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利箭
隨著這種嗖嗖的聲響,頓時大殿裏那些內奸的後背就迷漫起一陣血霧,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死了。
隻剩下劉開和徐達兩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之中,這一次輪到他們兩個驚訝了。他們向後看去,大殿裏血流成河,每具屍體上都有幾支利箭透體而過。他們往上一看,那高高的大殿頂上有著百十位黑衣侍衛。
他們的手裏都拿著一把威力強悍的十字弓,弓上裝滿了寒光閃閃的箭矢。劉開和徐達此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中了陷阱。
看著那兩人臉上驚詫的表情,靖文帝剛想帥氣的對這兩個叛賊說句酷炫的台詞時,他感覺到身上一重。原來是那個拚死擋在他麵前的年輕大臣因為暈血而倒在了他的身上。
靖文帝不滿的把這個膽小如鼠的窩囊肉盾推到在一邊,他抖了抖自己被尿大濕的鞋子。在忍受了一秒之後,靖文帝憤怒的把腳上的濕鞋扯了下來丟到了暈倒的年輕大臣的臉上。
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上,靖文帝指著兩個叛賊說道:“大膽賊人!還不速速投降!”
劉開和徐達心中還抱著一絲幻想的說:“投降什麽?狗皇帝,能想到這這裏設下埋伏算你厲害!但是就算我們被這裏的潛伏侍衛射死了,他們能抵擋得住門外的十一萬軍隊麽?”
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靖國這就該亡了!聖哉!我大燕!”
靖文帝看他們兩個還在猖狂著,嘴角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那些軍隊本就是我靖國的軍隊,我何須抵擋?我倒要看看燕國的狗皇帝到底能不能當的住我靖交兩國二十萬的大軍!”
說完他就反手推開了背後朱紅色的大門,門外有四個將領跪倒在地恭候多時。穆王爺、莊愚、杜天青還有裕身著靖軍甲胄,單膝跪地,他們的身後一片紅色的海洋。
十一萬靖軍軍人身著紅色的盔甲都跪在地上,從大殿一直延伸到宮門外。沒有一個人因為等的時間長久而變換姿勢,也沒有人因為走進了皇宮而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是一支戰無不勝,紀律嚴明的鐵軍!
看到皇上站在自己的身前,跪在地上的穆王爺朗聲道:“罪臣尉元凱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莊愚和杜天青也都向皇上行了禮。
看到這一幕,徐達和劉開徹底絕望了,他們死死的盯著穆王爺,嘴裏還在不相信的說著:“你們明明已經被判了叛國罪,狗皇帝還要殺了你們,為什麽你們還要忠於這個狗皇帝。”
特別是劉開和徐達聽到莊愚的名字時,更是驚訝不已,這個人早就失蹤這麽多年,居然還能出現在這裏。他難道被害得還不夠慘麽?為什麽還要出現,為這個皇上賣命。
靖文帝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皇兄,你回答一下這兩個賊人的問題,好讓他們一會兒死也能瞑目。”
穆王爺點點頭說:“遵命!皇上他是我的兄弟……”靖文帝招了招手對穆王爺等四人說了一句:“平身!”穆王爺按照皇上的指示走近他的身邊。
接下來,穆王爺就被皇上一把攬住了脖子,他囂張的說:“你們可聽見了?這是我兄弟!血緣親情可是那些功名利祿能比擬的?”穆王爺使勁拍了拍靖文帝的手,他這個弟弟手臂收得太緊了,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刺啦~”蓉慶迅速的用手中握著的短劍劃破地圖衝了出來。來不及了!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甚至連給劍玉簫一個示意的時間都沒有,她隻是自顧自的向前奔去。
這兩個人絕不簡單,他們兩個人的體內聚集了一種強烈的氣流,這種氣流開始在一胖一瘦的兩個人之間迅速的流轉著。他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聚集著這種氣,甚至他們的眼耳口鼻都快要被撐破
劉開和徐達嘴角露出一絲絕望的笑容,他們笑著說:“好!好!你們就兄弟倆就一起去死吧!”說著就用手扣上了腰間的一個搭扣。就在此時,懸在梁上的侍衛們同時向兩個人放出了箭雨。
“蓉慶!小心!”幾乎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裏,因為就在箭飛到那兩人身後的同時,蓉慶也同時到達了他們的背後。這樣的箭雨落到誰的身上,誰就會被戳出千百個洞來。
劍玉簫顧不得其他,他揮舞著長劍格開那密集的箭向蓉慶飛奔而去。他不能就這樣看著她陷入危險,他不能.……
就在這一瞬間,蓉慶手起刀落,兩個叛賊的手就被活生生的剁了下來,劍玉簫拉住蓉慶的手,向旁邊一滾。利箭就像雨一樣飛到了斷了手的徐達和劉開身上,把兩個人都cha成了刺蝟一般。
穆王爺看著滾到一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心裏的焦急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慶兒!慶兒!我的慶兒!你可不能有事啊!”
