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蜉蝣憾樹
玲瓏閣第一百七十四章:蜉蝣憾樹胡休被這姑娘的「狠」勁折服了,她這位是還沒發現不對勁嘛。看來這自己想死,誰都攔不住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真希望你能死個明白,」然後又指了指那令牌,「小姐,巡查使令都敢隨便亂踩?」
「管你什麼令牌呢!就算是~巡…巡查使的令牌?」她愣了那麼一秒,然後飛速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你可以選擇把令牌撿起來,自己看了看啊~」胡休聳了聳肩,他倒是無所謂的,這傢伙已經死定了,讓這姑娘死個明白,也挺好的。
聽著胡休這話,這姑娘渾身都僵直住了,若是他有巡查使令的話。那他可不就是巡查使大人,而這踩了巡查使令,她也知道是什麼罪,乃是死罪。
她現在也只能祈禱胡休說的都是假話,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現在做的只是無用之功。她這多活著的一秒鐘,都彌足可貴。
只間她緩緩的抬起腳來,看到了腳下踩的真是巡查使令,她驀然了,是巡查使令。
「不不…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你肯定是假冒的!」她卻還是要寧死反抗,可她這一轉頭,就看見旁邊跪下的一片。
的確在覺得威嚴面前,陰謀詭計都是浮雲泡沫,一拍及散。
「你要是還是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胡休也沒辦法了,她既然想糊塗死,那就讓她糊塗死吧。
不過,凌遲就算了吧,直接砍頭就好了,一刀下去了,就直接死了。沒有那麼多痛苦,胡休暗死點了點頭看了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沒誅他九族,夷三族已經是對她天大的寬恕了,只殺你一個,沒去殺你家人。算是對你十分的仁義了。
那婆娘咬了咬牙,她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比死。但她也沒什麼好可憐的,自己作的死,後果當然也是自己承擔。
但她不想就那麼死了,她還那麼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還沒嫁入富家,怎麼能就那麼的葬送掉?一遍想著,眼前泛起了精光,她不能就那麼的死了!
一種不該有的念頭,在腦海里響起:都怪面前這個男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也不會把這令牌踩在地上。
這一切都怪她,這腦海中不斷的迴響起這句話,像是在自我的催眠,也是無意義的催眠,手中也不知從哪裡取出個用作裁剪的剪刀
猛的就朝著胡休的肚子刺了過來,這傢伙糊塗了,竟然是想把胡休殺了。也對,她不管如何都是死,那還不如帶一個陪她下去。
可惜的是,她想刺的人是胡休,要是他被一個普通人刺傷,甚至是被刺殺掉了的話,那他這個功夫也白練了。
周圍的眾人也是看著那女人戳出剪刀了,才發現不對勁,上面欲要撲上去阻止。但可惜的是,太遲了,他們的反應太慢了。
想要阻止時,人已經到了胡休一米的附近,剪刀離他的肚皮也只是一肚之隔,這眼看著來不及了。
「咔~」長劍出鞘的聲音,劍鞘和劍身碰撞所發出的長鳴。隨後一條光溜溜,還帶著一絲布縷,手中還拿著剪刀的手臂,飛了出去。
一道血液猶如噴泉一樣,涌了出來,當然沒有噴到胡休的臉上。給她賣衣服的那個姑娘倒是被噴了一臉的血,整個人都傻住了。
胡休可不會想對自己出手的傢伙,心慈手軟的,敢對他下死手的人。除了黑殺和白煞,好像沒有活著的了。
那手臂自然就是那女人的,此時,她的右手已經沒了,光禿禿的。顯然已經沒有了,此刻不斷的冒出血液。
她愣住了,剛剛飛出去的,是自己的手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邊。紅彤彤的,好像這一摸,都是血,而且都是她的。
「啊!!」她尖叫著,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害怕。
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從褲子下面流出一堆黃白之物。胡休皺了皺眉,又是一個屎尿都進褲子的傢伙。
她這一聲尖叫倒是引了又吸引了,許些人過來,看到這一幕紛紛驚呼。胡休倒是把手中的青鸞劍抬了起來,好劍就是用的順手,砍骨頭都像是划紙片一樣。
「讓開…讓開~都讓開,」這麼的鬧騰,自然是吸引了衙門的注意力,沒法子這附近就是衙門,他們只要有一個耳朵好的,都能聽到這動靜。
數個捕快帶著小史,便擠進了人群,他們看見了一個女子倒在了地上。一隻手臂不翼而飛,再仔細瞧瞧,數米外,有一直獨臂。
這才看見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手中持著一柄青劍,也不用猜了,這人也肯定是這個男子砍的。
「你…」其中一個捕頭,上前就要質問,旁邊那捕頭卻是連忙拽住了他。面前這位他早上剛剛才見過,倉知縣跟在他後面,一直叫著他巡查使大人。
這巡查使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他別說把面前這女子手砍了,就算把人殺了,知縣大人,都不會多說一句話,甚至還會稱好,說上殺的好之類的話。
「巡查使大人,您怎麼在這?」那捕快,乖乖的伏下了身子,行了一禮。
「我出來買衣服啊,然後這傢伙蒙害於我,我剛剛才把巡查使令拿出來。就被這個人奪了過去,丟在了地上,連踩了數腳。
我這剛剛表明了身份,她卻是拿剪刀來刺殺我。我這正當防衛把她手砍了,這不是很過分吧。」
胡休無所謂擺了擺手,他這人一向講道理,但若是你不講道理,還欲要刺殺我,我只是一時把你的手砍了,已經夠仁慈的了。
好吧,雖然現在不殺,之後還得要被殺。若是上了絞死台上,那死的更慘一些。
