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此時的胡王府,卻是雞飛狗跳的,下人們看著自家的王爺扛著不知生死的胡休,還有一個一直隨著少爺的丫鬟,奔進了王爺府。
「這怎麼回事?休兒怎麼又暈倒了?」
玉兒娘親,也趕到了那小院的屋子裡,拽住胡休的手臂,就把起了脈來。
「嘿嘿~被一個賊人打傷了,陛下說沒生命危險,那就應該沒事。」
「笑?你兒子被打的昏迷不醒,你還能笑的出來?」
玉兒娘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怎麼個事,昨晚我也察覺到胡休翻牆出了府,但人是怎麼受的這麼重的傷?五臟六腑錯位,幸好休兒不知道練了什麼功,保住了性命,生機也不見衰敗。
要是尋常人啊,早就沒了命。」
玉兒娘親只是簡單的號了個脈,即刻就得知了胡休的傷的是在哪裡了。
「那有辦法治嘛?」
「自然是有,丫鬟,去我房內取我的金針來。」
一直呆在娘親旁邊的丫頭,應了聲,乖巧的出去了。
「現在能說說,這人為什麼會在陛下那了吧?」
胡王爺的臉瞬間變嚴肅了。
「武國的使臣越獄出來,找胡休報仇,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
「越獄?」
玉兒娘親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對,暗監府里,肯定有內奸。」
「別亂說話。」
玉兒皺了皺眉頭。
「好,我不亂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胡王爺從懷裡取出了一封黑色帶血的書信,他離開皇宮的時候,皇帝給他看的信,他還順回來了。
「……」
「看著字跡有點像是個女人寫的,還有,這個寫信的人,是怎麼知道王府地窖里發現毒屍的?」
玉兒娘親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越是看,臉色越是不好。
「就是女人寫的,武國的使臣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七階高手。至於怎麼得知毒屍,我覺得她就是殺人並藏屍在王府的那個人。
畢竟近幾年,桑國和武國的關係越發的親密了。她七階的實力,如果修鍊個特殊的屏息功法,也能做到躲過我們倆的探查,藏個屍也再簡單不過。」
「那現在她人呢?」
「死了,他乾的。」
胡非為頗為得意的指了指胡休。
「休兒殺的?」
玉兒娘親有些啞然,這七階的被一個五階的給殺了?縱觀歷朝武者之間的爭鬥,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是當然。」
胡非為昂著頭,還給他得意上來了。
可隨著玉兒的丫鬟帶著金針回來,玉兒娘親拿了過來,話題也為之中止了。
不是不信任丫鬟,只是有些事情,地位底下的人知道的太多,那就是離危險離的越近。
玉兒娘親揭開胡休的衣襟,看到他胸前原本該是粉白的皮膚,卻變得嫩紅,鼻子一酸,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
「中庭穴、太乙穴、陰交、中柱……」
她手中捏著金針,一根根的戳進胡休胸膛前的皮膚內。
連續下了數十針,扎的胡休像個刺蝟似的。
「呼~」
玉兒娘親深呼了口氣,額頭上滲出了汗漬,她身邊的丫鬟很有眼力見,拿著濕巾幫她擦掉了。
「夫人,如何?」
「有些棘手,有一股內氣前行護住休兒的五臟六腑,我順著金針輸入的內氣,全被阻攔了下來,治療的效果甚微。」
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勁氣雖保了胡休的性命,但也帶來了相應的麻煩。
「那現在該如何?」
「扎針雖然收效低,但總是有收效,每日午時我會給休兒扎一遍針、不停斷。如此,再過些時日,再做打算。」
「現在只能如此了。」
胡王爺只能點了點頭。
「跟著休兒跑了的丫鬟,怎麼樣了?」
「在小院的右偏房呢,一隻肩膀和一隻腿斷了,手腳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從宮裡的小黃門那打聽到了,陛下已經讓人弄了最好的葯敷上了,只要每日換藥就能好。
我本也想把丫鬟搬到這的,不過,那黑殺不知怎麼了,硬是要照顧她,好久沒遇見那麼有意思的小丫頭了。」
看著胡非為還在那嘿嘿的在那笑著,玉兒娘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雖說胡休沒有生命危險,但他的傷能不能治好還是個問題,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都不擔心嘛?
