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鐵上線
「我們這是要玩躲貓貓?」
「噓!」
為了不讓小安寧再出聲,驚走來人,朗君不帶一絲猶豫的拿自己的手捂住小安寧的嘴。
小安寧不夠安分的腦袋,就窩在朗君的胸前,聽著他加速的心跳聲。
她想,這隻花蝴蝶的心跳聲,未免也太快了些。
卻不知因自己的亂蹭,又亂了朗君的冷靜,他輕嘆著按住小安寧的腦袋,抵著胸口。
當他觸及到她柔軟的頭髮之後,心底的那些不安,全都消散不見。
謂我心安,唯你矣。
等到朗君意識到不妥,黑影已將至,他眼前一黑,只用心的感知到來自小安寧的擔憂。
他想告訴她別怕,卻什麼都來不及做,眼睛里的光就已完全消失。
「哦豁,捉到一隻死老鼠,完美!」
再之後的事,他全然不記得。
等他醒來,人已經坐在一間紅彤彤的屋子裡,環顧一圈下來,也就是貓在桌邊的那團紅球,格外的引人注意。
熟悉的吞咽聲,讓神經緊繃的朗君,漸漸地放鬆呼吸。
他這是被人打暈,強行婚配了嗎?
不愧是心智比一般小孩要成熟的朗君,遇到這種事,依然鎮定自若,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
「花蝴蝶?」
「噓!這是哪兒?」
對於吃貨小安寧,朗君還是打心底里相信。
要不然,他也不會上來就坐到小安寧的身邊。
小安寧等的就是朗君醒來,告訴他實情,也想請他諒解,她的鐵伯伯對他沒有壞心。
而她不比朗君,她所能給出的解釋,也不過是:「我乾爹看你抱著我,他就以為你壞蛋大流氓……才想對你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但我有幫你說話,然後不知他哪根筋搭錯,竟說讓你娶我……?」
越說到後面,小安寧的聲音就越是小聲。
甚至,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她懂男娶女嫁的意思,也知道這個事是在朗君不清醒的情況下發生,實非他的本意。
要是朗君為了這事,不跟她玩,也不跟她做朋友,那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討厭的鐵伯伯,以及不靠譜的老爹,沒有一點堅定的立場!
「你的意思是,我們倆拜堂成親了?」
這事是要有多離譜,而且是有多麼不靠譜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朗君拉著小安寧的手搖了搖,急切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哦,哦,然後他就去喝我老爹的喜酒……?」
「我問的不是這個!」
小安寧看著朗君急得團團轉,有話說,又不好說出口的樣子。
她想了想,才組織好語言道:「你要是在意這個,那我們大可以把它當成一次過家家,多有意思。」
「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
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再成熟的心智,在聽到小安寧說把婚姻大事當成兒戲之時,他的心也會浮躁,也會急昏了頭腦。
很快,他又恢復冷靜,繼續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門不是開著嗎?」小安寧指了指門窗,都沒有關上,想出去就走出去唄。
這能是多大的事?
她看朗君沒有反應,以為他還是沒能接受這種過家家酒的遊戲。
她靈活的跳起身,就要走出去,給朗君做一個示範。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朗君的眼中,整個屋子都被牌之力籠罩,一般人休想輕易的走出去。
看來,這天鵝書院也有修鍊者,極有可能就是小安寧嘴裡所說的「乾爹」。
「別動!我信你的話,我們就坐在這裡,一起吃點東西。」
「那,也好。這個,給你哦。」
是一張婚書。
上面有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大意是說:賀喜花蝴蝶跟白饅頭喜結連理的吉祥話。
「這也……挺好。」朗君表現得很平靜,接過婚書之後,隨手就把它塞到自己的衣襟里。
看似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卻讓小安寧很吃驚,他們不是在玩遊戲嗎?
「吶,這是玫瑰糕,你嘗嘗。」
大半天過去,就是個大人也會餓得前胸貼後背,又何況是偽大人的朗君。
他跟小安寧認識以來,也就吃過一口香蕉!
小安寧沒好意思說,這是她特意給朗君留的玫瑰糕點。
但從她羞澀的表情來看,不難發現,她還是有心記著朗君大半天都沒吃過東西。
「就這個?沒有肉?沒有酒?」
「肉?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像百香果那樣香甜?還是像蘋果嘎巴脆?還是像你的手一樣,摸著又滑又嫩,看著就很美味!」
「你也想吃肉?」
說到了肉,小安寧的眼睛都在發光,她也想吃肉!
被小安寧抓在手的朗君,有些不能理解小安寧的心情。
肉而已,她都吃了那麼多的瓜果蔬菜,還能缺了肉?
「嗯嗯!老爹,乾爹,他們都不讓我吃肉。」
「這又是什麼原因?」朗君能想明白,小安寧的長輩安排他跟小安寧成親,為的是幫小安寧防外面那些人的風言風語。
畢竟,小安寧的這肚子,看起來就跟快要生了一樣,按在一個快九歲女孩的身上,看起來是又滑稽且荒唐。
再說,不讓小安寧吃肉,他這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他就是因為多吃肉,才能長得這麼帥氣,健康,頭腦聰明。
「因為它,這條蟲子只愛吃瓜果蔬菜,我也就只能跟著它一樣,只吃素食。」
「它,不一定是條蟲!」
聞言,小安寧急了,小手拍著肚子,如敲鼓一樣發出「咚咚咚」的巨響。
這一瞬間,朗君有些被小安寧的天真,打敗的感覺。
他上手去捏小安寧的肉臉,想著她都不吃肉,怎麼能有這麼多肉可長?
小安寧的臉被朗君捏得有點疼,她張口就想要咬一口。
「啊……?」
兩個中年男人坐在離小安寧所在房間外,不遠處的涼亭里,偷聽小安寧和朗君在房間里的動靜。
其中,皮膚黝黑,聲如洪鐘的男人,玩笑道:「衝進去?」
「老鐵,你的心可不能像你的臉一樣黑,以為人人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曹公淡定的站起身,微微抖落粘在自己一身紅衣上的糕點沫。
這是他抱小安寧的時候,不小心被蹭到衣服上,在紅衣上,一點異物都會顯得特別顯眼。
跟他相比,坐在他對面的鐵蛤蟆,花紅柳綠的裝扮,更為惹眼。
「小曹,你走的方向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