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禁錮
也不知是蓉慶的方向幹好還是別的原因,總之去小姐房間的路上是一帆風順。典正誼抱著小姐倒也再沒有說別的什麽話,蓉慶心裏惦記著小姐說的典正誼喜歡自己那些話,也不願意和他搭話。
總之兩個人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小姐的房間。其它婢女們都還在外麵,隻有一個小丫鬟在。看見小姐被典正誼抱回來,嚇了一跳。
典正誼簡短的說了一句:“小姐醉了,快服侍小姐睡覺。”說著就把君小姐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就走出了君小姐的房間。蓉慶看這兒沒自己什麽事兒了,就對典正誼說:“典公子,若沒有什麽別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典正誼擺了擺手,蓉慶知道那是讓自己走的意思。她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典正誼在她的身後說:“你等等,我送你吧!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不太安全。”
蓉慶心想:也好,省得他早早的回到宴會上打斷君老爺說話。於是她點點頭,跟在典正誼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往她那個小花園走去。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蓉慶的小柴房前,蓉慶低著頭說:“到了,典公子。謝謝您,您快回去歇息吧!太晚了!”
典正誼聽到她的話,卻沒有動。過了一會兒,看他還不走,蓉慶不由得歎了口氣。不走就不走吧,人家是主人,相待哪兒就待哪兒,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她剛想開門進屋,就聽見典正誼在她背後輕輕的說:“其實,我還有話要給你說。”蓉慶轉過頭來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看他到底還有什麽沒說完的話。
接觸到蓉慶的目光,典正誼有點猶豫,但是他咬咬牙還是從自己的兜裏摸出一個普通的小布包遞給蓉慶。蓉慶滿臉狐疑的接了過來:“這是什麽?”
典正誼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開,蓉慶小心的打開了這個小布包。布包裏裝著如同鏡子茶杯一類的小玩意兒,蓉慶伸手把它們拿了出來放在手上把玩。
這些小東西都是很普通的貨色,看得出來做工很粗糙,材質也並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窮人家的小姑娘才會用到的東西。蓉慶看著典正誼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典正誼難得的臉紅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上次打壞你的那些東西,我照著原來的樣子買了,賠給你。”蓉慶這才想起典正誼的侍衛硬闖她的小柴房把她的東西打壞的事情。
為了賠償他,典正誼還丟了金子,還送過她做工精致漂亮的一摸一樣的小東西,不過都讓她給拒絕了。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麽久,他還把這事放在心上。
蓉慶低頭把玩著這些小玩意兒不說話,這些東西有的是小石送給她的,有的則是小菊留在這個小柴房裏的。她來君家的時候衣衫襤褸形同乞丐,這裏的東西沒有一件事屬於她的。就算打壞碰壞了,她也沒有資格向人索要賠償。
典正誼好像感覺到她又要拒絕,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隻匆匆的說一句:“不喜歡就丟了吧!”說完就匆匆的轉身離去。
蓉慶隻好捧著那些小東西走進了柴房,把東西放在小桌子上開始練功。雖然她實打實的感受到了典正誼的誠意,但是確實是無法回應這樣的真心。這個典正誼隻是把她當作一個貌美的丫鬟,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子。
他不知道的是,她其實是他的阻礙,他的對手,一個打退了燕國三次進攻的格格。在這裏遇見了她,意味著他的計劃就有可能全線破產,他的國家就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敗!
這樣的秘密一旦被揭開,他也許會覺得這樣的女子就算再怎麽美麗動人都還是不要在生命中與之有交集比較好。或者說就像那首詩裏所說的那樣:“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等蓉慶練完一程,睜開眼的時候。蘇婆婆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個小柴房,看她那凝重的臉色就知道有什麽大事發生。蓉慶小心翼翼的問:“婆婆,怎麽了?”
蘇婆婆的臉上烏雲密布。蓉慶本能的感覺到大事不妙,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婆婆到底出了大事?難道是.……我阿瑪.……”
蘇婆婆沉重的點點頭,她猛地一把拉過蓉慶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什麽。蓉慶頓時臉色大變,她失聲喊了出來:“這是真的麽?婆婆!”
蘇婆婆點點頭:“那個姓君的親口所說。”
蓉慶焦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跺步:“這下可糟糕了!我阿瑪這次有危險!”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拔腿就要往外跑。一邊喊著:“我得去救他!”
蘇婆婆眼疾手快的把她一把攔住:“你能怎麽救他!現在已經是這樣的情況,莽莽撞撞隻會壞了大事!”
蓉慶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擺脫蘇婆婆的控製,但是蘇婆婆越是阻攔她就越是不肯放棄。最後蘇婆婆不得已隻有點了蓉慶的xue道,讓她無法動彈才罷休。
蘇婆婆不光讓她的身體和四肢無法動彈,甚至還點了蓉慶的啞xue讓她口不能言,隻能眼巴巴的躺在床上幹著急。看著滿臉著急的蓉慶,蘇婆婆摸了摸她的頭發,愛憐的說:“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能摻和得了的!”
蓉慶急得眼睛裏麵淚水直打轉,好像在說:“婆婆,你快放開我!我阿瑪有危險,我必須去救他!”蘇婆婆完全了解她此時的想法一般對她說:“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救穆王爺!我有非救他不可的理由。”
蘇婆婆關切的對她說:“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裏好好的練功,繼續消化你體內剩餘藥性,我自會讓穆王爺安全!”她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蓉慶知道她這一去便不會回來了。
她躺在這張睡了好幾個月的床上猶如躺在油鍋裏一般煎熬,但是她又渾身上下不聽使喚動彈不得。這讓她的心裏更加難受,她突然想起她一直練著的生複花雨決可以運氣衝破這些被點的xue道,不由得暗暗的罵自笨,白白的浪費了這麽多的時間。
於是蓉慶閉上眼睛,開始聚集自己身體內的氣,並引導它順著自己的經脈運行,試圖衝破那些阻礙。也不知是她此時是平平的躺在床上的原因,還是蘇婆婆的點xue本領深厚。
連續試了好多次蓉慶都還是不能解開xue道,她急得渾身是汗,此時天已經微亮了。蓉慶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急得直想哭,她勉強忍住了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
閉上眼睛,拿出平時練功時的專注力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丹田。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身體裏升起了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流,一股冰冰涼涼的順著自己的脊髓從後腦一直向下延伸到尾椎。
而另一股則暖融融的,正沿著自己的四肢的脈絡緩緩的遊走。蓉慶知道那是她體內截然不同的兩種沉積的藥性在運氣的作用下形成的不同的氣。
她以往練功的時候都試圖用自身的內力與這兩種氣流相對抗,好消耗這些藥力來增強自己的內功修為。但是此時她正在用自己的內力努力的引導這些氣流去對抗自己被蘇婆婆點中的xue道。
雖然蘇婆婆用了相當大的力道來點住了她,但是這力道也比不上蓉慶體內藥性引起的氣的力量強大。蓉慶費勁自己體內的所有力氣去維持這一冷一熱的氣流集中在一個被點的部位。
一分一秒,時間過去了。兩股氣流在蓉慶的體內交匯碰撞,與蘇婆婆點xue的力道相互抗衡,那些未消化的藥力在這種對抗中消散開來充盈在蓉慶的體內,又被蓉慶的內力所吸收。
她感到體內的內力從來沒有此時這般的豐盈,突然她感覺到手臂一麻。蓉慶睜開眼,輕輕的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僵硬了一夜的左手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看來這辦法有效!
蓉慶又一次閉上了眼睛,繼續集中精力去對抗下一個被封住的xu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