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觀天老兒
「辛都頭,你附耳過來。」
辛都頭聽了,也知是胡休是發現什麼了,很自然的貼了過去。
「你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懂了嘛?」
「懂了是懂了,但大人,這真的有用嘛?」
「有沒有用,試了才知道啊,總比試也不去試了好啊。」
胡休洒脫的說道。
「辛都頭,在案件上的判斷,你都聽我的,準是沒錯的。」
天色也漸漸晚了,這還得回去吃飯,也不多留了,出了衙門,一身輕鬆,他這輩子是個富貴世子了,怎麼還是個勞碌命啊。
王爺府內,照常保持著安寧,即使外面的動靜鬧的再大,這尊大物,也還是照常運作。
今天他那老爹又不在,申時也錯過了,只好到伙房找一直在那幫工的巴力叔,隨便弄了些吃的填了肚子。
回了自己的院子,迎來了今日的第一個好消息,他的那女扮男裝的小廝,終於是可以下地了,之前用的那麼多好葯,要是還是不能好,他可得找給他治病的醫生麻煩了。
這想著她,便想起她的「摳門」,要是她知道僅僅只今日一天,胡休就敗掉了三十兩的金子,可得心疼死了,當然這事胡休自然也不會說出了,畢竟他也不傻啊。
「靈兒,要不你吃些東西吧。」
進了屋子,看著面前柔弱的少女,胡休有些心疼,聽院子里的人說,她已經坐在這銅鏡前一個下午了,不吃不喝的。
「張叔,他真死了嘛?」
果然,石靈兒已經知道了此事,不然也不會這般。
「嗯…」
氣氛有些靜了,胡休張了張嘴,欲要安慰著說些什麼,但又一想,人都已經死了,他再多說什麼,又能有什麼用呢?
「節哀。」
「你說我既為汝妻,整日里卻還想著我外面的事情,不遵那婦人的三從四德,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石靈兒半轉過頭,眼眶早已是通紅,顯然這一下午,沒少去哭,但此時的表情卻是平靜。
「我胡休沒那麼多規矩,你要是想做什麼,就和我說,只要不過分,我都能同意。」
「你還真別人有些不一樣…」
石靈兒突然笑了,憔悴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惹人生憐。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是獨立的個體,又為何要和別人一樣?」
「我嫁妝中的那些產業,我想自己管理。」
「可以。」
那些嫁妝本就是她的,自己處理,這是本分的事情。
「還有,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去查張叔的死因?」
「嗯。」
「我想明天你去辦案子的時候,帶上我。」
「呃~也可以,但你一路上都得聽我的,謹記切莫激動。」
胡休思緒了會,還是同意了,但還是怕石靈兒明日去了,如果看到了張其身的屍首,會失態。
「好,我都聽你的。」
看著石靈兒終於是鬆口了,正想著要怎麼勸她吃些東西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聲長嘯。
自感覺有些不對勁,而且聽聲音,有些個熟悉,趕忙出了屋子,辨著聲源,竟然自右偏房傳出,那可是那對兄妹住的地方,而且小廝還是跟著黑殺住在一起。
想到這,心中難免的有些焦躁了,來不及再多想些什麼,推門而入了。
略過屏風,就看見黑殺卧躺在床上,額頭黑色的胎記,越發的顯眼,隱約著感覺有擴展的趨勢。
而在一旁的就是白煞,只見他一把拎起了同躺著還在修養的小廝,看到這胡休不得已上前去了。
「小白,你這樣對一個女孩子,似乎不太友好吧。」
「我晚點把她拎起來,她就得被毒死了。」
白煞冷冷的道。
「毒?」
胡休一愣,表情稍稍嚴肅了一些,因為在這種時候了,白煞是沒必要開玩笑的。
「來不及了。」
白煞伏在了床沿上,看著他妹妹黑色的胎記越來越大,面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哥…他好像來了~」
黑殺渾身發抖,後背因為汗漬,已是濕了一大片,身下的床單也早已經濕透了。
「不怕啊妹妹,哥哥在呢,不用怕。」
白煞緊緊的握住了妹妹是手掌,臉上除了擔憂還有一絲平靜,可這倆種相對的情緒,卻很融洽的顯在了他的臉上。
「可我頭真的好痛啊…他在那個方向,好像已經到了平安城了。」
黑殺艱難的抬起手來,指向了的方向是南,而胡休剛剛從衙門回到了王府,而這衙門也在趕巧也在城南。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觀天來了。」
白煞莫名的應了句怪話。
「大人,如果可以,快點疏散附近的人群,我妹妹撐不了多久了,馬上就會死很多人。」
「還是看走了眼啊,本以為你這女娃,只是普通的毒體,卻沒想到這世間三大毒體之一的血毒體,就藏在咱們王府。」
胡休正扶起小廝,正迷惑著這白煞說的話到底是何意的時候,玉兒娘親不知何時到了這,走進了這偏房。
