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箐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的時候,迎頭撞見冷月奴,此時天氣轉涼,俏丫頭身上的宋抹,終於也開的沒那麼低了,穿一件深色的窄襖,凸顯玲瓏的身段。
「哥!」丫頭先是一呆,緊接著驚喜萬分的跑過來,一下將官人抱住不撒手,那邊江影兒聽見了,也從客廳跑了過來。
「哎,哥哥啊,本來以為,你離開幾天沒什麼的,誰能想到,原來相思的滋味,竟然是這樣的惆悵,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你等回來了。」俏丫頭依偎在相公懷裡,幽怨的說道。
「不錯呃,其實相思是一種哀愁的美,恭喜我的月奴享受到了,你看夫君這不是回來了,有時一種重逢的快來。」太尉擁著俏丫頭,暖暖的說道。
江影兒撇撇嘴:「不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婚嘛,相公啊,月奴這個小娘們,從你走後,每天嘴裡一百遍念叨你,還跑到庫房裡,去偷酒解愁。」
後面這句話才是重點,明明是倆人分贓,現在一下子都推給了冷月奴。
偷酒就偷吧,反正這小妮子賊性不改,一天不弄點偷偷摸摸的事情,就渾身難受,太尉笑笑,也沒說什麼,帶著倆人回自己房間,給她們看買來的東西。
冷月奴得意的白了江影兒一眼,意思偷就偷了,相公就是寵我,連一句責備的話都不肯說,你能奈的我何,然後,打開一袋子點心,拿出一塊來,塞到了正要爆發的江小娘嘴裡。
有人進屋了,腳步輕盈,正是花想容小娘子,聽聲尋進裡屋,見果然是太尉回來了,說道:「好啊大哥,回來也不說一聲,就和你的兩位小嬌寵,在這裡偷吃東西。」
柳箐笑道:「這不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堵在屋裡了,來,你也一起吃點,這幾天過的如何。」
「那些別動,給其他人留著。」伸手拍了下冷丫頭伸向其他點心的魔爪,花娘子自己也拿起一塊蜜三刀,咬一小口,滿意的點點頭。
「挺好的,你不在的這幾天,兩個宅子的姐妹,都來回走動聯誼,現在,大夥都也熟絡了,對了,有幾份電文,你看看。」說罷,找個帕子擦擦手,摸出幾張紙條遞過來。
柳箐將紙條展開,細細觀看,兩處的電文,說的都是祝家莊的事情。
原來,晁蓋掛掉后,梁山之上,又有河北豪傑玉麒麟盧俊義到來,此人武功高強,深得一些頭領的愛戴,現在,正和宋江系爭奪頭領的位置。
兩伙人相約,再次去攻打祝家莊,哪伙的取了殺害晁天王兇手的首級,便奉他為山寨之主。
攻勢進行了幾天,只因三庄聯合,防守嚴密,到現在毫無進展,目前,雙方處於僵持階段,梁山人馬,由於缺少糧食,現在有些焦急。
柳箐看罷了微微點頭,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對花想容說道:「你去給扈家莊那邊發報,讓那邊留意消息,一旦有個叫孫立的登州提轄到來,就立刻回電,梁山那邊,都下山了,就不用發報了。」
花想容應了,問一句:「這個孫立是什麼人,很關鍵嗎?」
柳箐面露鄙視的神情說道:「這是一個欺師賣同門,卑鄙無恥的反叛軍官,為了一己之利,禍害三個莊子的那種。」
花娘子聽了,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就要出門去。
「等等,一起去你的院子里,看看念秋她們。」柳箐喊住說。
花娘子美目一轉:「哥哥恐怕是想見見楚楚吧,那個勾走你心魄的小嬌娘。」
太尉麵皮不變:「就算是,又如何,反正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愛望歪了想」
花娘子聽了,咯咯嬌笑,拎了兩包點心,和柳箐一起回到自己的小院。
那裡四美一起迎著萬福,柳箐客氣一下,讓芸娘先去將電報發了,回來再說話。
等電文發完,大家都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了,兩包點心打開,擺在精美的漆盤裡,楚楚親自在點茶,點好了,先端給官人一盞,眼神似不經意的瞥了柳箐一眼,秋水盈盈般的透徹。
太尉心頭沒由來一盪,一時失神,急忙端茶當掩護,遮掩自己的失態。
其實柳箐這細微的神態,早被身邊的其他四美都看在眼裡,也不想想大家是什麼出身,都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察言觀色只是平常。
花相容嘴角略微一撇,假裝看不到似的,輕輕問道:「哥哥今晚,還是要按慣例去后宅留宿嗎?」
