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德帝姬趙福金,正坐在椅子上,小手拖著腮幫子,在那裡津津有味的做一名忠實的吃瓜群眾,千想萬想,也沒料到那個秘密的謎底竟然是她自己。
「其實他們是我跟趙福金那一支的後人」這句話一下傳到自己耳中的時候,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的小帝姬,就覺得當空一道炸雷劈向自己,整個人,都被雷的個外焦里嫩,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頭上,腦子暈乎乎的,一張俊俏可人的娃娃臉,紫成了茄子,一直綿延的脖子根。
還是程小娘子最先冷靜下來,淡淡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家收拾收拾,都散了吧。」然後,自己帶著巧兒,先溜了。
柳大官人看到眾人古怪的表情,攤攤手,意思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是事實啊,我有什麼辦法。
花相容和楊真兒幾個,相互看看,想笑又不敢,只好匆匆收拾了下桌子,趕緊跑路了,那些女侍衛也趕緊一鬨而散,跑回房間去七嘴八舌的八卦起來,最後,只剩下花尋和韓英,堅持陪著自己的好妹妹。
「其實他們是我跟趙福金那一支的後人···」趙福金呆若木雞,腦子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夢囈般的說道:「我和師父有后了,福金是師父的女人!」
然後,喜極而泣,含情脈脈的對柳大官人稱呼道:「夫君!」
「噗」柳箐又是一口茶水噴出,沒好氣的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你說你現在一個小屁孩,想這些做什麼,回去好好和花尋她們玩,才是正經,至於情事,過幾年再提也不晚。」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大宋其他像我這麼大的女子,孩子都有了。」趙富金撅著嘴說道。
「別人我不管,咱家就是不行,你看韓英,跟我那麼久了,我為何還不納她,就是因為她還不到十七,女孩子過早那個,會死人的,你懂了嗎!」柳箐很嚴肅的說道。
韓英小娘一旁聽了,羞澀中帶有甜蜜,原來相公這麼久不納自己,都是為了自己著想。
「嗷,福金明白了,師父,那奴回去了啊。」趙福金乖巧的說道。
柳箐擺擺手,又給韓英他倆使個眼色,意思你們一起去陪她。
三人起身告辭,慢慢走過二門,然後就嘻嘻哈哈撒腿就跑,好歹喘著粗氣跑回別院,關起門來,趙福金興奮的抱住韓英倆姐妹,嘴裡只是說道:「師父會娶我,師父會娶我!」
「對啊對啊,以後咱們姐妹終於是一家人了。」韓英也拍著她的肩膀高興的說道。
興奮過後,趙福金只覺得全身酥酥的,迷著月牙眼,雙手捧住心口,嘴裡不住的重複:「我和福金的後人,我和福金的後人,嘿嘿嘿。」
看到倆人這麼高興,花尋都快哭了,委屈道:「你們都成一家人了,那我以後怎麼辦啊。」
趙福金老氣橫秋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你哥哥那天和師父嘀咕了半天,回來后師父對你的態度就變了許多,本小主估計啊,你哥哥恐怕是早把你給賣了,我敢打包票,以後咱們三個,一準是一家人。」
花尋似懂非懂,卻也轉憂為喜道:「只要咱們三姐妹以後不分開就行。」
柳箐慢慢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花想容迎著,到了屋裡,房門一關,拉著官人的衣袖,壞笑道:「官人,你家徒弟懷春了。」
「切,你才知道,她早這樣了,宮裡的女子成熟都早,在京城時,她就開始占我便宜。」柳箐撇撇嘴道。
「真的?官人快給奴講講···」
到了翌日上午,柳箐繼續在議事廳和頭領們開碰頭會,期間,郁保四又提及了馬飼料的事,柳箐說道:「那你去找營里找幾間大點的房子做倉庫吧,我回去想辦法給你弄。」
郁保四忙道:「相公,校場邊上一溜空房子呢,到現在也沒用上。」
「那行,你找些人給房子里墊些木板防潮,我開完會就回去聯繫下。」說完,繼續討論了一會,離開大營,回到太尉府。
平安市郊的某植物油廠,銷售科長老李也是剛開完會,被廠長狠狠熊了一頓,廠長會上說了,咱們廠里的豆油不愁銷,生產多少出多少,可是倉庫里那幾千噸豆餅都在倉庫里擠壓著,算是怎麼個情況。
豆油加上成本賣出去也就是剛剛保本,就指望那點豆餅賺利潤呢,你倒好,半月沒賣出去十噸,要是再賣不出去,你老李的工資就拿豆餅頂吧。
