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到嘴的肥鴨子 飛了
君朗沉著的側身一避,右手生猛的抓住二北的大腿,就想將二北生砸到冰面上。
被他此舉嚇得心驚的二北,彈出一腳,為自己奪得做出反應的時間之後,翻身一掌拍冰面。
雄厚的內力一放,當即將方圓幾里的冰面,都震碎。
身在破碎冰面之上的君朗,順手抓住二北的腳裸,借著他的力道,成功脫離危險。
二北看這人穿的衣服不少,也不見其畏寒畏冷,想著此人可能是從雙情谷出來闖蕩的年輕人,他出手也就沒再狠厲,處處都留有一線。
君朗雖不知其留手的動機,但對於熱血少年來說,不盡全力的搏鬥,那就是對對方的侮辱!
「哇靠,這還是我心心念念的小少爺嗎?」
老籠才剛浮出冰面,就忍不住吐槽道。
沒小少爺的使壞,那麼有本事的他,能平白無故的落水嗎?
再看君朗跟二北的對打,一招一式,拼的都是自己一身肌肉,及常年累月練就的內力。
君朗一記勾掌,講究的是正面剛之力,快准狠。
而處處漏破綻的二北,沒他這麼強橫的攻勢,以防禦為主。
「小美人兒,你得認真打,不然我家小少爺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鼻青臉腫,痛哭流涕嗷!」
「滾!」
粗野的男聲傳來,將老龍「少女」般的惜玉憐香之情,打得稀巴爛。
這對無下限的老籠來說,也都不是事兒。
就是君朗如死神看待死人似的眼神,一掃過來,把熱愛生命的老龍嚇得捂嘴求饒。
見狀,二北再次向跟自己打得不分上下的少年,投以幾分欣賞的目光。
「像你這種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君朗皺眉似不悅,他對這種話,沒有一絲好感。
不管此人是不是北國之人,有一件事情,他都需要在這人的嘴裡,稍稍取證一下。
「你喜歡北公主?」
「啊?」突然被這麼一問,二北愣神之際,完全沒收住自己的拳頭,一拳打在不做還手的君朗的胸膛上,很厚實堅硬的手感。
二北還反被彈出數步,滑退半米之遙。
提及「北公主」,二北想當然的聯想到自己的妹妹,小北。
可要說「喜歡」,他的腦海里做出的第一反應,則是浮現出另一人的模樣。
「當然!上位面的整個北之地,還沒哪個男子會不喜歡北公主!」
「她長得……很一般!」
回想自己所見過的「北公主」,君朗清咳的樣子,略顯不自然。
還從未被人直白的問及「喜歡」話題的二北,揮去自己心頭對眼前之人的幾分不爽。
他有意壓沉自己的嗓音,格外真誠的說:「我喜歡她,不是因為她的美麗大方,而是……心動而已。」
二北比劃了自己的心口位置,那人就藏在他的心裡,此生都無法拔除。
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酸水,侵蝕君朗冷靜的意識,佔據他的大腦和心臟,再跳出嘴的話,卻足以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老籠堵著自己的耳朵,佯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鷹使傳回來的情報,由你負責給我再查一遍。」
「啊?」
話題一下子轉移得太快,老籠遲鈍的腦子,有點跟不上。
下一個命令,不應該是讓他暗殺那個滿面春夢的小美人兒?
老籠緊跟兩步,話還沒離嘴,趁著熱乎,又被他咽回到肚子里。
小少爺這是懷疑負責專門在外收集情報的鷹使,藏有禍心,隱匿跟「北公主」有關的消息?
君朗沒打算告訴老籠,他的懷疑有何依據。
此事就當是他……一時興起的決定,就此揭過!
「到了?」
「好像是,到了?」
馬車突破停下,像是被大石頭或是大坑卡住,猛然被迫停下的樣子。
在小北睡著的時間裡,連帶著生出困意的安寧,背靠著馬車也睡了會兒。
小北揉著惺忪睡眼,還沒爬出馬車,剛一探頭,她就被一股不知名的迷煙噴臉,迷暈倒下。
「小北?」
安寧爬過去想抱起小北,察看她暈倒的原因。
疏於防備的她,被人拿木棍狠敲后脖子,暈趴在小北的身上。
「哼哼,今兒晚上,你們倆就是我的新娘子!」
給她倆趕車的車夫,摘下頭頂的黑斗笠,露出自己光溜溜又圓亮的腦殼子,上邊赫然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光頭刀疤男摸著自己不長毛的腦袋,站在邊上,肆意的打量安寧和小北的絕世容顏。
此處隸屬於北王管轄的地盤,名為秋之境。
住在此處的人,最擅長的兩件事,一是釀酒,二是遍地開滿青樓楚館。
光頭刀疤男是這地方有名的酒霸王,沒人能有他的酒量,更有女人能受得了他的折磨。
「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敗家玩意兒,老九小子啊?」
「金老闆,今兒個是你嫁女兒的大喜之日,不去伺候綠油油的姑爺,怎地跑回老巢窩小鳥兒?」
「甭提了!」
一提嫁女兒的事,糟老頭子也就是光頭刀疤男嘴裡稱呼的金老闆,愁容滿面。
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掙下的家業再大,在他百年之後,不也都是他女兒的?
