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老鼠屎和一鍋粥
「戊子鼠年，已末月，庚申日，農曆六月十七。」
張凡看了一眼掛歷，把剩下的三十六件衣服分別裝在兩個編織口袋裡，跟張蓁蓁一人提著一個出門了。
張蓁蓁今天的精神不太好，昨天晚上她吃壞了肚子，腹瀉了一晚上。
張凡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乾就停下腳步對她小聲問道：「要不你今天就休息一下？」
張蓁蓁反而走到了張凡的前面，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就這麼點小事，中途放棄不是我的風格。」
張凡見她這樣，也就由著她了，反正應該一上午就能賣完。
有一位阿姨每天都來買一件，張凡他們也裝作沒有認出來。
江瀾清今天是最先到的，手裡提著包子和豆漿。
見到張凡和張蓁蓁后，立馬走上前來接過衣服。
瞧了一眼編織口袋裡的衣服不到半口袋后，語氣有些失望。「就只剩這麼點了啊？」
然後又對著張凡說道：「今天就讓我跟蓁蓁姐自己賣，你不許插嘴。」
對於這種自願替老闆賣命的員工，張凡當然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滿口答應了下來。「保證不插嘴。」
江瀾清得到張凡的保證后，才將手中的包子遞給他。「我在路上買的。」
張凡也不客氣，直接招呼張蓁蓁一起吃。
「我自己也沒吃的。」江瀾清趕緊說道。
同時用兩個手指捻起一個小籠包子喂入自己的嘴裡。
三人吃飽喝足后，休息了一會兒又才把攤子支了起來。
其中的櫃機是張凡抬前面，江瀾清和張蓁蓁各自抬後面一腳。
兩人的手掌都壓紅了，臉上還是花兒一樣的笑容。
所以說，你把女神不當女神的時候，她自然也不會把你當舔狗。
張凡指使起兩個大美女來，就從來沒有想過把她們當鮮花一樣小心呵護。
最多幫江瀾清揉揉手掌，關心的問道：「手疼嗎？」
江瀾清已經習慣張凡這樣吃自己的豆腐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按摩。
張蓁蓁站在一旁左手捏右手，對此也已經見慣不怪了。
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電燈泡了。
李大年的攤子早就支起來了，放在上面的喇叭依舊重複播放著他錄下來的話。
「二十元三件，全場通通二十元三件……」
其實早上是沒有什麼人的，加上連續十多天的晴日，氣溫更是一天更比一天高。
「今天就已經入伏了哦，怪不得這麼熱。」
在張凡把空調開啟后，李大年一邊站在空調前面吹風，一邊感嘆道。
江瀾清和張蓁蓁還是不願意搭理他，不過也沒有之前那麼厭惡了。
這幾天相處下來也知道他家就靠他一個人養家糊口，妻子下不得重力。
張凡倒是和他隨便聊了幾句，不深不淺。
和往常一樣，今天率先開張的還是張凡的攤子。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學生買了一件米老鼠卡通白色T恤和牛仔短裙。「我媽昨天來的時候，你們已經收攤了。」
張凡看著她陽光下反著光的白皙修長的大長腿，扭頭對江瀾清和張蓁蓁說道：「要不？下次你們也穿牛仔短裙當模特，我看這款式挺吃香的。」
江瀾清直接瞪了張凡一眼。「想得美，穿上了你不得一直盯著我看？」
張蓁蓁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拒絕了。「太短了。」
看來是兩個害羞的姑娘，不過張凡喜歡她們的害羞。
他喜歡看清涼女孩的大白腿，卻不希望看到其他人盯著身後兩個女孩的露出豬哥相。
這就是男人的自私啊！
因為剛剛江瀾清和張蓁蓁合作賣出的這一單，張凡現在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於是躺在竹搖椅上開始研究起自己的系統來。
「宿主：張凡。
系統等級：2級。
每一秒，將獲得兩元。
當前任務：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並且賣出10000件衣服，任務經驗值100。
當前升級所需經驗：100。
系統商城物品：一張500萬元的彩票，售價5000000元。
100份女性服裝設計圖，售價1000000元。
生命一號口服液，售價1000000元。
