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傷之力
就在郡老爺說完那句歎息一般的話,所有人都頓時感覺到呼吸一滯。蓉慶幾乎是立即的發動了生複花雨決,她的真氣感應到那個郡老爺肥胖的身體周圍有種霸道的力道在流轉。
這種力量幾乎是擊穿了空氣,直接而強烈的衝擊著蓉慶的神經。這樣強大的力量蓉慶隻在蘇嬤嬤的身上感受到過。
因為感覺的強烈,所以她可以感受得到這個男人的力量的特點。這種力道影響範圍不如生複花雨決,但是在短距離內的攻擊力確是強大得可怕。
郡老爺也感受到了蓉慶真氣的存在,他那油光滿麵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這個小姑娘肚子裏還有點水。”隨後他又環視了其他四個人,吐出了兩個字的評價:“垃圾!”
裕、劍玉簫、尉良策還有五皇子,武功都在平輩中高人一籌。從沒有得到過這樣的評價,頓時四個人就火冒三丈。
蓉慶輕輕的對著他們說:“小心,這個家夥不是一般的白癡。”
這細微的說話聲卻被郡老爺聽見了,他笑得更加讓人毛骨悚然:“我自然不是一般的白癡,但是你們惹到我卻是比白癡還要白癡!”說完就腳下生風向蓉慶們衝去。
他的判斷絲毫沒有差錯,直接奔向的就是他們中功夫相對較弱的五皇子。
郡老爺那裹在黑色錦衣裏的肥碩的身體就像一個黑色的圓鼓鼓的大氣球,急速的衝向五皇子。
五皇子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甚至其他四人就算是站在他的身邊也絲毫沒有搭救的餘地。
隻感覺到一陣狂風,挾帶著拉枯摧朽的力道撲麵而來,劍玉簫隻來得及抓住馬韁讓馬兒轉身,用自己堅實的後背抵擋直衝而來的強大力道。
蓉慶躲在劍玉簫的胸前,雖然沒有直接感受到那霸道的力量,但是她的真氣的扭轉讓她更深切的感受到這個郡老爺是多麽的難纏。
他的攻擊速度遠遠的高於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就算是裕抽出短劍的那一瞬間也足以讓這個人逃出裕的攻擊範圍。
在這關鍵時刻,五皇子猛地一拉馬韁,馬兒作為動物比人類更早的感受到了這種強大力量帶來的危機,它慌亂之際突然有一股向上的力量引導。
馬即刻就猛地跳躍起來,這動物為了求生的一躍居然正好跳過了郡老爺的頭頂。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五皇子身後的那棟石頭建築的結識民居已經被撞出一個大窟窿,承重牆的嚴重破壞使得這幢小樓頓時就坍塌了。
“小心,他又來了!”蓉慶大喊。
她話音剛落,廢墟中的石塊就被一陣大力掀飛,一個灰頭土臉的胖子像一顆灰色的子彈猛地飛彈出來,向裕撲了過去。
他一邊攻擊,嘴裏一邊嘟囔著:“可惜這身衣服了!”
這一次讓馬跳起來的招數不可能再管用了,因為這一次郡老爺飛跳了起來,馬無論如何也無法逃過他的攻擊。
眼見裕就要被他壓倒,一根白色的繃帶猛地劃破空氣,牢牢的捆在了郡老爺的腳脖子上。這一絆就給了裕勉強逃脫的時間。
可是也讓郡老爺注意到了站在最中間的尉良策,他冷笑了一聲:“找死!”說著就靈活的在半空中彎下 身體,一把抓住自己腳踝上的繃帶,再猛地一拽。
這在半空中彎腰的動作靈活至極,他就像是一隻肥胖的貓,雖然全身都是肉,但是這也隻是讓他更加的柔軟。
尉良策一瞬間就被郡老爺從馬上扯了起來,在這緊急的時刻,蓉慶突然感覺到一種朦朧的預感。她好像提前看見了郡老爺下一步的動作。
那是郡老爺身上強大的力提前催動了周圍的空氣,蓉慶感知到他的下一動作是:摔。
他要揮舞著繃帶把尉良策摔在地上,這一摔的力道……不好!
