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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難以接受的失望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猝不及防之時,眼盲的蛇獸狂躁而動,四處甩動的尾巴,更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特別是對於還站在懸崖邊上的四人來說,只要蛇獸的一尾巴,他們統統都得掉落懸崖,又或者是被蛇獸拍成肉泥,再掉下懸崖。

  一北握緊手中的骨劍,大喝一聲,衝上前來,想要像之前那樣纏住蛇獸,給二北他們爭取逃生的時間。

  誰知這一回,蛇獸愣拿堅硬的腦袋撞上去,也沒給一北半點躲避的回應。

  「啊……!」一北也玩命的扎過去,骨劍擦著蛇獸的腦袋,劃出一道血痕。

  「啊……?」與此同時,以為自己沒救的四人,也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砰」的一腳,大龍獅在關鍵時刻,還是能頂得上作用,一腳就將蛇獸的尾巴,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又一次撿回一條命的四人,不再傻愣愣的杵在原地,拼盡全力的逃離懸崖邊上。

  「小北。」

  「小姐姐,你先跑。」

  平時,很少運動又是最小的小北,落在最後面。

  她也想跑快一點,最起碼要像二哥那樣嗖的一下就跑沒影,那才叫自豪呢!

  小安寧在第一時間留意到小北落在後頭,也是她先往回跑,就為了拉小北一把。

  「沒關係,我還有把力氣,拉著你一起跑,能幫你跑……跑快點!」

  小安寧抓著小北的手,就是緊緊的抓在手裡。

  兩小女孩的手心裡,都有一層汗漬,交融在一起,那是過命的情意。

  這還是小北從未在除了親人以外,獲得過的情感,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對於小安寧來說,她又何嘗不渴望小北給予她的親情感受呢?

  等二北意識到自己跑得太快,調轉回來之時,碰上的是被毒液腐蝕爛了腳的花草。

  花草是低等侍女,穿的衣服和鞋子都很低級,也就比下位面的王公貴爵的穿戴要好一點,沒什麼防禦之能。

  同樣在一灘毒液上面跑過去,花草的鞋底在頃刻間被毒液腐蝕不見,而二北的龍紋黑靴,就沒一點破損。

  「二王子,您不會亂說出去吧?」

  「什麼?」

  「奴婢身上穿的護甲,能騙得過小公主,卻未必能騙得了您。」

  「所以?」二北沒耐心的問道,他也想借這點時間,探一探花草的底細。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女人都是他們豁出性命救回來的,他還不想就這麼輕易的結果了她的性命。

  「嘶……?」花草忍著腳疼,又往前小跑了一段路,才慢悠悠的說道:「依奴婢的愚見,您眼裡對那小姑娘的情意,也該是個不見天日的秘密。」

  「我……不需要!」

  花草艱難的側過身,轉頭看二北跑向那人的身影。

  浮現在她臉上的冷笑,亦不知是在嘲笑逃過死劫的自己,還是不解情意深種的誰?

  她喃喃自語道:「蒙你不棄,來日,我定拿命償還。」

  在她的眼角邊,斗大的淚珠子已空懸,久久未落。

  小安寧見小北實在跑不動,便想蹲下身去,背小北跑。

  二北亂搖著腦袋半天,支支吾吾道「:不不,不要,我,我胖,你背不動……?」

  她怕自己一趴上去,能把小姐姐瘦弱的身板,一口氣壓倒在地。

  為了自己最後的這點尊嚴,小北決定自己就是死,也不願意妥協。

  「小北乖,我比你虛長一歲,虛歲哎,你懂什麼意思吧?那就是說,我比你大,姐姐背妹妹,絕對不會有問題!」

  「你忽悠小孩,小北不信!」

  小北也不傻,她懂的東西絕不比小安寧少。

  哪是小安寧的三言兩語,就能把她哄騙到手的?

  一北再玩命,也抵不住「豬隊友」大龍獅賣隊友的打法。

  本該是一北打蛇獸的腦袋,大龍獅踩蛇獸的尾巴,這種打法僵持個一天一夜,也能將蛇獸耗死。

  可不受控制的大龍獅,偏在這個時候,對蛇獸的腦袋來了興緻。

  它鬆了松腳,一爪子拍向蛇獸的腦袋,跟蛇獸玩起了撕咬的遊戲。

  「小北,快跑!」小安寧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小北狠推出去,自己則被蛇獸卷中,再難逃脫。

  卷到獵物的蛇獸,異常興奮的胡亂甩動,好幾次都差點砸中原地抹淚大哭的小北。

  小安寧以為自己被蛇獸捲起的那一刻,她就一定會死翹翹。

  哪知,與她一起被捲起來的還有變成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大……大號大白蟲?

