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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水泥濘

  「……到了之後,小的就看到一位獨眼老伯駕著馬車在那兒等。為了完成小少爺交代的任務,小的還拿出自己的小金庫,足足十塊金錠,十塊!」

  為了表達出自己的傷心程度,並不亞於失去朋友的小少爺心底的傷痛,老籠幾乎是嘶啞著嗓子,把話吼出來。

  這時,卻有一條活魚不長眼,到哪兒游不快樂,偏要游到老籠的褲襠底下亂躥亂擺。

  「然後,老伯跟我說,請我務必將寶貝送到鎮外的亂葬崗……?啊呀,我受不了,啊嗚,吃了你這條死魚……?」

  「鎮外的……亂葬崗么?」

  這麼重要的信息,都因老籠的粗心大意,跑到腦後。

  再看老籠抓著活魚,就一口咬下魚頭的兇狠做法,實在跟他的這張臉不搭。

  老籠抓著還在跳動且沒了魚頭的魚兒,咬著還在他嘴裡做有氧運動的魚頭,都因朗君的突然消失,不敢下咽。

  「籠伯,你在我的眼裡,和那條魚兒一樣。」

  「小少爺啊,您這是又要去哪兒?就算小的是小魚兒,您也要做小的的魚頭啊!」

  喊完話之後,老籠才想起自己竟吞下魚頭,而自己剛還說,他的小少爺是他的魚頭……?

  想到了這兒,老籠是徹底慌了,他敢拿自己一頭濃密秀髮加小金庫發誓,自己絕沒有弒主的膽子!

  「小少爺……?」

  此時,朗君趕往的是目的地,就是魚兒鎮的亂葬崗。

  在來到魚兒鎮之前,朗君就已經命令老籠收集這個小地方的所有地圖。

  他,要帶著他的白饅頭到那兒去看看,那些人究竟為何要把他的白饅頭送往埋葬死人的地方?

  整顆心都掛在小安寧身上的朗君,一點也沒有留意到與他所去方向相悖的地方,正是冒火光的天鵝書院。

  寂靜的東二院里,只有方副院長還坐在桌前等。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熬到大半夜,難免有些支撐不住。

  一個身影閃進他的房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沒有察覺出來。

  「哐當」的輕響,驚醒了他,他推了自己臉上的老花鏡,迷迷糊糊的說:「你們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私奔了?」

  「呵,看您睡著,才沒有跟您道一聲別,還請您……?」

  「不想聽我嘮叨?走吧,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

  方副院長又取下老花鏡,看不清迷霧背後的人,對他對任何人都會有幫助。

  看那人折射到牆上,他在離去之前,還朝著方副院長恭恭敬敬的鞠躬道別。

  再轉回到桌上,那兒放著一串鑰匙。

  等方副院長戴好老花鏡,看清眼前的鑰匙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該輪到我出場,救火!」

  那人才從方副院長的房間出來,就被神秘女子按到牆上。

  兩人的距離很曖味,她的嘴巴都快貼近到他的耳垂,這讓他有點緊張。

  「你不該再出現的。」

  「你也不該再來這兒!」

  神秘女子微側過身,跟那人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她來這兒,自然有她來這兒的用意。

  況且,這裡的事情,她都已經安排妥當,之後是沒有再來這兒的必要。

  「他最後跟我說了,要是小安寧掉一根頭髮的話,他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告訴我,你心裡的人……?」

  「你又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想跟我鬧?」

  對於這話,那人想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閉上眼睛之後,都沒敢立刻睜開眼睛,他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可能再也無法見到她。

  活生生的她。

  神秘女子沒做停留,趕往下一個表演場地,她人都沒到那兒,就已經能聽到一場廝殺與落雨混合的聲音。

  她在想象,那個場景是不是絕美極了?

  「呼……你們到底是誰?」

  不管朗君問多少遍,這些蒙面黑衣人都像是無情的殺手,一刀刀朝他砍過來。

  若他沒有拳腳功夫打底,只怕早就死在這亂刀之下,跟他的白饅頭一起,被他們剁成肉泥!

  這些殺手如韭菜一樣,殺了一波又來一波,他腳下踩著的泥土,在雨水的配合之下,已如一片血水窪地,泥濘不堪。

  他不要命的搏殺,仗著自己靈活的小身板,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中,遊刃有餘。

  他每砍出去一刀,都會保證砍在對方致命的身體部位。

  他也會有做出失誤判斷的時候,被十幾把刀朝著他的后腰,一氣捅過來。

  在這個時候,只要他喚一聲「牌」,金色牌就會回到他的身邊,保護他。

  可他沒有,沒有這麼做。

  他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金色牌保護,便是自己身死,他也要護她周全。

  曾傲不可一世的他,反手一砍刀甩飛出去,一時逼退大部分的殺手,也砍掉幾個殺手拿刀的手。

  朗君因重心脫力,跌倒在血水泥濘之中,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也會有疲憊無力的時候。

  「白饅頭,我……餓得沒力氣了,你能不能……分我一口,最後的百香果?」

  「好!花蝴蝶,你是我不要臉求來的郎君,你可不能死在我的前面!」

  「好……?」

  殺手再次聚攏上來,個個都想一刀捅死無力反擊的朗君。

  還有一部分殺手,仍在試圖砍處在金色牌保護之下的小安寧。

  可隨著朗君中一刀之後,瀕臨死亡邊緣的他,卻再也沒能力護著小安寧。

  「對不起,是我沒能護著……?」

  隨即,是第二把刀,第三把刀,第四把刀……數不清的刀子朝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朗君,齊齊落下。

  雨停之前,血腥仍在,一雙潔白又乾淨,不似凡間女子之手,在刨這片亂葬崗上的一個小小的墳包。

  「啊……你不要再追著我跑,我說不要你做我師父,不要!」

  「小兔子崽子,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西馬追著小路子跑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是圍繞在小破廟附近。

  他逗著拿命奔跑的小路子,就跟逗一隻小耗子,欲情故縱,樂在其中。

  直至,他聞到混雜在雨水之中,濃重的血腥味,才意識到有大事發生。

  大手一吸,已是筋疲力盡的小路子,便成了他的掌中物。

  「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你個臭和尚,放開我!小爺命令你,放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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