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知情
當穿著深綠色絲綢衣服的大爺走進蓉慶所在的房間,這個房間裏充滿了香氣,裝飾十分的華麗秀美。雕花的窗戶大大的開著,外麵的風吹進房間,掀動床上的珠簾微微的晃動,互相碰撞發出叮咚的聲音。
珠簾後隱約可見一個少女正在安睡,她放鬆的把頭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趴在那堆得高高的被子上。珠簾微微的晃動,讓少女的身影變得恍惚而美好。
這樣的風景讓人產生一種熟悉而溫暖的感覺,好像自己回到了多年以前的一個午後,正是睡覺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安睡在那床被子上,和少女一起睡著了。
他慢慢的走近,盡可能輕的揭開珠簾一角,向裏張望。
少女的臉就毫無防備的出現在男子的眼前,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女孩美好的麵容。
她肌膚如細膩的白瓷般光潔,她的雙眸緊閉,隻看得見那濃密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這樣精致的五官簡直就是上蒼賜予人間最美好的禮物。特別是那玫瑰色的雙唇,嘴角微翹,好像夢到了什麽美好的東西。
不,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她尖尖的下巴,纖細修長的脖子都讓人欣賞,讓人憐惜。
男子輕輕的放下珠簾,苦笑著說:“要是早知道是你,我就該花上這筆錢把你買下來!”說完就悄悄的走出蓉慶的房間,留下蓉慶不受打擾的睡下去。
藩媽媽在樓下的桌上放置的沙漏還沒有漏完,就看見樓上的客人已經走出了武勇格格的房間。
難道他對武勇格格不滿意?不可能,這個女孩是她見過的長得最美的女孩,怎麽可能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難道是這個姑娘把客人趕出了房間不成?
正當藩媽媽激烈的想著怎麽和客人們解釋的時候,有些眼尖的客人已經看見男子的出現了:“怎麽花了一百兩紋銀買的一刻鍾,就這麽浪費了?”
“是不是那個什麽武勇格格長得跟本不好看,所以才會嚇得客人提前出來啊!”
藩媽媽正要解釋什麽的時候,男子已經走到了樓下。他來到藩媽媽的身邊,對著看著他的所有人做出一個“噓”的動作。這樣孩子氣的動作由他做出來竟然分外的有力,原本討論個不停的客人們立刻閉上了嘴。
他對著藩媽媽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話:“今天她的所有時辰我都買了!不!明天的我也買了!”說著就要往外掏銀票。
其他的客人一開始還在幸災樂禍,想看看昨天還趾高氣揚的藩媽媽今天如何應對客人的不滿意。但是沒想到這個年輕男人會出手如此的闊綽,一百兩紋銀一刻鍾,他居然要一連買上兩天!
這時二樓的另一個包廂裏的人站了起來,急衝衝的說:“不行!這個絕對不行!哪有一次性買上兩天的!這讓別人怎麽買啊!”
但是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把手裏的銀票塞到了藩媽媽的手裏,這就說明交易已經完成。這個男人已經一舉買下了武勇格格兩天的時間。
其他人就算是有錢也無法再買到見武勇格格一麵的機會了。
剛剛從包廂裏站起來大喊的男人,也忍不住和現場的其他的客人一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這武勇格格隻有到後天才能看得到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客人都不再覺得一百兩銀子買上武勇格格一刻鍾太貴了,人人都在擔心自己能不能排上隊,買到見她一麵的機會。
剛剛出了大手筆買下武勇格格兩天的男人付完錢之後,又一次往樓上走去。這一次裕跟在他的身後,壓低了聲音問:“你有什麽目的?”
這個男子腳下一滯,隨即笑著說:“我不過是一個來妓院的客人,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麽?”
裕依舊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冷笑著說:“我看不止!”
男子笑得和絢,但是話說得卻沒那麽好聽:“你一個小小的妓院保鏢,有什麽資格問我這個問題?”
裕冷哼了一聲:“我是她的哥哥。”
男子猛地回過頭來瞪著他說:“你不可能是她的哥哥!據我所知她的哥哥另有其人!”
裕愣了一下,隨即斷定這個人是胡說八道。雖然他不知道為何這個家夥會說出這樣的謊言,但是自己是蓉慶的哥哥這件事情千真萬確。他冷冷的說了一句:“那你知道她到底是誰麽?”
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武勇格格是靖國穆王爺,尉元凱的三女。也就是說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格格!”說到穆王爺的名字他還向東一拱手,以示對王爺的敬意。
聽他毫不忌諱的說出自己父親的名諱,還有蓉慶準確的身份,裕驚訝得連表情都來不及掩飾。就這樣把一臉的驚訝袒露在那個男子的眼前。
男子看見他一臉的訝異之色,就知道自己所想的一點沒錯。他拍了拍裕的肩,然後徑直走上了樓,消失在蓉慶房間的門後。
裕強迫自己停下腦海裏盤旋的嗡嗡聲,讓自己有餘地好好的思索這是怎麽一回事。這個男人會是誰?
如果他是敵人,那麽蓉慶身份的暴露就會將她至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這樣一想,他的手都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事情,誰也不能預料。要帶著蓉慶逃走麽?可是他們已經來到了燕國的腹地。
不行,就算立即逃走,也不能解除危機。一定會有大批的殺手蜂擁而至,還會通緝截堵他們。在不熟悉燕國的情況下貿然逃走,隻會讓敵人更快的警覺。
裕知道這個鼓城裏遍地是殺手,到處是探子,他沒有信心帶著蓉慶安全逃脫!
突然裕想到那個男子所說的話,他明明白白的說出了穆王爺的名字,還清楚蓉慶的排位。再加上他向東方的那一拱手,這一連串的回想讓裕意識到這個男人不一定是他們的敵人。
如果他隻是一個燕國的殺手或者是密探,知道王爺的名諱的機會並不多。就算穆王爺一家的情況已經被他們調查得一清二楚,他們也不會在提及王爺的時候向東一拱手以示敬意。
就像一個獵人不對對自己的獵物表示任何的敬意一樣。
這個動作是他不經意之間做出的,說明這個人有著極其嚴格的家教,而且王爺必定是他需要以禮相待的人,所以她才會下意識的做出這樣一個動作。
如果這個家夥不是燕國人,那又會是哪裏人呢?
他花了那麽大的力氣買了那個交國少女,會不會是交國人?如果他是交國人,又有幾個交國人知道穆王爺的具體名諱,並且向他致敬呢?
不!就算交國是靖國的盟友,有不少交國人對穆王爺心生敬意,但是他們絕不會如此貿然的說出鄰國王爺的名諱。敢這樣大膽說出王爺名諱的人,必定是靖國與王爺關係較為密切的人。
而且看那個男子的年紀不過二十四五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穆王爺的晚輩。雖然一時間想不出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知道這個人不是敵人,裕鬆了一口氣。
至少一時間不會讓蓉慶陷入危險當中了,但是這樣一個人來燕國的目的是什麽呢?
他見到蓉慶在燕國會有什麽樣的想法?加之現在穆王爺在國內被通緝,有著叛國的罪名。這個人會不會誤會穆王爺與燕國相互勾結,裏應外合的要弄垮靖國呢?
如果是這樣,情況可能會更糟!
裕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大步走到蓉慶的房間門口。開門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