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軍渡過黃河踏入山東境內,跋涉數日,在聊城修整了一天,然後過小清河入長清,就在那裡駐紮下來,派人去齊州聯絡等侯喬道清率領的輜重人馬來此會合。
沒一天,有齊州官員跟著探哨一起快馬趕來,言道那路人馬已經過了黃河,正陸續趕往齊州府,知府相公聽說神霄軍此次在河北得兵五萬,大喜過望,請太尉務必去那裡坐一下,有事相商。
齊州在幾年前已經被升級做濟南府,離著長清不遠,柳箐只帶了馬靈率領的親軍護衛,同那官員一起來到了濟南見那府尊。
劉府尊見到太尉來到,熱情的無以復加,命人擺下上等酒宴,席間,府尊說道:「學生一項仰慕先生,聞得太尉遠征河北,一蕩平田虎草寇,欣喜異常,當時就多喝了幾杯。」
太尉謙虛道:「此全依仗陛下天威。」
學生已經看了朝廷邸報,得知先生已被陛下任命為京東西路節度使,我這裡雖屬京東東路,與奉符也只是一山之隔,現如今兩山賊猖狂,為民生記,請太尉在此駐紮些兵馬吧。」府尊懇請道。
原來是想讓駐軍保護,柳箐搖搖頭:」濟南歸興德軍節度,我無聖明,卻如何能駐軍。「
劉府尊忙說:」這個好辦,學生讓人加急去請聖明就是了,戰亂時期,陛下會允許的,這裡的廂兵,戰力實在不堪,貴軍駐紮后,一應錢米,我濟南全力負擔。「
好說歹說,逼得柳箐思考一番后終於答應了,府尊大喜,酒宴過後,邀太尉同游大明湖。
宋代的齊州是座「園林城市」,是大宋商品貿易的重要集散地和北方的文化中心之一,各地文士紛至沓來,流芳文學史的除了濟南本土的「濟南二安」,曾鞏、蘇轍、歐陽修、晁補之等這些舉重若輕的文人,也在齊州留下了深厚的文學印記。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明湖很美,可惜現在是初冬,湖中只有殘荷,劉府尊及一干本城名士陪柳箐閑逛一番,吟了幾首歪詩之後,又去勾欄欣賞雜劇,到了晚間繼續宴飲,惹得太尉心煩。
「這些鳥文人就是這樣,現在山東都亂成這樣了,還是什麼都不管,每天就知道就整這些雅集派對,心裡就沒點危機意識嗎。」柳箐吐槽一番。
其實還真是這樣,人家骨子裡就認為這樣的生活不可改變,哪怕敵人兵臨城下。
喬道清率領的輜重大軍陸續趕到濟南,見到太尉已經在此等候,都喜出望外。
城中休整了兩天,太尉隨即任命唐斌為濟南神霄軍守備,與兩個手下文仲容、崔野帶五千軍駐守,告訴他們以後會派神機營跟傳音閣的人來幫助協防。
唐斌幾個一下成了鎮守一方的朝廷大將,均歡喜無限,唯唯領命。
出濟南后兩路人馬長清會合,組成一支浩蕩的大軍朝奉符進發,一日後,先到東平。
老丈人東平太守程萬里接著女婿,倆人上到城樓,見到數萬大軍連綿不絕,更加數千車馬糧食,一眼望不到頭。
太守樂得眉開眼笑,攆須微笑道:「賢婿真乃人中龍鳳,出征河北,須臾得此數萬精兵強將,我東平再無憂慮亦。」
過了一會先是看到大批女兵入城,接著是許多帶棚的驢車,細問女婿,得知是隨軍而來的犯官女眷,當時就動心了。
大軍進城完畢,太守緊忙安排人手領著四處駐紮,柳箐不認為小小的奉符能容納如此多的人馬,決定就在次停住,東平有發報機,聯絡各州府,看需要來人領各地分流駐守。
太守今天很忙,主要是見到女婿又納了個天仙般的女將做小星,那女將身邊還有兩位膚如凝脂的美貌丫鬟,頓時就沉不住氣了。
都說河北女子美貌,今天終於算是見識了,於是程太守領著通判到處去勞軍,主要是去了女營,慰問了一下那裡的犯官家眷,那叫一個噓寒問暖,非常關心。
出來后倆人鬼鬼祟祟的嘀咕了老半天,商議今晚單獨宴請一下太尉。
柳箐也很忙,光給所轄各地發電報,就接近耗時一下午,到了晚上,如約來到太守府。
喝了幾杯就談到正事,以前神霄軍兵少,東平只駐紮一千人馬,還大多是本地募集來的,所屬的須城陽谷中都壽張東阿平陰六縣一個兵都沒派。
老程現在現在要求女婿都派兵駐紮,東平作為首府也要增兵,當時獅子大開口要兵兩萬。
太尉斷然拒絕,合計了半天,決定東平增兵四千,其他每縣一千兵,正好是一萬人馬。
這事談完,太尉扭扭捏捏的說道:「賢婿你看,老夫操勞半生,卻是只有一個寶貝女兒,自從嫁給你之後,身邊再無人照顧。」
「俗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夫今年還不到四十,如何不想再要一兩個孩子,只是你岳母體弱,不能再生育,你看這個、、嗯、、」