「不過分,不過分~」那捕快眼睛很尖的看見了地上的巡查使令,連忙上前去,撿起了令牌,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一擦,這才遞了過去。
胡休順手接了過來,她本想著讓那女人撿起來,給他的,畢竟東西是她給扔了的。但捕快都給他拿過來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借不是,也不能浮了他的面子。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尺。也就是你對我如何,我也對你如何的意思。
不過這牌子現在擦的還真乾淨,直接把它往衣襟里一放,也不去多看它了。擦的看起來乾淨不就行了嘛,胡休也沒那麼多講究。
「那巡查使大人,這個辱你之人,該如何處理?」這一轉過頭,看向那女子,臉色卻是變了一變,這傢伙,還真是不知死是如何寫的。
「公事公辦,該如何,便是如何~」胡休到也不再在意後續發生的事情,人站的高了,有的時候,心態也會漸漸發生改變。
這種買東西受辱,然後再受刺,倒也是頭一次,但誰會注意螻蟻的反擊?蜉蝣撼樹爾爾,連給他帶來一點麻煩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就~」那捕頭就抹了一下脖子,意思就是給殺了。
「嗯。」
「那是做人棍、絞死、或者是凌遲,巡查使大人,您是要那種方式……」按照這捕頭的想法,辱了巡查使大人,估計死也死不痛快了。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砍頭就行了。」胡休還是感覺不用折磨,這種人折磨著,自己看著也沒有快感。
直接殺了不好嘛,希望她下輩子別再做一個長舌婦就好了。四處說著招人噁心的話,弄到最後倒霉的也還會是自己。
「是,巡查使大人~」那捕快恭恭敬敬的回道,他心裏面明白的很,要是能抱到胡休的大腿,他這輩子也就能輝煌騰達了。
例外一個一開始說錯話的捕頭,倒是像個鵪鶉一樣,獃頭獃腦的話,一句話也不敢聲張。
只見著他招呼了倆聲,後面上來數個小史,拽起了這個自作孽不可活的女娃子,她的臉依舊嬌艷美麗。如果沒有今天發生的事情,她這樣的容貌,傍上一個大款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很可惜,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現在也唯有死路一條了。
女子像是被物件一樣的被提了出去,胡休眼神瞟了一下,他們還落下個東西沒有帶走。
「喂!這斷手忘記了!」把一隻斷掉了的手扔在一個布匹店裡,這好像有些影響市容吧。
「哦~巡查使大人,這就拿。」捕快連忙走過去撿起了那隻手,指尖有些溫潤,如果她的手沒斷的話,應該很美吧。
人啊,終究是視覺動物,不管是男人還有女人,或多或少都有這種想法。這是人的潛意識,沒法改變的。
那群捕快,匆匆忙忙的便要走了,她手臂斷了,卻是要止血了。不然沒等到斬首的那天,就先失血過多而死了。
胡休轉過了頭,看向了那個還在發獃,給你選衣服的女子,剛剛那一血一下子飆到了她的臉上,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那群看熱鬧的,還在那傻站著的卻是剛剛才來的,還有好些個親眼看著胡休險些被刺沒幫上什麼忙的,這事情卻是要是想要深究起來,他們也得倒霉。
「你們還在這個幹嘛?」這些個看熱鬧的,熱鬧都看完了,還呆在這裡做甚,「差不多得了,可以走了。」
「是是是~巡查使大人,我們這就走。」眾圍觀群眾聽到這句話如丟重負,連忙跑了。很快原本圍著的這一塊,就剩下一攤血,還有一隻鞋子。
這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有那麼可怕嘛,不就砍了一個人嘛,那麼怕他做什麼。
「那個,清醒一下~」胡休搖了搖還在發愣的那個女子,他給的衣服,她還沒要呢。
「嗯~」她抬起了頭,看到了胡休,然後猛的又跪了下來,「巡查使大人,我錯了…您別殺我。」
好像剛剛那一下子,把她給嚇住了,一個勁的道歉,弄的胡休感覺自己就像是惡人一樣。
「殺你做甚,你快點起來。」胡休可不會輕易的殺人,他殺的大多數都是他自己定義成敵人的人。
「嗯~」瞧著她唯唯諾諾的,便站了起來,但依舊不敢看胡休。
「你們店裡面的老闆呢?」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這店裡面的老闆還沒出來,胡休自己都覺得奇葩。
「老闆?」她好像沒聽過這個詞。
「哦~這老闆,就是你們這所說的掌管這個店的人。」胡休解釋道,他們這好像沒有老闆是什麼意思。
「不在,她今天恰巧出去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說著腦袋又搖了搖,心中卻是有些自責,水月不該死的,她自己也算有些原因。
若是當時自己默不作聲,把一切都承受下來了,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切。
「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店裡面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店長不可能不來啊,原來是人出去了。
「這襦裙給你了。」胡休把檯子上的襦裙塞到了她的手上,這一次她倒是沒有拒絕了,因為她不敢。
把自己要的那小襦裙收好,突然想起來,顧傾城的肚兜,好像也髒了,便又再買了個小肚兜。
東西買完了之後,自然是要回去了,可走到了門前,腳步頭停。了下來。
看向了那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她好像就是太懦弱了,要不然今天那個女的,也不敢登鼻子上眼的罵她。
「喂~記得把東西收好了,以後做什麼都要強硬一點,要不然到哪裡都會被欺負。」這般想著,從衣襟里又是摸了一陣子,一塊金子掏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