「血毒體霸道,兇殘,反噬主人是常有的事情,你沒有足夠好的毒功,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迹,但這種毒體通常是受到特別嚴重的刺激,會損耗自身壽命爆出血毒霧,隨風而散,中毒者大多會瞬間斃命,你這好好的,卻…」
「娘親,小白說什麼觀天來了。」
胡休也不知這觀天到底是什麼,他只是扶著小廝,這下意識的便把話給說出來了。
「觀天~」
石玉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下一刻便又回過了神來。
「丫鬟,金針給我!」
玉兒娘親從她的丫鬟手中拿過金針,走至黑殺的旁邊,卻又看向了白煞。
「出去。」
白煞他那脾氣竟沒起來,竟然聽了石玉的話了,緩緩的站了起起來出了偏房,和上了門,例外幾人也同著白煞出去了,包括那一直跟著玉兒娘親的丫鬟。
院子里的人現都出了各自的屋子,好奇府看著出來的眾人,黑殺的那一聲慘叫,她們聽的可是一清二楚的。
面面相覷了會,胡休也不知該怎麼辦,他大概也猜出來了,外面所傳聞的黑殺、白煞一夜之間屠村是如何做到了的。
「要不要疏散一下周圍的民眾?」
小廝朝著胡休問道,她也不傻,深知如果玉兒娘親沒治好這甚麼毒體,那血毒霧真要爆發出來,定然城內的民眾會有大量的死傷。
這不問還好,就聽得黑殺在裡面嬌呵一聲,隨後,屋內似有黑色瘴氣欲要湧出,透過窗戶的漏縫,裡面一片的漆黑,裡面擺放的傢具,一件也看不著了,都被黑霧蓋住了。
這作為屋子,自然不是完全封閉的,門縫之處、窗隙之處,這種黑霧不斷的噴涌而出。
胡休等人,鬢角流汗,下意識都退了幾步,心中都有些擔憂起還在裡面的玉兒娘親。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就短短一會兒,就聽一聲怒呵:
「鎮!」
毒霧像是聽到指令一樣,由肉眼可見的速度聚攏,最後像是消散了,再也看不出絲毫的端異。
聽那聲音,便知是石玉的,玉兒娘親醫術高超,胡休能多次活命,都和她有大緣故,對此大家都深信不疑的。
「主母怎麼還未出來啊?」
小廝與其說是撐著拐杖,不如說是一直靠著胡休半依抱著,才能出的屋子,畢竟她受傷的腿和腳都是在一邊。
「要不進去看看?」
胡休對於玉兒娘親的醫術,是推崇的,她覺得她使那金針能活死人、肉白骨,都覺著不為著過。
「石玉主母沒有說讓我們進去,我們自然是不能進去的,大人,您是其子,不如您代我們進去吧。」
卻是怪異,胡世子驚異的看了眼白煞,平日里這人對自己的妹妹何其的上心,可今日他妹妹遭受如此劫難,怎麼也不見他急那麼一下?
「好,我進去。」
雖不知是何種原因,他會說這話,但胡休本就有進去一看的想法,被他那麼一說,又哪有不去之理?
……
打開木門,這屋內已經變了樣,原本整潔的傢具、地板像是發霉了一樣,一塊、一塊的黑斑附著在上面,胡休縮了縮手,不敢觸碰,這些傢具看來得換上一批了。
略過屏風,裡面果然大變樣了,那種特殊的黑斑隨處可見,除了玉兒娘親周圍一塵不染,不知是用了什麼個法子。
這又朝著床上一看,急忙又扭過了頭,他都未多想竟是過了屏風進來了。這心中有著幾分特殊之感,忘了,按著她娘親那習慣,要是施針必然會褪衣的…
「休兒?你怎麼進來了?」
玉兒娘親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卻是不知怎麼發現的胡休。
「也罷,既然是緣分,那也躲不掉,也許是夠用了。
休兒,可敢冒險助娘親一試?」
「可是為平安城內數以萬計的民眾的性命,而一試?」
「他們的性命與我何干,我只是單單為了她的命而已。」
石玉冷冷的指向了黑殺,胡休沉默了會兒,本以為娘親會和她說一堆人民大義之說,卻沒想到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一句與我何干。
誰道醫師必要懸壺濟世?不見得,玉兒娘親可以選擇去救世人之命,自然也可以選擇不去救,這沒什麼再好說的了。
「我想一試。」
胡休咬了咬牙,同意了,雖說毒還在她的體內囤積,但想著他娘救了他那麼多次,總不能是要坑死他吧。
「來吧,用不著羞澀,把手摁在她的額頭的黑印上。」
「只是摁在她額頭上就好嘛?」
半捂著眼睛,透過手縫,努力的把注意力都放在,眼睛已經緊緊閉上了的黑殺的臉上,她應該是暈了,但倆人都沒有想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
ps:三從四德:是中國古代到解放前婦女應有的品德,三從是未嫁從(聽從)父、既嫁從(輔助)夫、夫死從(撫養)子。
四德指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婦女的品德、辭令、儀態、女紅)。
請葬我以花,詠我以歌,送我以詩,贊我以愛。我的謝幕,請不要悲傷,不要流淚。我的血液順流而下,借著晨光,流過大江南北。我的頭髮纏住青草,錯開過去,長出新的生命。
我的眼,望穿深山,透過雲彩,高而俯瞰大地。我的耳,聞聲於萬里,貼著塵埃,聽見歲月深處的嘆息。所以,請不要為我悲傷、流淚。
――不是原創,網上看見的,找不到出處,感覺挺驚艷的,就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