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映紅一大片晚霞,一對男女,手裡拎著兩隻柿子當作道具,俏丫頭嘴裡哼著小調,拉著哥哥的手,悠哉游哉的走回了太尉府。
才過了二進,花娘子當頭攔住,瞪著眼睛的看了倆人一眼,玩味的說道:「奴說呢,飯都做好了,也找不見人,原來是去了野外。」
「我們去摘柿子來著。」太尉辯解道。
「看到了,手裡拿著呢,不過,二位忙活了一下午,就拿了兩隻回來蒙人,這也不好交差啊。」花娘子一臉嘲諷的說道。
「嘿嘿,我們都吃了,很甜的,蜜一樣,姐姐,這倆就是給你留的,你來嘗嘗。」冷月奴獻媚道。
花娘子撇撇嘴:「不吃,太酸,我說冷妹妹啊,你整天跟著哥哥,好處都讓你自己佔了,就不給姐姐落下點?」
冷月奴嬉皮笑臉道:「要不明天你倆也去摘柿子。」
「不去!嗯,不過去玩玩也可以,說好了,你可不能跟著啊。」說著,這麵皮就變了。
「那是那是,來姐姐過來,小妹告訴你,那柿子樹旁,有個地方別人看不見···」
花娘子轉怒為喜:「行了,估計二位有點累了,先吃飯去吧。」說完,一起來到柳箐的房間,沒一會,飯菜端上來,問影兒,說在李家正店宴請她師父。
花娘子聽了,那副碗筷也沒收,自己坐下,陪他倆一起吃飯。
太尉自認為年輕,縱情放浪,早上去軍營上工的時候,被喬老道看出端倪,待散了會,悄悄對他說道:「菟絲子往往最是糾纏無度,相公身為女蘿,還是要經常保養一下才好,弟子給你取當歸兩錢,相公一會去抓兩隻團魚,回去放上幾片一起燉的,喝湯補補罷。」
柳箐聽了,老臉泛紅,謝過了道長,卻也從善如流,一下工,老喬給取了當歸,太尉自己來到河邊,要尋團魚。
到了河邊,卻見老唐不務正業的和幾個在一起釣魚,其中一位,不正是自己的老丈人程太守,被他看到還不得回去跟娘子說道去啊,太尉急忙溜了。
回到家中,想起水缸里還養著一隻呢,拿一把刀,將那隻團魚拎出來殺了,在那裡收拾。
「哥,又要補啊,真可憐。」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笑吟吟的說道。
江影兒昨天喝大了,回來就睡了,直到現在才起床,出來見到相公侍弄團魚,也走了過來。
「相公這是要殺魚給你補身子?」
「不是,哥昨晚去了后宅,今天就虛了,這是要自己進補呢。」冷月奴甩鍋道。
江影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蹲在地上邊看邊和冷月奴說鬼話,柳箐也不理會她倆,自顧自的將團魚收拾好,找個砂鍋頓在炭火上,到了晌午,香氣四溢。
花想榮帶著芸娘和嫣然送來午飯,見相公房裡那兩個丫頭,圍著桌子上的那隻砂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沒經得住誘惑,打發走了芸娘兩個,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柳箐拿了四隻瓷碗,將團魚連湯帶肉盛了,每人一份,自己先嘗了一口,果然美味無比。
那三位見相公動嘴了,也一起端起瓷碗,用調羹舀著吃了一口,暢快的呼出聲來。
內心還是很敏感的,看到剛才芸娘兩人尷尬的樣子,柳箐心裡不舒服,本在在傳音閣的時候都是很開朗的人,見面也是有說有笑的,怎麼進了府中,反而變了模樣,做什麼都畏首畏腳的,表現出來的那種焦急,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這倆人是已經將自己迷失了,的想個辦法,給她們掰過來,想到這裡,眼睛看向花想容:「芸娘她倆最近的情緒不行啊。」
這屋裡可都是太尉最親寵的人,所以說話根本就不避諱。
花娘子嘆口氣說道:「那倆人一直是小妹最不放心的,她們其實很自卑,所以更想上位一步,但是覺得自己比不過念秋兩個,又不甘心,所以,舉止就越來越失態了。」
冷月奴和江影兒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柳箐考慮了一會,心中有了個主意:「這樣吧,到下午我去你那裡坐一坐,跟大家敞開了聊聊。」
花想容點點頭:「這樣最好了,哥哥總是能看透女兒的心思,輕易化解她們的心結。」
冷月奴調笑道:「包括花姐姐你嗎?」
「對呀,小妹最佩服的,就是哥哥這一點了。」花娘子很自豪的說道。
「哥哥如此能偷女兒的心,有什麼秘籍,跟妹妹們講講唄,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花娘子笑道,那倆邊喝湯邊豎著耳朵聽。
柳箐也笑道:「那裡有什麼秘籍,本心出發,真誠待人罷了。」
三個小娘一愣,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冷月奴贊同道:「對呀,跟哥在一起,總有一種踏實感,講真的,我們女兒家,心思這麼敏感,你倘若是騙我們一回,早就察覺到了。」
太尉撇嘴道:「不管真的假的,為何該我進補的團魚,只吃了一小碗,這砂鍋里就沒有了。」