那通判急忙接茬道;「太守的意思,那河北來的犯官女眷,容貌甚佳,以後誕生下的孩子丑不了,所以太守想從那裡面納上幾房小星,就是學生,也想著跟著沾下光,嘿嘿。」
兩個老不要臉的,居然這麼無恥,太尉聞言,麵皮陰晴不定。
考慮了會,說道:「泰山既然為子嗣著想,小婿當然無話可說,不過,我軍素來尊重女子,岳父要納妾,須經過人家同意才行,這樣吧,明天我去那裡問下,有願意的,就成全二位。」
那倆聽了,相互擠擠眼睛,形容猥瑣。
果然到了翌日上午,柳箐就去了女營,將情況跟那些女眷講了一下,當時就有不少貪圖富貴不願受苦的,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凡是都要光明正大,太尉回去找到老程,讓他在府中再擺一桌酒宴,岳母一起坐了,請了那幾位娘子赴宴,期間雙方都樂意的,就留在了府中。
然後帶著剩下的去了通判那裡,也是一樣的操作,通判來者不拒,將剩下那幾位都留下了。
駐紮東平幾日後,各地來帶路領人的使者都到了,柳箐按照約定好的,各遣人馬跟著去那些州縣駐守,最後只留下一萬精銳以及三千女兵,給東平留下些糧食,班師奉符。
留守的花榮等早接到電報,引軍去半路接著,一起回到泮水莊子,朱武已經提早將房間安排好,接納新來的官軍,一萬三千多人,終於將新舊三個莊子的空閑位置填滿了。
大量的新鮮血液加入,泮水莊上下歡欣鼓舞,那些新來的軍士將領,見到這依河而建的村莊式軍營也興奮不已。
各自安頓下來后,新來的都先好奇的在莊子里瞎逛,加上身上都有錢,頓時將泮水街擠了個滿滿當當。
三個相連一體的莊子,都各自增加了幾處伙房,這麼多人,再一起吃飯肯定是不可能了,根據實際情況,軍營現在連晚飯也一起管了。
後勤頭領郁保四指揮著大夥殺豬宰羊,要舉辦慶功宴。
太尉柳箐,將諸事安排妥當后,帶著瓊英主僕三個,葉清夫婦,跟冷月奴幾個回到了太尉府。
太尉府中門大開,所有家人排成兩列,迎接家主凱旋。
離開快倆月,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家,冷月奴幾個先歡呼著跑去了后宅。
柳箐心中溫暖,先將葉清夫婦交代給王先生,自己領著瓊英踏進中門。
早就從電報里得知太尉又新納了一房小星,據說是河北有名的美貌女將,要給楊真兒做徒弟的。
程秋雁領著女眷們在中堂迎接夫君凱旋,眼睛卻是跟大家一樣,都在齊刷刷的瞧向那廝身後的瓊英三個,那仨緊張的汗都下來了。
客套兩句,程小娘子跟楊真兒忍不住一起過來,走到瓊英跟前,仔細端詳了半天,程秋雁把著她的手笑道:「妹妹乃花中薔薇也,夫君真是有眼光。「
知道這就是家中后宅老大,瓊英不敢怠慢,趕緊給她行禮,抬頭瞥見大婦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心中的那點小驕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小娘子對太尉說道:「哥哥才歸來,下午還要去軍營,且先去歇息,我們跟瓊英妹妹說會話,正好給娘子們都認識一下。」
太尉從善如流,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江影兒幾個,已將在東倒西歪的嗑瓜子看電視了,柳箐知道她們是撇壞了,嘿嘿一樂。
后宅鶯鶯燕燕,都圍著新來的瓊英說話,楊真兒將她全身看了個遍,點點頭,認為是個可造之才,就有心將槍法絕技傾心傳授給她。
瓊矢鏃已知這位就是傳說中一合擊敗河北名將玉麒麟的梨花仙子,趕忙走來來,要行拜師大禮。
程小娘子笑道:「妹妹且莫著急,你勞累一天,現去安頓了,明天再給我端茶,一起給你楊姐姐拜師,我們都要觀禮呢。」
心中卻想:「眼見這個小娘已經不是處子了,這麼年輕就跟哥哥睡上了,也不怕身體上吃不消。」
領著瓊英來到自己給她們選的院落,卻是很貼心的安排跟楊真兒住的地方挨著,說了幾句,才去看望夫君。
出了院子不遠就是一出演武場,邊上兵器架上擺滿刀槍,早聽相公見了,後院有兩大高手,一個槍法無雙,一位近戰無敵,封姐姐剛才自己也見了,已是練到了眼若常人的大宗師境界,一看就令人膽寒。
自己的小院裡面有一座綉樓,兩邊各有偏房間,環境優雅,主僕三個一起上的樓來,瓊英說道:「這綉樓這麼大,咱們三個就一起吧,說話也方便,那偏房先閑著好了。」
顏如玉欣喜道;「姐姐,這地方真好,山清水秀的,比河北強多了。」
瓊英笑著點點頭:「我也是才來,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