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好人難做啊,白搭上一管子血,外加兩瓶葯,好了我還給她燒了一晚上的火炕,結果換來個登徒子的美名,唉,你說這姐妹倆的父母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她們教育大的啊。」太尉烤著兔子,嘴上唉聲嘆氣的。
「大哥,我們餓了,想吃肉。」裡屋傳來白娘子好聽的聲音。
一隻兔子送了進去,沒一會那聲音又傳到耳朵眼裡來:「哥,沒吃飽,奴還要。」
要就給你啊,太尉樂了,木棍挑著另一隻烤好的兔子走進裡屋。
蘇卿憫低頭不看他,但是腮幫子鼓著,嘴巴里還在不停的嚼,咽下去的時候好像是噎著了,翻個白眼,努力的拿手扶著往下順。
白海棠抿著嘴在笑,一看就是還沒吃呢,柳箐搖搖頭,兔子遞給她。
伺候完了兩位小娘,太尉自己沒吃的了,只好尋了那廝們存下的糧食,不敢用鍋,用銅盆煮了,兔兒的心肝也丟進去,煮熟后成一盆黑暗料理,悶著頭在那裡吃。
「嘔~哥你吃得這是啥玩意,這都什麼味啊。」白海棠不知何時走出來了,看見相公在享用一坨古怪食才,聞到那股子腥味,當場差點吐了。
太尉不為所動,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荒野求生了解一下,這裡面至少包含三千大卡的熱量、還有碳水化合物,動物蛋白質···」
白娘子才不要聽,急忙離得遠遠的打岔道:「好吃哥就慢慢吃,小妹就是來問問咱們下一步的行程,還有就是小憫傷沒好呢,總不能丟下她吧。」
「她不鬧著抹脖子了?」太尉沒好氣道。
白海棠笑著走過來打了他一下:「瞧你說的,這人哪有想死第二回的,人家就是氣不過你看了她,覺得回去后沒法跟她的情郎交待,這才鬧得。」
「這麼小就有相好的了啊,那男的真夠倒霉的了,像這種白痴,走哪裡都得給人霍霍了,也不知當初她是怎麼平安來到江北的。」太尉毒舌吐出芯子。
「你嘴真損,當初跟她姐一起來的啊,當然就沒事了,不過小憫的確是太稚嫩了點,所以咱們更的帶著她回江南嘍。」
「行吧,到了江南就是你們地盤了吧,一過江就讓她趕緊的滾蛋,看到就煩。」太尉說完,悶頭扒飯。
「姓柳的你說誰呢,奴跟你拼了!」蘇小娘早在裡屋豎著耳朵聽呢,打炕上丟過來幾根骨頭,沒一會又飛出一把刀子來,一下釘在了門上。
太尉嚇了一跳,隔著屋子嚇唬她道:「你要是再敢鬧騰我就進去打你的屁股,你信不信,記住了,現在你可是落在我手上呢,最好老實點!」
小娘不敢鬧了,裡屋又傳來嚶嚶嚶的抽泣聲,白海棠指指他,無奈的進屋哄人。
到下午蘇卿憫就能下地了,原因除了那兩種未來神葯的功效外,還有一點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補充進自己體內的的血液不一般。
經過了DNA改造后的血液,在小娘身體里迅速複製繁衍,短時間裡將她也給轉基因了,雖然效果不能跟太尉比,卻也已經是一位常人不可企及的頂尖高手了。
蘇小娘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異常,先是摸摸後背,發現傷口早就癒合消失了,滑溜的連點痕迹都沒有,自己啃完的堅硬兔頭,一用力就給捏碎了,當下不敢聲張,以為是那手環的效果,另外倆人見她下地,也是這樣認為的。
依舊不跟那個男的說話,小娘見到太尉就是一臉哀怨的樣子,沖著他翻白眼。
下午只跟白海棠膩在一起,倆人交頭接耳的不知討論了些什麼,就開始滿屋子轉悠,太尉看得眼暈,拿著槍外出打獵躲清閑。
「在這裡了!妹妹快來。」白娘子一聲歡呼,蘇卿憫趕緊跑了過去。
軍漢們藏起的財寶終於被這倆給找著了,扒開火炕中間的幾塊土磚,炕洞里拽出好幾個包袱。
金銀、銅錢,還有一些婦人帶的手鐲釵子什麼的,兩個小財迷都搬到了炕上打開,眉開眼笑。
「哈哈,發財了,姐姐,咱們把這些分了吧,你要多奴要少。」蘇卿憫樂得小嘴合不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給他也留一份。」
白海棠笑了,笑得很玩味:「他是誰啊?」
蘇小娘臉紅了:「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唄,好歹是他救了奴,總不能不答謝人家一下吧。」
「嘖嘖嘖,這還知道報恩了,我說妹子啊,其實姐姐覺得你說的那個師兄不咋地,以前在南邊的時候,經常看見他領著別的女教眾回自己屋子裡,你可得當心啊,別被人家給騙了。」
「白姐姐,這個奴知道的,師兄說是領進去傳教的,他們之間都很清白的。」小娘極力為師兄爭辯。