皇上被這意外弄得一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對著殿外大喊:“來人啊,快宣太醫!”
蓉慶剛剛砍下兩個人的手,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再不知人事。聽到穆王爺急切的呼喚,她才悠悠的轉醒。
她一點都沒有被撞痛,因為她整個人都被劍玉簫牢牢的抱在懷裏。她此刻才想起自己衝上前時,身後傳來的一陣陣箭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劍玉簫……他就擋在自己的後麵.……
蓉慶立刻從劍玉簫的身上爬了起來,發現劍玉簫蒼白著臉,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一種巨大的恐懼從心底升起,她輕輕的搖了搖劍玉簫的身體:“劍玉簫?”
她的聲音帶著些哽咽的顫抖,幾乎是立刻的,劍玉簫就睜開了眼睛。他喘了一口氣,看著蓉慶淚光瑩瑩的樣子:“行了,我沒事的!一聽見你要哭的聲兒,我就醒了。”
蓉慶見他精神不錯,說明是真的沒事,但是一眨眼,那包著的淚珠還是滾了下來:“你沒事吧!”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種撒嬌的味道。
劍玉簫笑了笑,揮了揮自己的胳膊說道:“沒事沒事!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就別哭了啊!”說著還用袖子擦幹她臉上掛著的晶瑩淚滴:“平時不是那麽凶猛的麽?怎麽現在動不動就哭鼻子啊!”
蓉慶難以置信的看著劍玉簫:“明明那麽多箭,你怎麽……”劍玉簫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裏麵露出一件金光閃閃的衣服,仔細一看這件衣服是用金絲銀線編成的,輕薄的同時也有著極佳的防禦功能。
劍玉簫笑了笑說:“這金絲軟甲幫我擋了那些飛箭,我一點事兒都沒有。說起這玩意兒,還是上次我們一起進燕國皇宮的時候你二哥從燕國皇上那裏扒的,後來他走的時候就送給我了。”
……
二哥在燕國皇宮裏……當完太醫,還當賊……
一直被忽視的穆王爺再也沉不住氣了,一把把蓉慶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裏,大聲的吼道:“你這個熊孩子!沒事衝出來幹什麽!要不是劍玉簫你現在早死了!”
蓉慶吊在穆王爺的手上晃來晃去,說不出話來,如今她的生複花雨決已經練到了可以感知到人的下一步舉動是什麽。但是剛才,她分明的體會到自己的內心被一種強大的恐懼給攥住了。
她可以隱約聽見徐達和劉開的聲音在說:“現在就讓他們去死吧!”然後就是那種從他們體內傳出的巨大氣流壓迫,這裏麵一定是有蹊蹺,但是她自己當時是來不及想了。
靖文帝上前來像一個真正的叔叔一樣勸解道:“皇兄你別氣了,要不是蓉慶上來砍上這麽兩刀,我們兩個一準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