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學著幫太尉更好衣服,扯一扯衣襟上的一個小褶皺,薛靈兒發現那個男人正在看她,目光里有許多的暖意,不由得羞澀的一笑:「奴以前沒伺候過人,官人見諒。」
「已經很好了,話說,你笑起來更好看,以後多笑笑,就會覺得生活比想象的更美好。」柳箐拍拍她的香肩,轉身走去中堂,美嬌娘身後緊緊的跟著,忽然覺得春暖花開,心中踏實了許多。
瓊英跟顏如玉已經在等他了,見出來,眼睛先一起瞅向跟在身後的薛靈兒,見到她那副小媳婦一樣嬌羞的姿態,對視一眼,一起撇撇嘴。
「郎君,耿參贊要見你,說有人想用一些牛羊換糧食。」瓊英將目光收回,對柳箐說道。
「哦,這是好事啊,快請他進來。」
耿忠進來先行個禮:「太尉,有大同、朔州等地的相公派人來接洽,說他們那裡糧少,過冬困難,故想用些牛馬換取我們剩下的糧食,卑下特來請示下相公的意思。」
柳箐歡喜道:「換啊,憑什麼不換,我正愁那些糧食帶不走呢,跟他們說,只要是身上長肉的,都可以拿來換糧食,咱們回去路上,光吃炒麵哪成。」
見耿忠要走,柳箐想了想,對他說道:「你出去后,順便將卞祥喊來。」
沒一會,卞祥來到,見禮后,柳箐說道:「老卞,這次回去,本來想著讓你跟喬道清一路,但是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一路風平浪靜,你如何立功。」
卞祥急忙抱拳道:「卑職只想追隨在太尉左右!」
柳箐點點頭:「這樣吧,你不如跟史文恭換一下,他這次功勛夠了,再多無益,這個先鋒你來做,立下點戰功,回去我也好提拔你,如何?」
「謝相公垂青,卑職入軍多時,寸功未建,如今正要沙場上搏命。」卞祥大喜,拜謝后急匆匆的去找部下準備去了。
眼見終於無事了,瓊英跟對柳箐說道:「郎君,小妹想去房間單獨跟你講幾句話。」
顏如玉見說,給薛靈兒睇個眼色,兩人相攜離開,太尉跟著瓊英去了她的房間。
進屋就被拉到了床邊坐下,瓊英笑嘻嘻說道:「哥哥,小妹看那個女子已經歸心了罷。」
柳箐點點頭,沒吱聲。
「如此,小妹也就不用給你換人了,看她今天很得趣的樣子,奴也就認了她這個妹妹了,郎君,她今晚也該休息了,那~就讓小妹陪你吧。」說完,一張俏臉嬌羞無限。
太尉嚇了一大跳:「不是跟你說過嘛,你現在還不到十六,我不敢要你。」
「呵呵,真的嘛,那你給小妹講講,薛靈兒這個小婆姨跟奴一般大的年紀,你怎麼就把人家給要了。」瓊英頓時得意洋洋的說道。
「啊!她不是已經十七了?」柳箐傻眼了。
「她當初虛報的,顏如玉也才十六,她跟奴講了,當初招人時,說要十七以上的,她們為了報上名,把年齡都改了。」
瓊英撒嬌般的膩歪道:「她一個弱女子都無事,小妹是練武的,體質比她強多了,所以啊,哥哥現在無話可說了罷。」
柳箐嘆口氣,實話實說道:「不想動你,是因為在我心底,一直對你心存仰慕之情,能夠擁有你,已經是對蒼天的眷顧感恩了,就想著到你真正長大了,才好心中無愧的行君子之禮。」
「是這樣啊,原來我在哥哥心中的地位是這麼高。」瓊英聽了滿心歡喜。
卻是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那只是哥哥自己的想法,為何不理解下小妹的女兒心?」
「瓊英現在孤身一人跟著郎君,現在雖有兩位姐妹陪伴,去到山東,還是覺得心裡無根浮萍一般不踏實。」
「到了那裡,家中女子眾多,奴還要跟著師傅學武,你也要到處忙碌,哪的許多空閑來陪伴我,哥哥你說小妹講的對不對?」
人家說的是實話,柳箐默默無語。
瓊矢鏃趁熱打鐵道:「這裡是奴的家鄉,養父母也已經走了,沒人管束,奴的膽子當然就大,也無所顧忌,等一旦到了山東,就要遵守家中禮節,哪裡還有再放肆的道理。」
「所以,哥哥啊,小妹就像趁班師前想成為你的女人,那樣心裡就踏實了,去了山東,也好安心習武。」
男兒不懂女兒心,果然是這樣,柳箐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道;「好,不過哥是正經人,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
瓊英頓時咯咯嬌笑道:「那小妹就要領教下哥哥晚上的不正經,不過現在嘛,奴很開心,要哥哥陪著去城外走馬。」
縱馬太行側,遠眺呂梁山,瓊英此時的心情是如此舒暢,那個少女不懷春,今晚,就要成為心上人的女人了,為這一天,自己都籌謀了很久,也不知那傳說中的銷魂滋味,到底是真是假。