  「大白?」

  「沒爺在,你能死上千百回!」

  大白蟲暗自在心內吐槽,也沒它有下一步的動作。

  對此,小安寧好想掐著根本沒有脖子的大白蟲怒問,他們這是要如何逃生?

  「嗚嗚,二哥,小姐姐為了救我,被我弄丟了!」

  「你光哭有什麼用?」

  「那你,那你拿我去喂那頭蛇寶寶,我肉多,你讓她把我的小姐姐還給我,好嗎?」

  若二北只聽妹妹這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的話,他還挺感動,也不忍責怪。

  但看他滿臉的黑線,以及忍無可忍的表情,足以說明他已處在暴怒邊緣。

  他亮出自己壯碩的拳頭,壓抑著無處爆發的怒火,道「:你丫的再敢將鼻涕擦到我的衣服上,我就敢……發火!」

  「這不是鼻涕,是我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出的金豆豆!」

  「那請你別把如此珍貴的濃稠液體,浪費在我的衣服上,可以嗎?」

  小北不為所動的又扯過二哥的衣袖,擦拭自己的眼淚鼻涕。

  她的衣服都髒了,滿是泥土和汗味,想擦也沒法擦呀。

  再說,她這也是好心!

  「二哥,我說我這麼做是為你好,你信嗎?」

  「呵!」看他的樣子,哪兒像是個智商堪憂的小孩子?

  小北撇嘴道:「我相信大哥一定能救出小姐姐,等小姐姐安然無恙的回來,看你為她哭髒了衣服的份上,沒準她會感動得淚流滿面,主動幫你洗衣服!」

  「忽悠傻子吧?敢情你二哥我,還能缺個洗衣服的人?」

  二北嘴硬道,在他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一些簡直不要太過美妙的畫面。

  這感覺,還挺不錯!

  「大白,我的腰是不是快要被夾斷了?我快不能呼吸了?我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咔嚓咔嚓的斷裂!」

  小安寧揪著大白蟲的一角,嘴裡念著自己都不信的鬼話。

  唯有聽見她這話的人,也就是一北信了她的邪,不管不顧的揮劍就亂砍亂刺。

  「噗!」就在一北快要來到小安寧的面前之時,察覺出異樣的蛇獸,翻身甩尾,直接將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的一北,拍飛出去。

  還在半空中倒飛出去的一北,壓不住胸內湧上嘴裡的腥甜,吐出一大口血。

  蛇獸趁機反攻,擺著扁頭,奔著血腥味而去。

  它沒咬中一北,卻將他撞飛出去。

  「大哥!」

  前邊,還能嬉笑怒問的兩兄妹,都被摔飛向懸崖的大哥,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這可是一直護著他們的大哥,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親大哥啊!

  「一北哥!」小安寧做為能看到一北最後一眼的人,她能看出他的眼裡有多少不甘和失意。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敗,還是敗得如此徹底,他對自己很失望!

  難以接受的失望!

  他在合上眼睛的時候,腦海里浮現出的景象,更讓他感到絕望。

  「啊……?」遲來的叫聲,從懸崖下邊傳上來,飄蕩得很遠,又很空靈。

  風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回抱著身邊的夫君,后怕的說:「我好像聽到了一北的叫聲,他是不是受傷了?」

  「你把兒子想得太弱了,才一個時辰過去,哪會這麼輕易受傷?」

  王政笑呵呵的按倒愛妻,為了不讓她胡思亂想,他想還是得做點什麼事才行。

  守在東玉石馬車外邊的藍衣,不動聲色的整理自己身上有折皺痕的衣服。

  在他的左手上邊,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味,無人留心。

  而他寬大的披風遮擋下邊,褲子的膝蓋位置,有一圈圈再明顯不過的青草汁液。

  百米開外,蔡女官已守在小北乘坐的馬車外,兩眼含無盡的春意,腮幫子以下,滿是燥紅。

  「大人,你的氣色真好,看著比我們年輕多了。」

  「是不是有什麼保養秘訣?」

  有兩侍女,你推我讓的上來跟蔡女官搭話。

  看她們的表情,都能懂蔡女官春風拂面的sao樣,是去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一行人跟著出來一趟,熟不熟的也都長時間處在一起,不安分的人能沒起點歪心思?

  「小蹄子,有這時間說話,還不快去收拾馬車裡的東西。」

  「哎!」兩侍女都一起應得麻溜,唯有其中的一個稍有幾分姿色的侍女,探出頭來。

  「大人,小公主找過你,說是要找什麼姓花的姐姐。」

  「哼,準是花草又趁我們不在,在小公主的跟前討了巧!」

  聽了這話的蔡女官,臉色白了一大片,想著總不能是花草那死人告狀了吧?

  不,不應該,這時間上就對不上,她得趕緊想想轍!

  突然,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鑽到蔡女官的腦子裡,嚇得她跌下馬車,爬都不知爬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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