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臨時拿出已經印好的驢膠外包裝,當作入場券,發給那些士紳,一人給了幾張,可以帶家眷來。
然後就叫阮小二開始清場,那些廂兵拿了刀叉,連唬帶嚇的,終於把人都散到了荒地那邊。
這邊沒事了,荒地那邊可熱鬧了,還不到中午,搶地盤佔座的人已經到處都是,那些商販看準機會,推著小車,都來做生意。
「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來,腿讓一讓……」那是不可能的,賣的是醪糟,炒豆,蓑衣餅,外加出租小板凳。
到了晚上,校場這邊有五六百人,荒地那邊聚集了好幾千人,連柳樹上都爬滿了,兩邊一齊開映。
內場人素質高,管的嚴,都嗑著零食默默觀看,外場人多嘴雜,那些衙役又只顧得看戲,哪裡去管,只聽得呼嘯聲,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老唐、楊戩、士紳一個不拉又都來了,都看得目不轉睛,女眷們則在後台,不時竊竊私語。
第三天,縣裡勾欄的姐姐們沒了生意,也關了門,走關係弄了內場門票,組團來看戲學調。
到後來,十里八鄉的人都聞訊趕來,有意志堅定的,聽說后愣是從外州上百里趕來,而且來了就不走了,白天住店,晚上看戲。
鑒於五行幻戲給整個奉符縣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閉幕被無限期推遲,直到後來,天氣冷的實在坐不住人了,才貼了張告示,說因為天冷,仙戲閉幕,等到來年春暖花開,大家再來,這才收場。
但是,其巨大的影響,已經從山東開始蔓延到整個大宋,那學會唱腔的勾欄姐姐們,都成了大家,被各州府競相請去演戲。
再後來,汴京煙花巷陌,沒有不唱山歌調的,那些花魁行首,你要是不會唱上一段花針引線線穿針,誰給你捧場。
天使楊戩,因為沉迷仙戲,每日哼哼唧唧學那唱詞,整個人都變得魔道,直到有一天,隨從的小太監提醒,才記起不日就該回京復命了。
想到官家賦予的使命還沒完成,大驚失色,趕忙找到同樣沉迷的老唐,緊急商議一番,一起來找柳箐。
到了都監府,楊戩臉色換成一幅可憐相,拉住柳箐的衣袖就喊:「賢弟救命啊。」
柳箐撇撇嘴:「有事就說唄。」
「是這樣的賢弟,我來的時候許了官家,要帶些良藥回去。」
「不是給你準備好了剛做成的驢膠了嗎。」
「不是這個,是那個,那個能長生不老的那種,嘿嘿,賢弟懂的。」
「這個真沒有。」柳箐一口回絕:「要是有,我自己早吃了。」
老唐在一邊幫腔道:「大哥,賢弟說的是真的,他說過,人早晚必須要歸西,要不沒法轉世,長生不老葯是沒有的,延年益壽的草還丹還是有些的。」
楊戩轉悲為喜:「那也行啊,給老哥弄上百八十丸唄。」
「你的要求太低了,那個一瓶就有一百丸,給你買上十幾瓶,你回家當飯吃去吧。」柳箐樂呵呵的說道。
「此葯哪裡有賣?」
「我家附近藥店。」
「那賢弟就帶咱家去買唄。」
「可以啊,現在就去嗎。」
楊戩本想套路柳箐,沒想到人家竟然就真的答應了,還答應的這麼痛快。
驚喜的和老唐對視一眼,一起跳了起來:「要上天了,哈哈!地仙之國,白玉京!!!」
柳箐淡淡的說道:「答應你們的事情就會做到,知道大哥快回去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帶你去逛逛啊。」
又問在一旁羨慕不已的韓英和侯三:「一起去玩玩不?」二人喜從天降,激動的渾身發抖。
老唐暗想: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中午一起吃點飯,我們下午就走,時間不能太長,晚上就要回來。」柳箐說道。
四人雞啄米似的點頭。
老唐轉身對下人裝逼道:「回去和夫人說一聲,就說我下午要和真人去那地仙之國走一趟,中午和晚上就不回衙門吃飯了,到時候可能給她帶回一些天上的奇珍。」
楊戩見狀,也對那小太監吩咐道:「咱家隨真人去天庭了,爾等就先回去候著吧。」
兩家從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走了。
到中午,侯三訂了飯菜來,柳箐想了想,乾脆把王先生也一起喊上了,老王也開始顫抖起來。
吃著飯,柳箐對韓小娘說:「丫頭,把你的槍解下來放好,那裡不能帶這個,會被抓起來的。」
小娘驚恐,連忙回房把槍藏了起來。
「現在我來說一下注意事項啊。」柳箐喝口水潤潤嗓子:「首先,那裡和大宋是完全不一樣的情形,你們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許驚恐叫喊,明白嗎。」
眾人連忙點頭。
「然後,那裡的人穿著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過去后,會先到我在那裡的家,在我家有不少衣服,你們換一下,至於丫頭的,可以不換,那裡有不少愛穿漢服顯擺的女孩。」
「再然後,嗯,就沒有了,到時候出去,你們跟著我就行了,別走丟了。」
眾人激動又緊張,哪有什麼心思吃飯,隨便扒拉兩口,就坐在那裡僵直的等待著。
柳箐搖搖頭,自己把飯吃完,領著大夥來到自己的房間中。
關好門,閉上眼睛,用意念打開系統,點一下傳送鍵,一道紫色的閃著七彩豪光門憑空出現在房間之中。
「諸位,請吧。」柳箐做個手勢。
楊天使想邁步,卻覺得雙腳似乎灌了幾百斤鉛,哆嗦著,就是不聽使喚,那四個也沒好到哪裡去,都在那裡哆嗦。
楊戩咬咬牙道:「賢弟先進。」
「那不成啊,我進去,門就關了。」柳箐說道。
楊戩又去拉老唐,老唐不樂意,倆人就在門后相互推諉,柳箐壞笑一聲:「進去吧二位。」一下把那倆貨推了進去。
韓英小娘牙一咬,眼睛一閉,邁步走進那紫門之中。
侯三和王先生,相互攙扶著,哆哆嗦嗦,幾乎是爬著進了門裡。
柳箐見大夥好歹都進去了,才慢悠悠的邁步而入,那門隨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