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合夥
門口傳來“吱嘎”的一聲響,打斷了這邊的甜蜜氣氛。
裕帶著一身的血跡斑斑走了進來,蓉慶趕緊迎了上去,擔心的看著他。
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受傷,對蓉慶簡短的說了一句:“我有話和他說。”
此時床上的男人也看向裕,剛剛還是一臉寵溺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冷漠起來。他也向尋雙點點頭,讓她出去,接下來的對話是兩個男人之間進行的。
尋雙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立即起身乖乖的跟著蓉慶走出了這個房間。
當房間的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立刻就達到了冰點。他們互相瞪著對方,絲毫不讓步。
裕慢慢的走向男人的床邊,用手揭開男人腰間的被子,男人肚子上的傷口立刻就暴露在燭光下。
傷口確實不小,但是已經被清洗幹淨,而且縫合十分整齊,隻要不亂動應該就會很快好起來。
而床上的男人一直冷冷的盯著裕的動作,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最終還是裕打破了這夜晚的沉默:“你叫子明?”
男人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名字。毫不客氣的反擊:“可惜我不認識你!”
裕不理會他的詢問,直接說:“我救了你。”
子明轉過頭去,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我可沒有求你。”
裕低下頭想想,又說:“我能救你的女人。”
子明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她不是我的女人。”
裕的嘴角翹得更加邪魅,他隻簡短的留下幾個字:“這樣啊!打擾了!”說完就轉身要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子明不再有剛才的冷酷。反而有些驚慌的喊了一聲:“等等!”
裕要等的就是他這一聲,他慢慢的回過頭,看著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傷口,痛苦不已的子明:“這位兄台,還有什麽事麽?”
子明滿頭都是被疼出來的大汗,他強忍著問:“她會怎麽樣?”
裕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問:“誰會怎麽樣?”
子明一看他就是裝的,立刻大怒:“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
裕緩緩的走到他的床前,一手撐到他的傷口上。痛得子明把自己的牙咬得咯咯直響,但是他卻硬撐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裕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睛裏,冷酷的說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去死,但是你在乎那個女人的生死。如果你不好好的和我們合作,我敢保證……”
說著裕的手更加用力的一分,子明的鼻子裏泄露出一絲細不可聞的悶哼。聽見他泄露出聲音,裕才滿意的繼續說下去:“她絕對無法活到明天晚上。”
聽見這話,子明不顧自己傷口的疼痛,硬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他的眼睛裏都充滿了血絲,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可見他對這話的在意。
裕繼續冷酷的敘述:“你殺死今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鼓城的權貴,一旦被審問,她絕對撐不到刑罰的結束。”
子明忍住那劇烈的疼痛說道:“我去自首,和她沒有關係!”
裕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說:“官府更樂意多殺一個妓 女平複家屬的憤怒,如果你不在了,她在這裏被欺負致死隻是遲早的事。”
子明沒有再說話,他雖然不想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官府是不會在意多殺一兩個社會底層人用於泄憤,隻要有錢,他們什麽都願意做。
裕鬆開了按在他傷口的手,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或者,我可以把今天和她一起出去的人都殺死。再用一具無名女屍裝作是你的女人。”
殺死這麽多人對他來說就好像是一件兒戲,裕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殘酷:“再把現場裝作的強盜所為。這樣,你就能把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
裕繼續誘惑道:“她就是你的了。”
子明隨著他的鬆手而重重的跌落到床上,自嘲的說道:“我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如何能擁有她?”
裕拍了拍他的肩,淡定的吐出三個字:“噬夜門?”
子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怎麽會知道這個組織?他不是香滿閣的保鏢麽?
裕用手撕下臉上的偽裝,用真麵目麵對子明。
子明看著裕的真實麵孔,頓時渾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裕!”
裕又把偽裝裝回了臉上,恢複那一副奇怪的樣子。子明勉強起身,拉住他的手說:“你被組織列為殺無赦,為何不遠遠的逃走,還在鼓城中滯留。你就不怕.……”
裕堅定的說道:“我就是來毀了它的,為什麽我要逃走?”
子明被裕的堅定給震撼,隨即他就笑了,他是在笑裕的自不量力:“你一個人不可能成功的!”
裕反拉住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說道:“所以我才來找你。”
子明笑了笑,沒說話,這代表他並不想答應裕的邀請。
裕看他不答應,便歎了一口氣起身,留下一句話:“其實我還留了一個人沒完全殺死,就快天亮了,他一定會向官府說明白自己是和哪些人一起出的妓院吧!”
子明聽見這句話,立刻就慌了神。這不就代表著她會陷入危險麽?不!在這樣混亂的世道,她一定會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死的!這個家夥,是在威脅自己!
他咬了咬牙,實在無法抵禦自己心裏的焦慮,他沒法麵對她的死亡,甚至是想一想也覺得不可以。於是他再一次叫住了裕:“我答應你!”
裕轉過頭,隻留給他一個側臉,笑著說:“因為一不小心打傷了她的腹部,說不出道歉就,割自己的肚子一刀作為賠禮。你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癡情種子。”
子明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蒼白著臉說道:“為什麽是我?”
裕回過頭去,轉身向門外走去:“因為隻有組織破滅,你才能和她在一起。這是你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話說完他就果斷的走出門去。
留下子明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他反複回味著裕的最後那句話:“隻有組織破滅,才能和她在一起.……組織破滅,和她在一起.……”
是啊!隻有自己擺脫這個組織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走在一起。否則,他隻能做一個無情的票客,以防組織和他的敵人把她作為自己的弱點,威脅她的安全。
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她對自己的感情,她不隻一次的暗示想和他在一起,她願意和他去任何地方。他隻能對她的熱情一言不發,他沒法回應她的期待,甚至也不敢多說自己的一點情況。
因為在組織裏,他根本無法給她一個安全幸福的家庭。隻有組織破滅,他們才能在一起。
子明突然崩潰的笑了起來,他再也沒有辦法麵對她的冷漠了,就拚命的做這麽一次吧!就當是為了她!
守在門口的蓉慶看見裕出來,立刻迎了過來:“怎麽樣了?”
裕點點頭,意思是一切都順利。
蓉慶歎了一口氣:“這是誰啊?值得你費這麽大的勁。”
裕轉過頭看看她一個人站在這裏,立刻緊張的問:“她呢?”
蓉慶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尋雙,擺擺手示意他放鬆:“尋雙麽?在閣樓上,剛剛哄她睡著。”
裕也鬆了一口氣:“她可是子明的命,把握住她就把握住整個組織的情報來源了。”說著他就拉著蓉慶上閣樓去,一邊走,一邊給她解釋說:“這個男人叫做子明,我在組織裏見過他一麵。”
“武功上不算好,但是暗中把握了整個組織的所有情報。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有人說整個鼓城裏,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蓉慶驚訝的看著裕,問道:“這麽厲害,不可能吧!那豈不是有很多的人都認識他,他難道不會暴露身份?”
裕看她一臉的天真,笑著說:“子明對於隱藏身份很有一套,能把黑說成白,能把白說成黑!唯一的缺點就是那個叫尋雙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