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偷聽
自那天知道典正誼是燕國的探子之後,蓉慶便在對他沒有正眼看過一次,每次都是匆匆的擦肩而過不多做停留。但奇怪的是就這麽躲著他,蓉慶反而覺得每日碰見典正誼的次數越發的多了。
她在廚房幫忙,典正誼就會和小姐一起來廚房看看今天中午做的是什麽菜飯,或者他一個人來單加一些特別的菜色。搞得廚房的人都議論紛紛,說難道這君府裏的午飯特別好吃,讓這典大人每天都眼巴巴的指著這午飯。可是點菜這樣的小事他明明可以讓一個下人替他傳話的嘛!
雖然這個典正誼舉止奇怪,但是廚房的各位漸漸的都習慣了他這樣的行為。也不再背後討論什麽了。但是他這樣的行為給廚房的所有人都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若是這典正誼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那還好,因為他的話很少通常點完菜就走了。但問題是他常常和小姐甚至是老爺一起來,這老爺和小姐可不是好應付的,常常鬧得整個廚房雞飛狗跳,把這裏的人一個個罵得狗血淋頭才罷休。
蓉慶下午出了廚房回自己的小花園,這短短的路上還是會常常碰見典正誼。他不是正帶著小姐散步,就是和老爺在蓉慶必須經過的一個涼亭裏下棋喝茶,雖然典正誼絕不會正眼看她,但是和他走在一起的小姐卻不會放過她這個眼中釘。
每次總是要對她冷嘲熱諷,然後故作親密的和典正誼手挽手的離去。這讓蓉慶很是抑鬱,她一點也不想遇見小姐,雖然小姐不會對她做什麽,但是這樣的大小姐,她是真的不喜歡。
每次遇見他和老爺在一起,蓉慶雖然腳步不減速,但是耳朵一直尖著打聽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麽東西。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這兩人都沒有說過什麽要緊的話。
想來也是,要是什麽機密的話總不見得會在露天的涼亭裏大聲的討論。所以蓉慶後來連聽也不願意聽了,君老爺諂媚的嘴臉也讓她覺得很難以接受。
她能忍住不上前去撕爛這個漢奸的嘴,就算她耐力驚人了。
日子慢慢的過去,蓉慶覺得自己的忍耐快要達到了極限。她懷揣著這個秘密卻不能傳遞給別人,也不能做出什麽行動,隻能把這份憋悶都用在了用力的練功上。
連蘇婆婆也驚訝於她的進步飛速,她體內積累的都是些珍奇異草的藥性。陰性的靈草的作用於她的筋骨肌膚,明顯的改善了她的體製,讓她的身體不再虛弱。也加速了她的傷口的愈合,她的皮膚在生複花雨決的幫助下也越發的水靈美麗,簡直就像要射出光芒一般。
而原本與陰性草藥相對抗的陽性草藥則增進了她的功力,很快她就突破了生複花雨決的第一、二重心法,打通了她的氣脈,大大的增進了她內功的修為。
蘇婆婆讓她進一步調和體內還剩餘的藥物,不可急於求成。蓉慶問婆婆何時她體內的那些奇草才能被徹底的消化,然後她才能真正的運用自己的這一身內功到泰拳上。
蘇婆婆笑著說,你足足吃了四個多月的靈丹妙藥,天天都把別人一輩子都難得的奇珍異草當白粥喝,要消化自然不是一兩天的事,不要急於求成。
聽蘇婆婆這麽一說,蓉慶隻得按耐下自己焦急的心情,老老實實的每日練習生複花雨決。已經好久沒有穆王爺的消息了,蓉慶漸漸的有些心裏焦急起來。
但是蘇婆婆依舊安慰她說,這王爺若有個三長兩短必定會是全國皆知的大消息,所以現在沒有消息反而是件好事,說明王爺平安無事。
蓉慶很想知道這蘇婆婆為何也參與這件事情之中,她又是怎麽知道這君家一定會有問題的,為何她要去探查這君家的秘密。但是無論蓉慶怎麽試探,都無法從蘇婆婆口中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她甚至不能預測蘇婆婆的行蹤,每次她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又悄無聲息的消失。有時她一連幾天都會出現在蓉慶的小柴房裏教她如何練習功夫。有時她又會突然失蹤,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消息。
這一次蘇婆婆失蹤了整整十天,蓉慶都有些著急了,心想這蘇婆婆不會是遇見了什麽意外吧!還好到了這天晚上,失蹤了好久的蘇婆婆又一次突然出現在了她的小柴房,不過既沒有替她把脈也沒有問她練功的情況。
蘇婆婆抓住她的手腕,表情無比的認真:“蓉慶,這一次有一個事必須要你來完成!”
蘇婆婆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過話,這讓蓉慶嚇了一大跳,趕忙答應說:“婆婆您有什麽話就說吧!蓉慶若能做到絕不推辭!”
蘇婆婆點了點頭繼續說:“過兩天就是君老爺的壽辰,他的親朋好友都會到場替他慶賀。你要負責引開典正誼,不要讓他和君老爺在一起,否則他很可能打斷君老爺的話讓我探聽不到重要的消息。”
蓉慶點了點頭,雖然她覺得這個辦法有些勉強,但是她還是要乖乖的聽蘇婆婆的安排。蘇婆婆看出了她的猶豫,解釋說:“這些日子我一直跟蹤君老爺外出。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對他的朋友吐露一些他叛國的秘密。但是每次都會被這個典正誼及時的打斷。所以我才會什麽具體的消息都打聽不到。”
蘇婆婆接著說:“這一次是他的生日,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必定會來和他喝酒聊天,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家裏。如果沒有典正誼在一旁阻撓,他一定會說出不少內幕。”
這個辦法聽起來是很合情合理,但是蘇婆婆又怎麽那麽相信自己一定能引開典正誼呢?何況典正誼的缺席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交給她來做真的沒問題麽?
她越想越沒有自信,要打架什麽的她一定會第一個衝上去,就算蘇婆婆讓她一個人把典正誼打成豬頭,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是這引他離開,她可不是做這種間諜工作的料子,就連穿越前在刑警隊裏,大隊長都笑她性格魯莽隻能是衝鋒隊,決不能做潛伏者。
於是蓉慶不由得問:“可是婆婆,我實在沒有這個信心能把這典正誼引開啊!您說這活我得怎麽做呢?”
蘇婆婆哈哈大笑,對她信心滿滿的說:“你放心,他一定會乖乖的跟著你走的。你甚至都不用對他說一句話,他就會像金魚屎一樣牢牢的黏著你不放。”
雖然這比喻形象又易懂,但是蓉慶還是難以想象蘇婆婆為何會對她有如此高的信心。看著蓉慶還是一臉猶豫的表情,蘇婆婆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說:“你這個丫頭,是說你傻好呢?還是說你蠢好?穆王爺一定是忘了在你的閨房裏安上一麵鏡子!”
蓉慶還是聽不懂這些話,這“傻和蠢”不都很一個意思麽?
果然第二天她來到廚房,廚房的管事就開始和夫人討論著如何辦這君老爺的壽宴,典正誼自然也跟著她一起來到了廚房。蓉慶想著自己的任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典正誼。
典正誼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的偏過頭去回避。
蓉慶看見他逃避的動作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順利的完成蘇婆婆交代的任務,這人已經討厭她到這種地步,連一個眼神的停留都要刻意逃避了。
這麽想著蓉慶不由得垂下眼睛專注於自己手上正在洗的菜,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她沒有看見的是,聽見她歎息聲的典正誼渾身一顫,回過頭來用如炬的目光深深地看這她低著頭的身影。連君夫人和他說話,他也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