗和寧君蘭這些跟屁蟲,跟在他們的後面,甩都甩不掉。
寧君蘭獨自乘坐一輛馬車,與安寧和二北他們不同的是,他還請了車夫。
說是有車夫在,他能省下好多事兒。
君朗騎著馬,滴滴噠噠的走在安寧和小北所乘坐的馬車旁。
「小少爺,您可別再盯著看了,再這麼盯下去,老奴怕您會得針眼!」
「閉嘴!」
得,他不說話了!
老籠悶頭悶腦的騎馬跟在後邊,跟他家小少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時間一轉,又是一天。
據他們的了解,朝聖殿就在聖鳥林的一角,唯有有緣人方能找得見。
此時,他們已經在聖鳥林外圍,清晰可見的大路上,來回的打轉。
他們不能輕易的下車去冒險,先得熟悉聖鳥林外邊的情況,找准出來的路。
「一百零八條路……?」老籠對數字還挺敏感,也沒認真的數過,他就已經把各個方向通往聖鳥林的路,記在腦子裡。
「不對!」君朗看了後邊的馬車一眼,沉聲說道。
「什麼?這哪兒不對了?就是一百零八條路,老奴幾時數數,數錯過?」
「他沒說錯,你也沒數錯。十年之期還沒到,聖鳥林外是不會出現一百零八條路。只可能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想戲弄我們。」
寧君蘭搖著摺扇,一副極其有學問的樣子。
行駛在他後邊的馬車裡,鑽出夏小籽的腦袋。
「哥,還沒到嗎?要是再不到。人家都要餓扁了!」
「……!」
一聽是夏小籽的聲音,寧君蘭便立馬拉下臉來,催促車夫趕快點。
他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夏小籽,連她的聲音也不想聽到。
「喂,你還不快趕上去?你都會殺人了,還學不會趕馬車啊?」
「我已經在努力了!」
「虧你的名字裡邊,還自帶一個馬字,卻連一匹馬都降服不了!」
馬小路也想趕快點,但問題是他從未駕過馬車,難免會出現各種問題。
而夏小籽明知如此,卻還是一個勁的催促,尖利刺耳的嗓音,沒少讓人感到頭疼。
就是動彈不得的小北,也能聽到夏小籽的怒罵聲。
「真不知道那個馬小路是如何受得了,某個醜陋的惡毒女人?」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怎麼不想想你自己?」
「我?我怎麼了?」
小北一時聽不懂這話的意思,才剛追問完,便又會過意來。
敢情,小姐姐是在拐彎抹角的說她跟書生的關係啊!
書生有哪兒不好嗎?
「哎呀,這男女之情向來都是如此,三言兩語說不清的嘛。」
「這次,他真的做得太過分了!拿你的性命來冒險,他……?」
安寧的情緒很激動,乃至有些崩潰。
哪兒有人捨得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這麼重的手?
「其實,是我自己……?」
回想自己中毒受傷的經過,小北也覺著很內疚,又讓小姐姐為自己擔心。
但是,她並不後悔!
她的主牌靈就浮現在自己的頭頂上,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反手牽制……甚至是殺死那個人!
誰叫她的心裡,只對他一人動情,既是她的一廂情願,那她就該有賭上一切之後,還要做好輸給他一人的準備。
「你這麼做,太傻了!」
「愛情嘛,想要嘗它的味道,就得傻一點,再傻一點,再……再傻一點。」
「天啊!那得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安寧誇張不失抗拒的說道。
為了個男人,還得把自己變成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她才不願意!
小北笑著說:「到無法再自欺欺人的地步吧!」
「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而我幫他達成了。就憑這一點,已經值得我仰天大笑三聲,這tmd太開心了!」
說是笑,她的眼睛里卻蓄滿淚水。
看她這個樣,安寧也禁不住的鼻酸,側頭對著窗外的景物。
外面的景物,是不會因為看到她哭鼻子而笑話她丑。
「小姐姐,如果大哥和二哥都喜歡你,你會選誰?」
「你又開玩笑!我誰也不選,自己過得就很好!」
安寧未覺有異,跟著小北以輕鬆的口吻,隨口答道。
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就說二哥吧,他就因為搶走金砂玉石的是你養的小灰,啥話都沒說,就這麼輕饒了你,你就沒覺著二哥是有意偏袒你?喜歡你?」
「不覺得。二北哥已經很兇的逼問過我,且他很清楚小灰根本不聽我的話,時常不知它的去向。」
好比如這一次,她就不知道小灰又到什麼地方去闖禍了!
窩在她頭髮上的大白,胖嘟嘟的身子一扭動,摔砸到小北的額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