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異域
異域。
虛無之地。
秦牧衝進黑淵，穿越界壁，隻身來到未知的異域，眼前朦朧，四周虛無飄渺，什麼也感知不到。
這裡沒有規則，沒有秩序，感覺不到時間和空間的存在，彷彿置身難以描述的大海深處，無法浮出水面，也無法沉入海底。
異域的環境類似虛空，這裡能孕育出邪靈，就不是純粹的虛無，肯定有能孕育邪靈的力量存在。
秦牧的鴻蒙紫眸在這裡沒用，神魂和感知也無效，他甚至分不清東西南北和上下左右。
「這裡並非沒有規則秩序，而是這裡的規則秩序和神州不同。」
秦牧依舊保持著冷靜，讓他疑惑的是，虛空邪靈遲遲沒有出現，他獨自來到異域，卻沒有遭遇虛空邪靈的包圍。
他指尖燃起火光。
周圍沒有可以調動的天地能量，可秦牧自身就擁有龐大的能量，足夠他渡過漫長歲月。
虛無中出現光亮。
那縷火光越來越亮，秦牧在尋找邪靈的存在，他不想在這裡等死，想要做些嘗試。
「這裡能量不會消散？」
秦牧手中釋放著火光，然而這股能量聚而不散，異域並不能吸收他散發出的能量。
秦牧尋覓很久，都沒有找到邪靈的蹤跡，所到之處皆是虛無，即使有光，也什麼都看不見。
不知過去多久，秦牧仍舊沒有收穫，他突然想到什麼，張開嘴，在虛無中吞下口黑暗。
有股神秘的氣體出現在體內，無形無影，無法捕捉，隨著它在體內的流動，逐漸變成灰色。
這種灰霧秦牧見過。
虛空邪靈入侵時就伴隨著這種灰霧，秦牧恍然大悟，「這種能量要接觸到神州的規則才能顯化。」
在他思考時，虛無中出現刺耳的聲音，無數邪靈襲來，它們早就隱藏在不遠處。
秦牧周身仙光瀰漫，三千道紋組成天羅地網，雷光湧現，風暴降臨，冰雪和烈炎狂嘯。
各種異域沒有的能量自秦牧體內傾泄而出，無數邪靈向他撲來，如同飛蛾，被碾為齏粉。
原本寂靜的異域變得熱鬧，秦牧在和邪靈廝殺，同時煉化著體內的灰霧，識海中，元神在推演，他想揭開異域的秘密。
這些邪靈體內還含有神州的能量，秦牧催動吞噬規則，以它們為養料，越戰越強。
這場戰鬥很漫長。
秦牧的實力不斷靠近絕巔，他如同太陽照耀著異域。
忽然間，可怖的殺意襲來，邪帝出現在秦牧面前。
邪帝光著上半身，他有著如玉石雕刻的完美身軀，只不過右手是斷掌，顯得有些違和。
秦牧微微皺眉，那隻斷掌還留在神州，當年仙路秘境內，那隻斷掌差點抹殺所有天驕。
邪帝面容猙獰，他被神帝和魔帝聯手擊退，應該還沒有恢復巔峰吧，秦牧在心裡嘀咕。
眼前的邪帝給他巨大的壓力。
「本帝可以不殺你。」
「只要你不再窺視虛空。」
秦牧微驚，邪帝為什麼和自己談條件，失去九鼎和眾生的加持，他已經沒有抗衡邪帝的力量。
「我憑什麼答應你？」
「如果你不答應本帝的要求，為你流淚的女人就會死。」
「小魚兒！」秦牧皺眉，在這個時代，也只有虞曦會為他哭泣，可她註定會活到下個紀元。
秦牧冷靜下來，反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邪帝威脅他，證明它害怕，異域應該也有類似源海的存在。
「擔心我知道異域的秘密？」秦牧輕笑，而後淡然道：「請。」
話音剛落，一道幽光就拍碎秦牧的肩頭，可就眨眼的功夫，秦牧的肩頭就瞬間復原。
不僅是邪帝，連秦牧都有些驚訝，他在這裡使用輪迴術，絲毫沒有受到禁制，這裡的秩序和規則對他沒有影響。
他想到邪帝的那句話，神州的規則對它無效，同樣這裡的規則對秦牧也無效。
秦牧在這裡能無限施展神通。
魔帝反而受到異域的規則束縛，不過是紙老虎，它只有在神州，才能肆無忌憚。
被發現秘密的邪帝再度沖向秦牧，雖然規則無效，但邪帝的力量依舊可怕，那肉身勢不可擋。
秦牧的肉身不斷被撕裂，他不斷使用輪迴術重聚。
邪帝拿他沒有辦法。
在異域，秦牧可以無限使用輪迴術復活，換作其他修行者，早就被邪帝徹底抹除。
邪帝見識過秦牧復活人族，知道他身懷逆天神通，若非擔心異域出現問題，就算神帝和魔帝聯手，也沒那麼容易驅逐它。
它的預感沒有錯，秦牧是極大的威脅，快要知曉異域的秘密。
它剛開始就選擇威脅，然而這招不管用，因為秦牧知道，虞曦會活到神庭覆滅，天庭建立。
邪帝只有不斷摧毀秦牧的肉身，讓他始終保持在輪迴狀態，讓他沒有時間推演異域的真相。
「你會失敗的。」
「你們都會徹底消失。」
「因為王朝會從內部崩塌。」