「這個傻奴,還是相公說的對,就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的貨色,還進屋傳教,有見過孤男寡女呆在一間屋子裡傳教的嗎,蠢貨!」
白娘子嘆口氣:「妹子聽姐姐一句勸,這江湖裡頭是很兇險的,你又沒跟師兄表白,不行就算了吧,講真的,你覺得柳哥如何?」
「啊,姐姐你說的什麼呀,臨走時師兄可是都送了奴釵子了,呶,就是頭上插的這支,你怎麼能拿師兄跟那個人比呢,師兄白白凈凈的多好看,那個男的又高又兇惡,一看就是個愛欺負女孩子的,白姐姐,你倆在一起,他沒欺負你吧?」
「欺負我?」白海棠被小娘說的老臉通紅,這天再也聊不下去了。
傍晚時柳箐回來了,這次除了兔子還打了兩隻山雞,看來晚飯不用再吃黑暗料理了,見到散了半炕的銀錢首飾,皺眉道:「你倆不會是想都拿著上路吧,很麻煩的。」
「要你管!」蘇小娘懟他一句,將臉別過去。
一天後,看到蘇卿憫傷勢已經完全好轉的樣子,又黑著臉讓她蹦達了幾下,見確實無事,太尉點點頭,三人收拾了行李,一同上路。
「咱們現在到碭山了,這裡可是四省交界的地方,你倆背著這麼大個的包袱,那不是明顯的招賊找麻煩嗎。」這一日來到碭山,看著那倆財迷不嫌累背著的財寶,太尉一臉嫌棄。
「你懂什麼,等過了江,這些錢財能養活教里多少兄弟姐妹呢。」蘇小娘一心想著自己的教派。
可惜是被太尉的烏鴉嘴給說著了,土丘上一大票人早就張了半天,一個牛子加兩個美人,還拎著兩包看起來很沉的包袱,這種優質的打劫目標,自己不先動手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好漢們從土丘一窩蜂衝下來,跑得近了,看清美嬌娘的面貌,更是開心的邊吆喝邊大笑。
啪啪啪!跑到也就離著不到二十步的樣子,對面三人中的兩個,嗯,具體說是一男一女,手裡不知拿的什麼玩意,就是那樣的響了好多下,然後自己這邊搶在前頭的人就不斷的倒下。
後面的趕緊急剎車,「妖怪!」不是哪個一聲驚呼,嚇破膽的好漢們扭頭就走,沒一會這裡跑得無影無蹤,除了地上的幾具屍體,一切都又恢復了平靜。
太尉跟白海棠也沒過去搜身撿箱子,繼續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的給手槍重新裝填好子彈。
那些人衝來時蘇卿憫就拔出了雪亮的刀子準備搏殺,結果是沒等到親自動手,這邊已經完事了,背上包袱,小娘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身邊的白海棠給轉輪槍上子彈,羨慕的口水都要滴落到腳背上了。
「白、白姐姐,你手裡頭拿的是啥法寶啊,望那窟窿眼裡放的又是什麼?」小娘腦袋都快要貼到手槍上了。
「這叫掌心雷,往裡面裝的是雷震子,一次就裝六粒,一粒雷震子就能打死一個壞人。」白娘子科普道。
蘇小娘默默咽下口口水:「姐姐這寶貝哪來的?」
「柳哥給的啊,讓我防身用。」
「嘿嘿,那啥,白姐姐,你跟他說說去,要是他也給奴一把掌心雷,奴、奴就原諒他了。」為了法寶,蘇小娘拼了。
「這樣啊,那姐姐給你問問哥去,你等會啊。」說完,走過去找柳箐。
沒一會白海棠退回來了,攤攤手道:「很遺憾妹妹,柳哥說了,這玩意是給自家娘子們防身的標配,其他閑雜人等一概不給不借不讓看,姐姐也沒辦法嘍。」
蘇小娘聽了撅著嘴:「姐姐騙人,你又不是他家娘子,那廝怎麼就把這寶貝給了你。」
猛然間臉色大變:「你、你成了他家的娘子了!!!姐姐也判教了?!!!」
「誰說我判教了。」白娘子不悅道:「聖母給的任務就是讓我服侍他,用自己來換取那一粒金丹,現在任務完成了,我自然就成了她的女人,懂了不。」
「這樣的啊,對不起白姐姐,奴錯怪你了,原來姐姐的任務是去以身侍魔啊,我姐姐好像也是接的這個任務,但是沒有成功,白姐姐你太堅韌了。」蘇小娘黯淡的低下了頭,感同身受的說道。
「那廝又高又兇惡,一定是欺負了你好多次,姐姐忍辱負重完成了聖命,小妹心裡頭萬分佩服,要不這樣吧,金丹交了后,咱們就把他給幹掉替你報仇怎麼樣。」蘇卿憫講的正義凜然。
白娘子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心說行啊小妞,老娘這還沒來得及享受呢,你就攛掇我謀殺親夫守活寡啊,也虧她想的出來,老公說的對,等過了江,趕緊的把她打發走吧,就讓那個白面師兄去霍霍她好了,咱不管了。
蘇小娘還沒完,自顧自說道:「姐姐這麼瘦小,那廝人高馬大的,欺負你時一定力氣很大,姐姐···」
白海棠再也忍不住,跺腳怒吼道:「夠了!你閉嘴!!老娘還是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