「改一改罷,過幾天我就要出去打一小仗,這樣,一會我過去說說,今晚就住在自己的房間,明后兩天,來這裡陪陪你。」
芸娘和嫣然大喜,在那裡相互擠眉弄眼,念秋是既歡喜,又糾結,楚楚無動於衷,只是手指,不經意間動了一下,也不知道心裡想的什麼。
又聊了一會,柳箐告辭出來,回屋拿了點心,穿過月亮門,來到後院。
「官人!相公!」見到柳箐,護衛小娘都跑了過來,將他圍在中間。
「咳咳。」楊真兒乾咳兩聲,和封四娘走了過來,那些小娘,很不情願的閃了開來,卻都看見了那幾包點心,笑逐顏開的接了,去石凳那裡享用起來。
「官人精神氣十足,看來這幾天在天上保養的不錯。」楊真兒笑道。
太尉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又將四娘也拽過來,很無恥的說道:「既如此,不如今晚,與兩位娘子共同探討一下人生理想。」
楊真兒笑道:「都是老夫老妻的了,又不懼你,只是現在不行,我和四娘正修鍊到緊要時刻,要守住元嬰。」
柳箐詫異,好好看了看她倆,果然眼神中精光大盛,殺氣騰騰的。
「你們這是,武功精進到了大宗師的境界了?」太尉驚訝道。
四娘搖搖頭,「還是差一點,要將眼中的殺氣練得重新消失,和常人一樣了,就差不多了。」
「那還要多久才可以。」
「很快的相公,明天閉關一下,三天就能練成了。」四娘說道,「不過,當時候,相公恐怕就不是我和真兒姐的對手了。」說完,忽然就破天荒的臉紅,笑了。
「真的假的,到時候試試看。」太尉不服氣,然後說道:「正好你們閉關出來,咱們恐怕要去祝家莊一趟了,時間不會太久了。」
「真兒知道了,不是什麼大仗,那些人,奴還看不到眼裡,相公寬心就是,相公去陪陪那些小蹄子吧,奴和四娘正練到緊要關頭,先去了。」
見相公點頭,倆人繼續去練功,柳箐便來到六位小娘之間。
「官人,咱們晚上繼續切磋武功嗎?」一位小娘壞壞的問道,其他小娘哄堂大笑。
太尉表情很美,卻又嘆息的搖搖頭:「過幾天,咱們要去祝家莊,你們暫時消停下吧,將掌心雷的射擊術,好好練練,我的去別人那裡呆上兩天了,等打了勝仗回來,一起慶功,到時候,好好和大家切磋一番。」
「好~~」侍衛們一起嬌笑道,拉了太尉坐下,一起喝茶吃點心。
愉快的嬉鬧了一回,侍衛月兒,忽然間,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個大家都想問,又不敢提及的話題。
「相公,也許不該問,可是,不問一下,奴的心裡,一直就不踏實,相公啊,等你以後厭倦了我們,會不會,將我們送人?」月兒一直想問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柳箐愣了:「啥?將你們送人,你們為何會這樣想?」
另一位小娘介面道:「官人,在咱們大宋,那些相公的侍妾,被寵夠了,往往會和別的相公家的交換,或者乾脆送人,奴,心裡很怕。」
柳箐聽了默默的閉上眼睛,心中既憤怒又無比悲哀,哎,就像那水滸原著里描繪的一樣,大宋的女子,其地位是多麼的低下,命運又總是那麼的可憐,這種所謂的時尚,簡直是拿女子不當人看。
可想而知,那些被高官文人,送走交換的女子,下場會何其可憐,而他們,居然還津津樂道,說這是士子間風流韻事。
自己身邊的這八名女侍衛,是當初楊真兒和封四娘二百人當中認真挑選的,那時,倆人就是存了給相公挑選侍妾的心思,所以,這些人的相貌,都很出眾。
柳箐看著身邊這六位女子,清秀卻又有些忐忑的的臉龐,認真的說道:「我的女人,是根本不存在所謂送人這一說法,我敢起誓,只要世上有我柳箐一碗飯吃,就不會給你們湯喝,大家同吃一碗飯。」
「我要你們,在我身邊,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直到老去,然後,套用山歌里的那兩句歌詞: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你們的身份,鑒於大宋的法律,我不能承諾太多,但是內心裡,你們都是我的妻子,所以,和那邊一樣,誥命得不到,到時候我可以封你們為雲騎尉啊,反正我有這個權力,誰管別人去說什麼。」
護衛小娘,嗯,其實已經都是狗太尉的侍妾了,聽了都大喜過望,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里。
月兒軟軟的伏在柳箐身上,眼中有兩滴晶瑩的淚珠,說道:「官人要是哪天先去了,奴當天就殉葬,跟著你,下輩子,繼續做你的女人!」
其他小娘也說道:「嗯,但求同年同月死,奴跟你到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