~
是夜,茶花姑娘擦拭完胡休的身子,給他蓋好了被子后,去掉了自己的衣裳,乖巧的也鑽進了被窩抱著胡休幫他暖身子。
年關剛過,空氣潮冷,這是玉兒娘親特意安排茶花這般做的。
夜漸深,不知幾時,屋外幾聲響動,一股涼氣流擁了進來。
茶花察覺到寒意,甚甚睜開眼睛,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床前,剛要叫喊,自己卻失去了意識。
今年冬日的平安城相比往年多了幾分冷,前幾日還下了場雪,不過到第二日就化的差不多了,胡休堆的憎惡嚇人的雪怪,早已化作了一攤水滲入了大地。
可這晚平安城又飄起了鵝毛,這是平安城新年過後的第一場雪,更凸現得這個夜晚格外寧靜,平安城就如同沉睡了的野獸。
此時胡王府內卻來了個不速之客,她一身黑色制服,小心翼翼的背著個男子極速的奔走,府中的侍衛,一一被她小心的躲了過去。
就當她翻牆出了王府,下意識的鬆口氣的之時。
「唉~九兒,你又是何必呢?真當我們察覺不到你嘛?」
一聲嘆息,從黑衣人耳後傳來,轉過頭,一赤瞳女子就在她的旁邊。
「我敬重您,您就不能當沒看見嘛?」
黑衣人的眼神中帶著絲哀求。
「不能,等休兒傷好了,他想去哪裡我們管不著,但在這之前,他就得在王府治病!」
「……」
黑衣人沉默了會,緩緩的又說了句話。
「可暗影閣里,也有一個跟您一樣厲害的醫師,我們能治好少主。」
「那你們確定休兒真的願意回暗影閣嘛?他對你們的厭惡……」
「可少主說過,下一個年,會在暗影閣過!」
影九帶著哭腔,急不可耐的打斷了玉兒娘親的話。
「可少年總是多變的,你真的卻確信休兒認同了你們?」
影九被問的愣在了那裡,傻傻的站著,緩了好那麼一會,才把背著的胡休,放了下來。
看著胡休緊閉和著的眼睛,自己的眼神中帶著絲不甘心,可最後還是把人給了玉兒娘親。隨後,招呼也不那麼打一聲,又影入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茶花一哆嗦,夢醒了,急忙看了下身旁的胡休。
深疏了口氣,還好,人還在,可惜就是還是在昏迷。昨夜也不知怎麼了,竟夢到那種怪夢兒,醒了,這脖子還隱隱作痛,前幾日也是這般,還真是怪事嘞。
穿著肚兜,從被窩裡探出手臂,突然卻感覺陣陣的冰涼,轉過頭,卻看見右邊的窗戶敞開著。
昨日明明記得門窗都關好了啊,這怎麼又開了?這屋子裡的暖爐燒了一夜,真是白燒了,茶花暗嘆了一身可惜。
茶花搖了搖頭,赤著腳丫子,從床上下來,到了床邊上,看到外面的屋檐、地面、植被上鋪了一層的白雪,難怪會那麼寒冷,原來是下了雪啊。
重新關好了窗戶,茶花三步並倆步,走到床榻邊上,在替胡休緊了緊被子后,自己也進了被窩。
搓了搓有些濕冷的手,感覺熱了,試探著摸了摸胡休的身子,他的身體像是沒有一點溫度,不過每聽一次他的吸氣聲,茶花內心就會安寧一次。
昨日他親眼看著昏迷的胡休被扛進了屋子,那一刻,她的腦袋裡是空的。她很明白,如果胡休死了,她也活不了,可這心中,不知為何卻也是心甘情願。
直到主母出來告訴他,胡休沒事,和上次一樣,只是暈過去了,她心中不由得歡喜,她歡喜的不是她自己能活命,她歡喜的是胡休能活命,可能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吧…
茶花把自己纖細的手臂墊在胡休的後腦勺下面,例外一直手摟住了他的肩膀,倆個腦袋枕著一個枕頭,這樣她能更好的聽到胡休的呼吸聲,也能更好捂熱他的身體。
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面前的這個男人,看他的鼻、看他的嘴、看他的眉。越是看,越是好看,感覺著胡休的整張臉都比她的還好看數倍,一個男子是如何生的這般俊俏?
看的入迷,臉上也泛起了殷紅,胡休的嘴唇和茶花的嘴唇緊緊的靠在了一起。
「咔!」
猛的一聲開門的聲音,大門被猛的敞開了,屋子裡剛有的熱氣,都被屋外的冷氣佔據了。
「胡休洗漱的水,你自己看著弄吧。」
黑殺興沖沖的端著盆溫水,往地上一放,也不看床上是如何。就又走出了屋子,可這屋子的門也不見得她隨手關一下,屋內寒氣肆意。
茶花被撞見這種事,也不見羞澀,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走到了門前,把門重新關緊了。
對於她來說,她的人都是胡休的,沒有羞澀不羞澀那麼一說。
可惜的是,她的年齡太大了比公子還大了三歲,以前在醉香居總聽些姐妹說,那些少年人,最是喜那些青雉女子。
想到這裡,茶花的神色有些暗淡,自家公子可能就是嫌棄她年紀太大,所以即使都過去那麼多天了,她還是完璧的身子…
如此又過了數日,茶花每日都會給胡休擦身子,晚上也會盡心盡責相擁而睡。
這幾天里,胡王府的門檻都要被踩破了,帶著各種禮物,明說著是來見胡非為的,其實都是想來見胡休。
可那些個大臣可不知道,胡休因為被出逃的武國使臣傷著,已經連續昏迷了好幾日,都以為胡休是不願出來相見。
要是讓天下人知道,暗監府出逃了囚犯,那皇權的臉面往哪裡擱。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要麼是能守口如瓶的人,要麼就已經死了,死的人就包括那日放武國使臣離開之人!
近幾日的朝堂上,就像平靜的湖面,泛不起起漣漪。
卻是不知,平靜的湖面下早已布上了一層大網,就等著找准了最大的那條魚出現,再連同其他的大小魚一同拉起,一網打盡。
這些魚,雖說是魚,還不如說是胡國的害群之馬,附骨之毒!
皇城內,漢王在等聽完跪拜在下面的吳忠、馬乾說完了該說的最後一句話,便又接著問了一句:
「休兒侄兒,怎麼樣了?」
「還未蘇醒,但今日石氏又給胡休下了幾十針。」
吳忠、馬乾所說的石氏,自然就是玉兒娘親,畢竟她原名就姓石。
「還未蘇醒?」
漢王有些無奈的站了起身,按理說憑藉石氏的醫術,胡休應該早就治好了啊。
「下去吧。」
胡歸子有些心煩意亂的對著吳忠、馬乾甩了甩手,倆個宦官便畢恭畢敬的下去了。
「休兒啊…」
漢王長嘆一聲,走向了床邊,打開窗戶,盡眼看過去的是美麗的月色,還有這個胡國的天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皇帝當的多了,就是總喜歡看那些個壯闊些的景色…
ps:穴位我是百度搜的,瞎寫的,各位看官不要瞎實驗,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