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水中陰魂
我問道：「陰魂？您還管這項嘛？」
老灰仙白了我一眼：「不然呢？你以為通陰路引路人那麼好做啊？是不是就覺得在那裡當個擺設就可以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這通陰路的引路人估計也就像我們人類世界的保安一樣，拿錢辦事。
「那個陰魂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又問道。
老灰仙解釋說：「如今我做了通陰路的引路仙家，方圓幾百里內的陰魂基本就是走這一條通陰路進入地府，本來這事情也是不歸我管的，可是那陰魂死了后陰差卻帶不走，原以為是意外死亡執念未了導致不肯離去，或者又是壽元未到不能入地府，於是便耽擱了五年之久，可那天通陰路大開之後，有陰司查了簿子，發現那陰魂在五年前就應該來報道了，於是又派了陰差過去，可就是找不到那陰魂，所以上頭懷疑有人設了法，困住了那陰魂，而正好我這時又成了你的出馬仙，所以上頭想借我的手，去解決那陰魂不能歸地府的事情。」
我眼皮直跳，老灰仙這樣說，聽起來像是好事，可是呢陰陽有別，我要是摻和了太多陰間的事情，我估計也逃不了那因果，指不定那天就突然暴斃。
「這事我不幹行不行？一隻陰魂而已，地府應該也不差這一隻吧。」
老灰仙強勢道：「不行！你必須去，也不求你帶那陰魂出來，你只需要將困住陰魂的那塊地破壞掉就可以了，陰魂自然是有陰差來帶走。」
「那灰仙前輩，您呢？」
「我？我當然是在旁邊等你的好消息啊！不然你要我這把老骨頭陪你折騰啊？」
「我…」
「別我啊你啊的，就這麼定了。」
老灰仙說著，然後是直接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現實中我的肉身也醒了過來。
「嘶！」
感受到靈魂深處湧上來的那種虛弱感，我艱難的爬了起來，爺爺已經在收拾出馬用的東西了，而老灰仙早已經不知去向，估計是已經回自己的老窩去了。
「怎麼樣？出馬仙這一行不好做吧！」爺爺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定了定神，回道：「沒有什麼好做不好做的，只是我覺得我的人生中需要這種挑戰而已，可這串竅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呵呵！等你以後實力越來越強大，願意出馬你的仙家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啊，這串竅可就成了家常便飯了。」
「啊？串竅不是串一個就可以了嗎？」
「串一個？你想的美！串竅是每一個仙家才串一次，出馬人是每出馬一個仙家就要串一個竅，不然你覺得這一行那麼好做啊？」
「嘖，我還以為是串一個竅就能跟許多仙家溝通了呢。」
「你還是好好的和那老灰仙磨練磨練吧，等你夠資格了，以後我給你介紹幾個仙家，至於你能不能成功出馬人家，就看你的本事了。」
「嘿嘿！爺爺，我看您也是足不出戶，您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的？還是說您也認識像灰仙那樣族群龐大，消息靈通的仙家？」
「族群龐大倒是沒有，不過消息靈通這是真的，怎麼？看你這便秘的樣子，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唉！還不是老灰仙給我出的難題，要我去幫忙解決一隻陰魂的事情。」
「陰魂？這事怎麼輪到它管了，它不是只做一個看路的而已嘛，況且陰魂這種東西不應該是陰差出手嗎？」
「灰仙前輩說那陰魂是不知怎麼的被困住了，陰差找不到，需要我去解決。」
「哦，原來如此，看來咱們馬家嶺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對了，你帶回來的那竹簡，我研究出來了，你看看吧。」
峰迴路轉，爺爺拿出來那捲竹簡，當初回來后便將這竹簡交給了爺爺，如今過去兩個月了，終於是有結果了。
接過來那捲竹簡，我緩緩攤開。
「嗯！小周天呼吸法？什麼東西？」
爺爺說道：「這是一卷內呼吸的法門，是古代一些能人異士修鍊身體的功法，是白點就是強身健體的，但這東西對你來說用處很大，你照著上面的法子煉，總比你每天舞刀弄槍的好。」
我看了看上面的字，發現的確是一些修鍊身體的方法，大概內容無非就是怎麼調息自己的氣，以及怎麼鍛煉身體。
「正正好！反正還有個幾天，我就用一下看看。」
我內心一喜，有前人的手札，總比自己盲人摸象好，況且這東西一看就是那種逼格很高的，所以我很中意。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就開始按照上面的方法進行訓練，什麼清晨打坐啊，擺一下奇奇怪怪的姿勢啊，又或者是直接打一套武功之類的，又時候都懷疑寫這竹簡的古代人腦子一定有病。
不過修鍊之後，我的呼吸的確綿長了許多，看來這玩意兒也算有點用處。