可他這回高攀的女婿,不比往前的軟柿子,事事順著他的心意。
這不,他還沒喝上一口喜酒,就被人硬趕出來。
光頭刀疤男考慮到自己今後要想在秋之境這塊地方,繼續混得風生水起,還少不了金老頭的庇佑。
要想討好金老頭,他少不了就得獻上對其胃口之物。
倆姑娘,對他而言都是新鮮到手的珍奇之物,手心手背都捨不得。
「嘿,甭為不著調的事給自己找不痛快,還不如給自己找點樂子。」
「甭提了!」說到樂子,金老闆的表情就更為痛心,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他一想起快到嘴的肥鴨子,撲騰撲騰的拱手讓人,這頭就疼!
光頭刀疤男踮腳偷瞧見給金老頭趕車的車夫,大愣子的臉浮腫了一圈,想來沒少挨金老頭的嘴巴子。
那他這事兒……准成!
「金老闆,金爺,俺的金爸爸喲,咱還能找別的新鮮鳥兒……?」
「甭提了!」
金老闆沒脾氣的說道,他要能有樂呵的事兒做,還能這麼頹廢嗎?
轉瞬,他猛睜自己渾濁的老眼,扯著光頭刀疤男的衣領,大笑著拍其腦門。
「好小子,你爹沒白疼你!」
「我爹哪有您疼我呀?他要真心疼我,也不會不帶我修鍊成仙!不像您,啥好事都帶著俺!」
「修鍊成仙……gon娘養的東西,你爹不是個人,我那沒臉沒皮的女兒更不是個東西!」
提及修鍊成仙一事,再樂呵的事情,都壓不下金老闆一肚子的火。
光頭刀疤男感同身受的跟著罵,卻多了狗腿味。
安寧按著酸疼的脖子,搖著逐漸清醒的腦袋,漸而認清自己的處境。
她被綁在一張綠意盎然的大床上,穿的還是原來的衣服,這讓她感到安心一點。
「大白,你別睡了,趕緊起來做事!」
「……!」這會兒,又想到它的存在啦?
讓它咬兩根破布條兒,簡直就是對它人格上的羞辱!
看大白蟲依然懶洋洋,毫無作為的樣兒,安寧就知道在這個事情上,她只能靠自己,不能一再指望大白的幫忙。
再說,她這兒是沒事,那小北又在什麼地方?
此時,小北的處境要比安寧更危險。
金老闆是因心情不好,才沒有趕著時間做壞事。
可光頭刀疤男不同,他這種人是心情越不好,越想借著這種事兒釋放自己。
「唔……小姐姐?你……你是誰?」
「呵,我是誰?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老九也!你這白白胖胖的小妞兒,從今以後就是俺的媳婦兒,死了也是俺的鬼!」
黑老九沒再多廢話,他在金老頭的跟前可沒少費口舌,才給自己留下一新貨色。
此刻,金家大宅之中,坐在金老闆下方的都是他的妻妾,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妖里妖氣。
看她們穿紅戴綠的樣子,他就來氣!
「你們都給老子下去,下去!」
守在他身側的大愣子,跟幾位夫人眉來眼去的眼神,在這時更是亮了亮。
為了自己的好日子,大愣子大著膽子點明老闆的那點小心思,提議道。
「老闆,您大可以不必給黑老九這點薄面,傳言他爹不是早死了嗎?」
「說是死了,又有誰見過他爹的屍體?可惜了啊,又是一隻到嘴的肥鴨子,白填到那牛嚼牡丹的莽漢子手裡,可惜可惜可惜!」
連嘆三個「可惜」的金老闆,又何嘗不是為著自己的私心,想獨佔兩個姑娘,才有此惺惺作態的感慨。
亦不過是……淫念作祟。
「既是可惜,那你不妨告訴我,我的妹妹在哪兒?我幫你把她帶回來,可好啊?」
「你怎會?」
隨即,金老闆首先疑心的是大愣子沒按他的要求做事,存心放飛他的肥鴨子。
大愣子為了洗清嫌疑,腳踏著震天撼地之步,怒吼著朝安寧揮拳打去。
在這猛然撲來的大愣子面前,安寧就像是一隻甜美無害的小白兔,慘遭一頭餓狼的生撲,且毫無還手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