李科長倒了一肚子苦水,說現在養殖業規模都小,市場競爭又激烈,上哪去賣那麼多的豆餅去,廠長不管,發狠話說,再賣不出去,工人下月一人拉一噸豆餅回家自己去賣。
老李正在辦公室唉聲嘆氣的喝悶茶,走進來個科員說道:「科長,廠門口來了個年輕人,說是想買點牛馬飼料,咱們接待不接待啊?」
我去,正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雖然可能買的不多,好歹也算銷出去一點不是,「接待啊,怎麼不接待,沒聽說過什麼顧客就是上帝嗎,我親自進去一趟。」說完,跟著小科員來到廠門口傳達室。
見到正在等的不耐煩打瞌睡的柳箐,老李笑容滿面,過去握手客套了一番,領著來到銷售科。
給衝上一杯茶,老李問道:「柳老闆是搞養殖的?」
「我就在市裡開了個商貿公司,是一個朋友搞養殖,托我弄點飼料,我想著咱這裡有個油廠,就過來看看。」柳箐瞎掰道。
「這樣啊,不知道你朋友那養殖場規模有多大,需要多少豆料啊。」
「有個四五百頭牛的樣子,我也不太懂,你給算下吧,這些牛從現在到冬天過去,的需要多少豆料吧?」
「大肥羊啊!」老李心說,這樣的機會怎麼能錯過,立馬開始忽悠道:「老闆你看,就打一頭牛一天消耗十斤豆餅,你那廠里的五百頭牛,一天就得消耗兩噸半的豆餅,這半年下來,怎麼也得弄個五六百噸豆餅存著才夠用。」
「這麼多?」柳箐嚇一跳,「那價格是多少?」
「哎,不多不多,這玩意放個三四年都壞不了,現在豆餅市場價是3200每噸,十噸以上是3000,要不先給你發上四車,湊一百噸,老哥做主,給你按2800怎麼樣!」老李玩命忽悠。
「2800一頓,倒是真不貴,只是一次一百噸,這個,是不是多了點。」柳箐現在財大氣粗,對這點錢是真不在乎。
「哎呀柳老闆,那玩意一塊就17斤,那麼沉,一點都不佔地方,一百噸才有多少啊,倉庫一角都放不滿,你要是嫌少,要不再添上一百噸也行。」老李堅決不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那行吧,先來一百噸試試,好了我再來拿,這錢怎麼支付。」
老李大喜,急忙說道:「走,咱們去財務,交了錢馬上給你開發貨單,你在市區又近,白天大車不讓進,我們裝好了,半夜給你拉過去,你安排好人卸貨就行。」說完,拉著柳箐就去了財務。
「老李還是你牛!這剛開完會敲打敲打你,就走了一百噸的豆餅。」等柳箐走了,廠長跑過來,對老李翹起了大拇指,隨後,安排工人抓緊裝車,見人手有點不夠,廠長和老李親自赤膊上陣,干起了裝卸工。
柳箐回到大宋,走到前院,就看見侯三和封四娘原來的那伙小弟,都穿了長隨的衣服,坐在門口幾條長板凳上,在那裡胡吹海嗙。
定眼好好瞧了瞧,侯三這廝真胖了,二當家那幾個傢伙,也有朝橫向發展的意思。
幾個人被他瞅得發毛,侯三咽口吐沫道:「相公找小的有事?」
柳太尉壞笑道:「無他,就是自己看到三哥活的比我還自在,心裡頭不爽,所以今天晚上,請你們哥幾個去天上喝啤酒擼串去。」說完,走了。
二當家驚喜道:「去天上吃好吃的啊!」
「好個屁,一準又是喊我們去做苦力。」侯三對他怒道。
「那也行啊,至少俺也是去過天上的人了,嘿嘿。」
「沒出息!」
從凌晨一直忙到次日快中午了,一百噸的豆餅哪裡有大忽悠老李說的一點點,足足垛了三件大屋子,侯三帶著七八個人從院子里搬上手推車朝傳送門裡推,郁保四、魯達等人就在宋朝的倉庫里接著,然後碼垛。
三間屋子裝滿,侯三等人從傳送門穿著背心大褲衩子歪歪斜斜的出來,一屁股就坐到了餅垛上,都在那裡喘,見地上有不少摔碎的豆餅快,也是餓極了,撿起一塊就放到嘴裡嚼。
「相公,你別說,這玩意還真香呢。」見柳箐也跟著出來了,侯三手裡捏著塊豆餅說道。
魯達等人碼垛的時候,就聞到滿屋子的豆香味,早就邊干邊吃了不少,也說:「相公,這是喂馬的?人都撈不著吃。」
阮小七為了巴結在門外看稀奇的陳麗箐幾個女將,直接拿了一個整的出去,正砸碎了,一人一塊在哪裡品嘗呢,軍營的大廚,也拿了一塊邊吃邊琢磨。
「喂,我說諸位,這是飼料,是拿來喂馬的,那裡面還有豆葉子豆杆子呢,你們怎麼就吃上了。」柳太尉見狀有點呆。
「你們神仙就用這個喂馬啊,我的天吶,這也太糟蹋糧食了,這餅這麼好吃,在大宋,人都吃不上!咱們打仗時,一人帶上一張,哪還用得著帶乾糧啊!」陳麗卿咋舌道。
「可這就是牛馬飼料啊,你們確定好吃?」柳箐疑惑道。
「真好吃,不信太尉自己嘗嘗。」
柳太尉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小塊,先用鼻子嗅嗅,一股子豆香就傳到了鼻孔里,再放到嘴裡慢慢咀嚼,我去,還真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