二哥會有生命危險!
蓉慶也來不及向任何人解釋,她反手抽出劍玉簫腰間的長劍就向郡老爺砍去。這一砍自然是砍不到郡老爺,但是他這微微的一閃身,卻正好把那截繃帶送到了長劍的刀鋒下。
繃帶被劍氣吹斷,尉良策重重的摔在地上,坐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兒。丟是丟人了點,但是好歹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郡老爺這一番攻擊沒有擊中任何一個,他站在地上喘了口粗氣,笑著說:“五打一?配合得還不錯啊!”突然他的臉色就猙獰了起來:“我奉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蓉慶丟了手裏的劍就扯緊了馬韁。馬兒也同時感受到了壓力,一下子就立起前蹄,飛跑了起來。
劍的落地的鏗鏘聲中,郡老爺那肥碩的黑色身體就發動了又一次攻擊,這一次的目標是劍玉簫和蓉慶所乘的那匹馬。
馬剛跑了兩步,蓉慶就硬生生的改變了馬頭的方向,然後轉身拉著劍玉簫就向著反方向跳下馬。
劍玉簫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連串的動作背後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在半空中還是本能的把蓉慶護在了懷裏,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了跌倒在地的衝擊。
從馬上跌落的衝擊,加上郡老爺非凡力道的震蕩,劍玉簫一張嘴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劍玉簫!你怎麽了?”蓉慶看見劍玉簫吐血,立刻著急起來,她的手在他的胸口摸來摸去試圖緩解他的症狀。
“小心!”周圍傳來一陣驚呼
“轟!”
蓉慶感覺到一陣天玄地轉,劍玉簫抱著她向左猛地一個翻轉。剛剛他們所待的地方現在已經被追擊而來的郡老爺撞出一個大坑。
要是沒有這一躲,兩個人頓時就要變成肉醬,倒也符合劍玉簫這些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齷 齪幻想。
但是這一躲讓劍玉簫的整個後背都暴露在郡老爺的身前,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一掌擊中了劍玉簫的後背。
由於救援的距離實在太遠,所有人都隻有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劍玉簫一口鮮血就噴到了蓉慶的身上,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合上了雙眼。
蓉慶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劍玉簫?劍玉簫?你,還活著嗎?”說著她的手顫抖著觸到劍玉簫的鼻下,沒有一點點氣息。
什麽?這不可能的!
這不可能的!
蓉慶覺得自己的胸腔裏仿佛有什麽破碎,腦子裏亂哄哄的。她一把抓住劍玉簫,把自己的頭靠近他的胸口,那胸口還是溫熱的,帶著劍玉簫特有的味道。
但是那裏此刻卻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向往常那樣激烈的或者是沉穩的心跳傳出。
蓉慶抬起頭,看著劍玉簫那張消瘦了許多的臉。她的手按在劍玉簫的脖子的動邁上,劍玉簫的臉上多了許多的淚水。
這是劍玉簫在哭麽?
看,他還會哭,他沒有死!
可是他若是沒有死的話,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他的脈搏?
她把劍玉簫抱在懷裏,緊緊地,從來從來都沒有這麽緊過。
郡老爺嘲笑的聲音在劍玉簫的身後響起:“你抱得再緊也沒用,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蓉慶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這個聲音從來沒有存在過:
死人……劍玉簫死了.……
他的呼吸已經消逝,他的心髒再不會跳動,他的脈搏也歸於平靜.……
但是這一切都不該屬於劍玉簫,他不該死的!
他還有複國的命運沒有承擔,他還沒有找到他們家族的劍譜,他還一直一直說會娶我為妻。
所以.……
他不能死。
應該死的人,是你!
蓉慶輕輕的放下劍玉簫的身體,她搖晃了兩下,慢慢地站了起來。此刻她的前襟已經被劍玉簫吐出的血給染紅,加上她瞬間就紅透了的雙眼顯得格外的恐怖。
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字,殺!
她要殺了眼前的這個不配活著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