「啊,對呀,這鍋里怎麼就見底了呢,莫非漏了。」三位小娘一起裝傻。
去花娘子的小院里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吧,太尉瞬移回現代,去超市買了一些大宋稀罕的水果,還買了幾瓶飲料,回來時被自己屋的倆位小娘斷走一些,拿著剩下的,進了院子。
花娘子迎著,幫著拿了東西,四位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見官人來了,一起微蹲萬福。
太尉笑著還一下禮:「今日秋高氣爽的,就買了點果子,過來坐坐,,都認識那麼久了,你們還生分什麼。」
眾美聞言一笑,心情開始放鬆下來,跟著坐在院子里的兩張石几上,吃果子聊天。
見氣氛還是有些拘束,太尉就開始講些笑話,雜七雜八的,笑道幾位美人前仰後合的,氣氛終於熱烈起來,大家恢復了本性,開始暢所欲言。
「瞧,這樣才對嘛,以前在傳音閣,你們就是這個樣子,整天快快樂樂的,多好,不要進了府中,反而多了枷鎖拘束。」柳箐說道。
「可是,奴覺得,進了高門,就應該有個規矩的樣子,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了。」芸娘開口說道。
柳箐搖搖頭:「小妹,你要記住,這是你自己的家啊,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要住上一輩子的,是要快樂的生活著,還是要壓抑的偽裝自己,你應該想明白。」
芸娘眼淚都掉下來了:「奴也想快樂的生活,只是,總覺得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和別的姐妹一起時,覺得好自卑。」
「就知道是為了這個,又不是你的錯,那在傳音閣時,你為何就能那麼快樂。」
「那時候有工作啊,奴出門逛街,也被人尊重,心裡舒坦著呢,現在到了宅子里,反而覺得空落落的,奴好怕啊,所以,一心想進相公的房裡,讓你護著。」嫣然一旁聽了,也跟著垂淚。
太尉嘆息一聲:「你們的心思我懂,人在一生當中,都想有尊嚴的活著,但是,我的房間里,恐怕秋雁已經作了安排,想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二美一聽,心沉到了谷底,「不過,既然進了我的宅子,我就要讓你們快快樂樂的生活,這樣你們快樂,我也高興。」柳箐說道。
「我想過了,傳音閣太重要,以後肯定有些隱秘的電文收發,所以,我想就在這院子里弄兩部電台,你們還是做老本行,這樣有什麼重要消息,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怎麼樣。」
芸娘兩個不哭了,眼睛開始明亮起來,柳箐又說道:「你們得不到封誥,我到時候加個校尉給你們就是了,總不能讓大夥吃了虧。」
「哥哥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兩全其美的好事,你都能想到。」花想容笑逐顏開。
芸娘兩個喜從天降,拜謝了官人,相互使個眼色,大著膽子,一起走到大官人跟前,狠狠的佔了兩下便宜。
太尉被調戲了,心中正美的不得了,一旁的楚楚有些懦懦的說道:「官人,你過幾天來我們院子的時候,奴,能單獨服侍你嗎,奴,奴有些怕。」說完,臉紅成熟透了的螃蟹,整個人趴在了石桌上。
芸娘兩個老油條笑道前仰後合,念秋有些期待,豎著耳朵在等答案。
太尉差點跌倒,把著石桌穩住了身形:「我又不是大色狼,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不情願,我為何要強人所難,都說了,人要有尊嚴的活著,我尊重府中的每一個人,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楚楚抬起頭來,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不再說話,只是向官人行了個謝禮。
「奴情願,就等那天到來,恭迎官人。」芸娘媚媚的說道,嫣然也跟著表態。
念秋眨巴眨巴眼睛,其實想跟著表態,終究還是說道:「奴先和楚楚在一起吧。」
解鈴還需系鈴人,太尉親自將大家的心結都解開了,美女們都得償所願,恢復了本性,吃著果子開始笑鬧起來,見任務完成,柳箐陪了一會,起身告辭。
出來想了想,乾脆來到庫房裡,找了一套光伏發電設備,一個電視屏,兩部收發機,喊了倆個丫頭,一起拿到花想容的小院里。
這裡見官人說做就行動,都起身想要幫忙,卻都幫不上,柳箐笑道:「你們玩自己的,我自己來。」
花想容無法,拉了冷丫頭兩個坐下吃果子說話,柳箐找了間偏房,開始擺弄安裝。
念秋不吃果子了,跑過去,幫著官人拿點零碎東西,一邊眼中泛著小星星,和太尉說話,其他人看到了,偷偷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