想到此處,瓊矢鏃心中小鹿亂撞,既興奮又緊張。
忍不住回眸看一眼身後努力追趕的柳箐,抿著嘴笑了,稍微帶了下馬速,等著情哥哥趕上來。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兒高,那春風擺動楊呀楊柳梢,三月桃花開情人捎書,來捎書書帶信信,要一個荷包袋,一綉一隻船船上撐著帆,裡面的意思.……」
這首綉荷包被瓊英用純正的河北強調頓挫婉轉的唱出來,同時還用似火的明媚眼神勾著情郎,頓時將太尉撩撥的心都酥了。
兩人勾留良久,直到瓊英興奮過頭的心思冷卻下來,柳箐才陪著她走馬回城。
才到殿帥府門口,馬良過來說道;「恩師,新來的知府跟通判一起來了,說要求見你,現在就在裡面等著呢。」
他們來能安什麼好心,柳箐一撇嘴;「讓他們先等會,我去換下衣服。」
早就知道那些文人的嘴臉,所以太尉找到那身帶霞帔的紫色道服穿上,這才來到正殿見那兩個。
原來這個時期,那些文官根本不鳥武將,一個七品的文官縣令,就敢對一位正五品的五官指手畫腳、發號施令。
卻有一點,他們怕道官,只因為前些年林靈素權威太勝,那時連蔡京、楊戩都在他面前吃癟,以至於文官站在道官跟前,跟武官站在文官面前表現得沒啥兩樣。
果然,當那對男女見到身著正一品道裝亮相的柳太尉,原來還很囂張得瑟的嘴臉一下凝固了,乖乖的先朝真君行禮。
「二位來此,所謂何事?」柳箐淡淡的問道。
還能有啥事,不就是為了那點糧食,那倆本來已經派人打聽道神霄軍帶不走全部糧食,正暗自偷著高興,誰知今天上午噩耗傳來,人家開始用糧食跟別的地方換牲畜了。
這倆頓時就急眼了,打扮整齊,就一起跑來,想用自己宰相門生的身份嚇唬一下那個什麼太尉,卻是早就忘記了人家的另一個身份。
柳箐耐心聽完這倆啰里啰唆的陳述,無非是什麼心懷百姓,不能讓大夥餓死云云,咧嘴笑了。
「二位,這糧食好像是我從賊子手中繳獲的吧,處置權好像歸我所有吧,這威勝也是我打下來的吧,如此,才有了你們上任的機會,不感謝我就算了,一來就想著摘我的桃子,二位不覺得有點不靠譜?」
那知府硬著頭皮拿出殺手鐧道;「學生的恩師是王少宰,太尉莫要撕破了麵皮,到時兩家都不好看。」
太尉聞言哈哈大笑,頓時讓那知府毛骨悚然。
「你上任前,就沒好好打聽下,你的老師王黻喊內監梁師成做乾爹,而梁師成在陛下面前又稱我做乾爹,那你的老師應該怎麼稱呼我,你又該怎樣稱呼我,我難道應該很怕他嗎?」讓你跟我拼爹,太尉心想。
知府跟通盤聽了這話,嚇得直接癱倒了,他們是真沒打聽過這事,但是這太尉說的,絕不不是假話,這話沒人敢隨便說。
「行了,糧食我會給你們留點的,撐到春天是沒問題,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二位了。」說完,不再跟他們廢話,拂袖走了。
那倆貨抖了半天,擦擦頭上的冷汗,相攜攙扶著走了,從此消停下來。
部下們跟著看了一場好戲,散場后聚在一起吹牛八卦,都覺得自家相公真是牛的沒影了。
至於瓊英,則是回到自己的屋裡,找來薛靈兒,打聽她與太尉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薛靈兒本來打死也不肯說,後來得知主子今晚有好事臨近,才吞吞吐吐的紅著臉講述了一番。瓊英一一記在心上,一旁的顏如玉跟著沾光,聽得面紅耳赤,心中卻又暗自歡喜。
是日夜晚,瓊英精心打扮一番,身著一身最漂亮的衣衫,懷著緊張而又興奮的心情,步入柳箐的房間。
甜言蜜語之後,積攢了多日的情感終於一起爆發,瓊矢鏃如願與情郎行了君子之禮,度過了人生中最銷魂的一夜。
於是接下來幾天,蜜戀中的瓊英小娘每日與太尉糾纏不休,直到班師前方才罷手。
話說河北那些沒有被田虎攻佔的州縣,紛紛組織人牽了家畜來威勝,也有百姓聽說后自發來的拿了家裡養的雞羊,換走一袋袋的蕎麥、高粱米,就是沒小米,那個都被神霄軍打包裝起來了。
五七日後,城中巨大的糧倉終於快空了,就按照太尉的吩咐,給剩下個底子。
許多的羊被殺了熏製成肉乾,將士們在美美的喝了幾天羊雜湯之後,終於等來了班師開拔的那一天。
喬道清領隊的押運輜重大軍,改由史文恭為大將、耿忠、唐斌帶兩萬軍馬,江戀水、扈三娘領三千女軍保護,瓊英韓英也被柳箐安排一起跟著,押運糧草以及那些家眷走齊州過黃河。」
太尉柳箐,自引三萬精兵,以大將孫安、卞祥為先鋒,出昭德直插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