邪帝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秦牧被囚禁在無限輪迴中。
神州。
魔族山脈。
虞曦身著白衣，纖足踏空，獨自出現在魔族部落里。
「你們看。」
「居然是人族。」
四周的魔族注意到她，還有魔族打趣道：「這妞真不錯。」
身披幽甲的魔族強者騰空而起，他冷喝道：「別以為自己是修仙者，就能擅闖魔族領地！」
虞曦眼神冷漠，她揮手，可怖的仙力覆蓋魔族部落，周遭的山嶽被瞬間移為平地。
魔族部落變得死寂。
那魔將看著家園化為廢墟，驚恐道：「你是人族巨頭？」
虞曦幽幽道：「告訴魔帝，我會殺死所有的魔族。」
隨後，那位魔將被拍飛，接連撞碎幾座山嶽。
虞曦不知踏平多少魔族部落，手裡還沾上很多無辜的血。
這種事自然不會傳到魔帝的耳中，不過魔族高層得知后，自然會報復人族。
兩族的恩怨越積越深。
幾個月後，虞曦出現在滿目瘡痍的城池裡，她看著這裡被毀，眼角掛著淚水，嘴裡呢喃道：「哥哥，小魚兒不在是小魚兒了。」
隨後有人族強者趕來。
「虞仙子，這裡怎麼回事？」
「我來晚了，是魔族乾的。」
青衣強者握著拳頭，「又是魔族，簡直欺人太甚！」
這段時間，魔族接連襲擊人族城市，無數百姓慘死。
以前魔族沒這般殘暴，傳聞人王並沒有戰死，而是消失在黑淵，還有可能歸來。
神魔見過人王的強大，出於對人王的敬畏，他們對人族的態度要比遠古時期好很多。
隨著神帝和魔帝閉關，神魔兩族比以前更加低調，他們和人族維持著數千年的和平。
數千年來，人族天驕不斷湧出，甚至有絕世天驕超越仙王，成為巨頭，比肩神魔大能，不少家族甚至和神魔王族平起平坐。
人族逐漸不再供奉神魔。
青衣強者便是巨頭之一，他建立凌天宗，勢力遍布神州各地。
但近些年，魔族變得反常，不斷襲擊人族的領地，雙方交惡，已經到見面必有傷亡的局面。
「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凌兄，不要衝動，魔族勢大，我們還是再忍忍吧。」
身旁的老者勸說道，當初連人王都無法解決的邪帝，也被魔帝聯手神帝鎮壓，他們那裡夠看。
凌天一握著拳頭，他看著被屠戮的城池，無奈嘆息。
虞曦提議道：「我建議召開百族大會，從長計議。」
「這提議不錯，人族已經到達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們必須聯合起來。」凌天一沉聲道。
人族好不容易崛起，他們不想再度成為奴隸。
半年後。
人族和魔族全面開戰。
修仙者爆發出的強大力量讓魔族震驚，就連沉睡的魔帝都被驚醒，「真是有趣的蟲子。」
魔帝沒有出手，它降下法旨，被魔族帶到神庭。
神庭接到法旨的當天，所有神族大能和附庸的半神全部參戰，人族勢力各線敗退。
面對神魔聯手，還有大量的半神後裔，無數勢力被踏平，數不清的傳承斷絕。
人族再度絕望，不斷有巨頭在神魔的圍攻下隕落，然而沒人能站出來帶領大家。
在最絕望的時候，有老輩強者想到人王，曾帶給人族無上輝煌，不知是誰帶頭呼喚人王。
「人王！」
「請您救救人族！」
「您若是能聽到我們的呼喚，請給我們回應，我們需要您！」
在絕望中，倖存者從老輩強者口中得知人王的存在，他們都滿懷期待的呼喚著人王。
虞曦看著如潮水般潰敗的人族聯軍，眼裡帶著期盼，只有秦牧能拯救他們，「哥哥，你快回來！」
邪帝殘骸告訴她，秦牧還活著，然而他被困在異域，需要眾生的信仰才能回歸神州。
邪帝被驅逐以後，人王漸漸被世人遺忘，虞曦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大家想起秦牧。
無限輪迴中，即使相隔兩界，秦牧也聽到人族的呼喚，難道是魔族殘骸在為禍人間？
秦牧肉身重聚，邪帝停止出手，它戲謔道：「你所知的世界就要毀滅，你有什麼想說的？」
「又是這種感覺。」秦牧察覺到那股神秘力量的出現，那是眾生加持的信仰之力。
秦牧的力量到達絕巔，即使是邪帝都覺得害怕，它在異域已經無法壓制住秦牧。
「我該不該回去？」
秦牧知道，他回去將面對神帝和魔帝，後果可能更嚴重，既然獲得這股力量，就證明人族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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