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齊聚
按照紙片上提供的信息,蓉慶一行人翻山越嶺。
要說起這黑風寨和清風寨離得也並不算遠,隻用從大山的陰麵翻越到山的陽麵即可到達。
隻是這山路曲折無比,若是沒有一定的功夫,這短短的路程足以讓人消耗一整天的時間在上麵。就是蓉慶一行,走得也不算快。
從正午時刻走到黃昏,天空漸漸的由白天轉換到黑夜,那些繁茂的樹林顯得越加的幽深。正當蓉慶一行懷疑這份簡陋的地圖的真實性的時候,一點燈光從樹叢間射出。
有燭光火把的影子的地方,那必定是有人煙!蓉慶一行心中一喜,趕緊提腳的向燈光趕了過去。
果然那裏有一座大型的山寨,山寨裏燈火通明,門口有好幾個全副武裝的小羅嘍把守著。當蓉慶一行趕到門口,卻恰巧遇見一個熟悉的家夥——黑風寨的山賊頭子。
這個穿著虎皮手提狼牙棒的劉大東此刻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和守衛的小羅嘍們說著什麽,蓉慶們一走進,隱隱約約的聽見什麽“這裏被暴露了”,“今天中午有人搶走了地圖”,“快準備好帶恩公逃走”什麽的。
就憑著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話,蓉慶大概就能判斷得出這些家夥說的就是自己。她不由得玩心大起,從樹林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大大方方的走到劉大東的背後,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看看今天中午的家夥和我長得是像還是不像啊?”
劉大東回頭一看,頓時嚇得個三魂去了兩魂,他渾身的寒毛倒立,一下子跪倒在地。猛地撲向一邊的看門的小羅嘍的懷裏,劉大東這一撲可不是尋求安慰的。
隻見他就在這一瞬間,從小羅嘍的懷裏掏出一個牛角一般的小圓筒,把嘴兒含著鼓足了氣猛吹起來。
頓時尖銳刺耳的號角聲就響徹了整個山巒,驚得樹上的飛鳥一陣陣的撲騰著翅膀。
就在蓉慶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束束明亮的火把排著整齊的隊列從屋子裏衝了出來,拿著火把的小羅嘍身後站著一個百十人左右的隊伍,手裏拿著弓箭、矛、刀劍一類的武器。
一個個氣勢洶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樣子。
蓉慶萬萬沒想到就一個小小的玩笑,竟然引起了這麽大的騷亂,她一人站在那一百多人的麵前不僅有點發愣。
劍玉簫等見情況不對立刻也離開樹叢趕來站在蓉慶的身邊,裕一把把蓉慶拉在自己的身後,冷冷的看著這一堆拿著武器的小雜碎。
雖然他們一點也不成氣候,不值得裕親眼看上那麽一眼。但是就憑他們用武器對準他的親妹子蓉慶這一點就構成他大開殺戒的理由了,現在的裕超級護短,而且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突然一個身著白衣,手拿利劍的高大男子走了出來,他長長的胡須一直達到自己的胸口,整個人是不怒自威。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武藝比那些小羅嘍不知道好了好幾百倍,絕對是他們的頭兒。
白衣男人客氣的問道:“不知道足下貴名,這夜裏時分來我清風寨又有何事?”
蓉慶沒有多猶豫,直接說道:“打擾了,今日來貴地不為別事,隻為找我阿瑪穆王爺……”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裏屋奔了出來。
蓉慶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了一聲:“我的慶兒!”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屋跑出,緊接著自己就被摟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這個男人不是穆王爺是誰?
被父親溫暖寬大的懷抱包圍,蓉慶感覺到鼻子酸酸的。穿越來這個世界,不光給了她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還同樣給了她第二份珍貴的父愛。
過了好一會兒,穆王爺才把蓉慶從懷裏釋放,他輕輕的捧起蓉慶的臉在火把的映照下仔細打量:“讓阿瑪看看是不是瘦了?自從你去了燕國,阿瑪沒有一日不為你提心掉膽,如今平安回來了就好。”
看著父親那和藹的麵容,蓉慶也感覺到內心一陣暖意。穆王爺那原本帥氣年輕的已經染上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就連兩鬢都微白了,想是這逃亡生活來得不容易。
裕也簡短向穆王爺打了招呼:“阿瑪,孩兒回來了。”
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而兒子對於父親則好像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對於弟兄,穆王爺的反應就簡潔了許多。
他拍了拍裕的肩膀:“回來就好!”但是他掌心的溫度,以及眼神中信任和驕傲的神情,都足以說明這個父親對兒子的愛,和男人對男人的尊敬。
這種男人間情感的簡短交流,也讓裕冰冷已久的心裏一暖。
此刻一直站在一邊的尉良策再也抑製不住見到親人內心的激動,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穆王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穆王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去扶:“快起來!快起來!”
待扶起這個跪著給自己磕頭的孩子,卻發現這個俊美的男孩眼睛裏早就噙滿了淚水,那和他已經過世妻子神似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
穆王爺感到心中狠狠的被震動了一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得有些厲害:“你……你剛剛叫我什麽?”
尉良策眼裏含著的淚水此時已經流了下來:“父親。”
穆王爺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難道,難道你是……”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尉良策的聲音已經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我是尉良策,是您的兒子。我回來了。”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被一陣大力猛地拉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一雙有力的大手顫抖著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是良策,好!你是我的兒子尉良策!回來了就好!”
此時穆王爺的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他一向自認為命中不幸,三個孩子,一個失蹤一個被當作人質十幾年不能見上一麵,隻有最小的女兒承歡膝下。
但就是這樣,小女兒還為了自己奔走他國,失去聯絡。他每日雖是活著卻形同行屍走肉,不過多了一口氣而已。
但是現在,三個孩子居然都齊聚在自己的眼前,這叫他如何能不開心,如何能不激動呢?
見來人並非有惡意,而且還是穆王爺的兒女,知道這家人重聚是天大的喜事。白衣男人立刻撤走了武裝,引他們屋內坐下。吩咐廚房大擺宴席,全山寨的人都大肆慶祝他們一家人重逢的喜悅。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再秉燭夜談,好好的敘一敘著多年未見的情感。
其間穆王爺一直不停的抹著自己的眼淚,他那顆被現實一次次傷害的心也在兒女那裏得到了充分的安慰。五皇子和劍玉簫也分別拜見了穆王爺,穆王爺見了這兩個風采出眾的年輕人也很是高興。
穆王爺、白衣男人,蓉慶一行一共七人坐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談話。
經過介紹,蓉慶們認識了這白衣男子是穆王爺的舊識,名叫徐達,是這個清風寨的寨主。
他曾經和穆王爺在朝廷共事,也是一員武將。在風波中承蒙穆王爺放手撿了一條性命,現在雖然落草為寇,但也過的逍遙自在。
穆王爺於他就是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般。此次穆王爺有難,他自是鼎力相助,毫不吝嗇。
見穆王爺終於一家團聚,他也是一同感到高興不已。唏噓感歎起這人生的境遇,千變萬化實在是難以預料。
幾個人暢飲夜聊,直到天東方露出了微微的魚肚白,大家才支撐不住,紛紛回房歇息。其他未完的話,留到下一回再細細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