系統升級后將解鎖更多的商品。
當前金額：5393601元。」
只是這一次張凡來沒有來得及細細研究，就被張有為的一個電話打斷了他思路。
「兒子，趕快把你的攤子收起來，我們馬上就要來人民廣場收東西了。」
儘管有一個在城管局當科長的老爹，張凡在掛斷電話后還是麻利的招呼江瀾清和張蓁蓁收拾攤子。
自己老爸這個電話一看就是悄悄打的，那說明這一次是動真格了。
同時張凡也不忘提醒李大年一句。「我聽別人說城管可能要來了，我先撤了。」
他沒有具體說是自己老爸提前透露的消息，只是用了模稜兩可的話。
李大年儘管知道張凡口中的別人就是他的父親張科長，但是依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我賣的是衣服，又沒有產生什麼垃圾，不礙事。」
他還是捨不得放棄賺錢的機會，並且也認為還是和以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
江瀾清和張蓁蓁小聲罵了一句，大概意思是：「該死的城管，讓我們白忙活了一早上。」
隨後又後知後覺的趕緊閉上了嘴巴，一臉歉意的看著張凡。「不包括叔叔（小叔）。」
張凡瞪了她們一眼。「別磨嘰了，趕緊搬東西，被收了還要重新去拉回來。」
因為張有為的關係，張凡到不擔心這些東西有去不回。
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還是不希望勞煩自己父親。
便利店老闆娘很驚訝張凡今天這麼早就收攤子，主動問道：「城管來了啊？」
見到張凡點頭后，也把門前支出去的攤子收了起來。
同時小聲的抱怨道：「真不知道我們創辦這個衛生城市幹什麼？天天搞得雞飛狗跳，還不能當飯吃。」
說著話匣子就打開了。「前不久還把沿街的老房子重新貼了牆磚，這不是自欺欺人么。」
江瀾清正義感爆棚，跟著一起吐槽。「就是，連人行道上的磚都翻新了，下雨一踩就水只濺。」
張蓁蓁小聲嘀咕了一句。「原來那些人是在貼瓷磚啊！」
她還一直不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明明房子好好的怎麼又支起來架子。
張凡沒有接話，從冰櫃里拿了三瓶飲料付錢后，又看著圍在李大年攤子上的一群人。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震破天際的怒吼。「你們敢動老子的東西，我今天就跟你們拚命。」
李大年的聲音很大，就連老闆娘也停止了嘮嗑，主動走出門外，踮起腳尖遠遠的觀望著。
張凡從剛剛開始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一樣。
聽到李大年熟悉的聲音后，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不會死人吧！」
這是他大腦給他的第一反饋，然後他立馬回頭對著江瀾清和張蓁蓁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我去看看。」
「我也去。」江瀾清和張蓁蓁同時拒絕了。
「沒事看什麼熱鬧，不許去。」張凡聲音有些大，把兩女都嚇了一跳。
說完就把手中的飲料扔到了江瀾清的懷裡，表情嚴肅的叮囑道：「就在這裡乖乖呆著。」
張蓁蓁他還放心，就怕江瀾清跟著他來。
人群廣場李大年的攤子前面已經為了一大群人，李大年站在正中間手裡舉著一把不鏽鋼水果刀。
明亮的不鏽鋼在烈日下反射出白色的光芒，有些晃眼。
張凡踮起腳尖，沒有看到自己父親的身影后心中鬆了一口氣。
劉利民看著李大年手中的刀，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暴力抗法，整個光明市從今天開始什麼攤子都不許擺了，你憑什麼搞特殊，你這是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
「我才不管什麼粥不粥的，我只知道我要靠這個吃飯，養活老婆和兒子。」李大年情緒十分激動。
話音剛落就把刀子舉到了自己脖子上，像一個「潑婦」一樣哭喊道：「你們不讓我活，我就馬上死在你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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