如此在第七天後的晚上，老灰仙終於是聯繫我了。
竅穴中，老灰仙的聲音直接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面。
「後生，準備好了嗎？我在西松林這裡等你。」
聞言，我收拾一下東西便出發了，其實也沒帶什麼，只是那把刀我需要帶在身上。
一路來到西松林這裡，大老遠的便看見，一隻體形碩大毛色灰白相間的老鼠在一棵大松樹下面了。
「灰仙前輩！」
我問候道，老灰仙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
又在老灰仙的帶領下，穿過西松林，來到一條河流面前，這條河是馬家嶺的母親河，河水清澈，貫穿整個馬家嶺的地界，許多農田灌溉，都是用這條河裡面的水。
「灰仙前輩，您是說那陰魂在這河裡？！」我忽然覺得臉皮跳動，不敢去想一些事情。
倒是老灰仙看出了我的心思：「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要是有死屍在這河裡，早被撈起來了，而且我不都說了嘛，只是個陰魂而已。」
「下去吧！那陰魂就在這下面某一個角落，你找一下。」
我忽然道：「哎，不對吧，只有一個魂魄，對陰差來說不是更好找嘛。」
「我不是都說了嗎，下面有什麼東西把那陰魂困住了，導致陰差找不到，招不走。」
「陰差都找不到，那我一個大活人不是就更找不到了，那是陰魂。」
這般說著，老灰仙直接是幻化出人身，然後一腳把我踹了下去。
「忒多話，讓你找，你就找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活人看不見陰魂啊，你都做出馬仙了，自然可以借我的仙眼看個明白啊！」
老灰仙說著，右眼處忽然有幾分亮光湧現，最後那漆黑的老鼠眸竟然是化作了如人一樣的眼睛。
而隨著老灰仙的這般作為，我的右眼也慢慢的開始有了變化，先是一股濕潤的溫熱，最後到一片漆黑，待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右眼已經是化作了純黑色，如同老鼠的眼睛。
而我通過這隻眼睛，周圍的環境則是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就如同陰陽眼一樣。
「下去吧！好好看看那陰魂在那裡。」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潛入水中，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夜晚的河水總是冰冷的，我自然是不想浪費時間，於是便在水中仔細的尋找起來。
而借著老灰仙的仙眼，我能清楚的看見，水下的動靜，甚至是如同有明亮的燈光指引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暗的樣子。
「噗！」
我探出頭來換了一口氣。
「有發現嗎？」老灰仙問道。
「沒有，一切如常。」我回答道。
然後又繼續潛入下去，老灰仙給的搜索範圍不算大，但也不小，足足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我只能是從頭到尾，一次次的換氣和搜索，效率很慢。
雖然能通過灰仙眼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但我還是沒有找到那陰魂所在的位置。
又一次換氣后，這三十多米的距離也基本是搜索完畢了，正當我要退出時，我脖子上那小石頭忽然又有了動作。
通過灰仙眼只見它釋放著微弱的淡黃色光芒，然後那些光芒竟然向一處飄了過去，最後在一個河牆上停了下來。
「難道在河牆裡面？」
我心頭忽然跳出一個想法，然後趕忙遊了過去，來到近前，我看見那光線處竟然是有個小孔。
透過這個小孔，我看見了裡面的情況，彷彿是一個洞穴，而且裡面是空的，只有一層薄薄的牆壁擋在這裡而已。
洞穴中，一個散發著淡白色光芒的靈魂若隱若現，這是個女人的魂魄，此時如嬰兒一樣蜷縮著。
「找到了！」
我內心一喜，想不到竟然是藏在了一洞穴之中，難怪我之前都沒有發現，要不是小石頭散發的光芒，恐怕任誰也不會發現吧。
「奇怪，竟然是在這裡，那為什麼陰差帶不走，這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正當我納悶時，全身忽然一個激靈，灰仙眼的瞳孔中一張血盆大口忽然出現，然後極速放大。
「不好！有東西！」
我立刻退開，要是被咬到可沒好果子吃。
轟隆！
河壁被這血盆大口的主人直接撞破，清澈的河水瞬間渾濁起來，我趕緊游出水面。
與此同時，那血盆大口的主人也終於是露出真身，這竟然是一條體形巨大的蛇，身長超過五米，一身墨綠色的鱗甲在這月光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光。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