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我的科長父親
張有為的到來有些珊珊來遲，主要是為了等局裡拉貨的皮卡車空出來。
反正有現成的，何必自掏腰包呢？
皮卡車停下來后，張有為從主駕駛上走下來，空無一人的攤位上只有幾個塑料口袋隨風翩翩起舞。
見此情此景，張有為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拿出手機就撥通了張凡的電話。「你老子幫你忙的要死要活，滿頭大汗，你這個龜兒子倒是知道享福。」
掛斷電話后又走到李大年的攤位前，順便給他遞了一根煙。「老李啊！我們市正在創辦全國衛生城市，你再像往常一樣亂扔垃圾可是要不得的。」
本來上面是一刀切的不準擺攤的，但是也因此鬧出了群眾事件，上了網路和報紙，於是又劃了一片區域可以擺攤。
李大年沒有接煙，而是主動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包大華煙抽出一根遞給張有為，同時臉上堆滿了笑容。「張科長你說的是，我馬上就把這裡的垃圾清掃了。」
只不過張有為這一次沒有和往常一樣接過煙，硬是把自己手裡的煙塞到了李大年手上，然後聊起了家常。
「老李啊，我平時對你們也是摸著良心說得過去，只要不派死任務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不容易。」
「張科長這話說的，我老李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記在心裡的。」李大年主動幫張有為把煙點燃后，然後才點自己的煙。
張有為抽了一口煙又嘆了一口氣。「我家那娃兒暑假非要擺攤賣衣服，我這個做老子的也只好依他，到時候他把攤子擺起來后，老李也幫忙照應照應。」
說完又加了一句。「那小子賣得都是二三十一件的女裝，和你賣的也搭不上關係。」
聽到張有為這樣說后，李大年的心情又從谷底爬到了山峰，拍著胸脯保證。「這個不用張科長你交代我也會主動幫忙，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喜歡樂於助人。」
說完望了一眼頭上太陽，又主動從遮陽棚下走了出來。「我來幫張科長你搭棚子，我這個我熟悉，。」
「那麻煩老李了。」張有為點了點頭。
又走到旁邊的便利店牽了一根電線出來，順便買了幾瓶水和一包煙。
「王妹子，用了多少電直接給我娃兒說，別跟那小子客氣。」
「張科長你說這個就是看不起我了。」
==
等到張凡跟江瀾清和張蓁蓁重新回到自己的攤位前，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先前那個一臉凶神惡煞的魔道中人怎麼突然改邪歸正了？臉上堆滿了笑容。
張有為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江瀾清的臉，心想：「自己老婆還謙虛了，這是妖精變得吧！這麼小就這樣禍國殃民，長大了還得了。」
然後又滿臉欣慰的看著張凡。「不虧是我的兒子，知道這樣的妹子必須先下手為強，根本沒有後下手的機會。」
江瀾清知道這是張凡的爸爸，走進后低著頭怯怯的喊了一聲。「叔叔好。」
這一聲「叔叔」把張有為聽得心花怒放，也顧不上收拾東西了，扭頭就拍了一下張凡的腦袋。
「你跟你女朋友還有堂姐把剩下的支好，我有事先走了。」
又對李大年說道：「老李，你也不用幫忙了，讓他們年輕人自個鍛煉一下。」
李大年有些失望的放下了手中的活。
既然張凡是張科長的兒子，又跟自己沒有競爭關係，他也就不想惹事了，甚至還想藉機拉拉關係。
對於李大年來說，張有為就是他頭上的天，關係到自己能不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張有為美滋滋的開車皮卡車離開了，在從後視鏡看到自己兒子跟他女朋友正在同心協力支攤子后更是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張有為為自己的靈機一動點了個贊，可把張凡累苦了。
烈日當空，張凡、江瀾清和張蓁蓁三人都累得滿天大汗。
江瀾清的臉頰更是紅撲撲的，她還沒有從張凡父親的話中緩過神來。「自己這就成了張凡的女朋友了？可是他還沒有跟我表白啊！」
又悄悄看了一眼張凡。「自己那天在他家可是被他襲胸了，並且他還故意偷看自己，這可是男朋友才能做的事情。」
江瀾清有些心不在焉，張凡還以為她不會，就開始手把手教她。
對天發誓，他絕不是故意為了摸江瀾清的小手的，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難免需要肢體碰觸。
張蓁蓁鄙視的看了一眼張凡。「原來自己堂弟是個大色狼。」
就這樣半個小時后，張凡的攤子終於支好了，現在缺的就是把自己網購的那些衣服擺在上面。
李大年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張凡忙活完后，提著三瓶水走了過來。「這是剛剛你爸買的水，落在我這裡了。」
然後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訕訕的說道：「我這人就是喜歡亂說話，小弟兒別往心裡去，你爸平時挺關照我的，我也都記在心裡，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多一個人分就要少掙一些。」
儘管李大年大字不識一個，這話的條理邏輯還是說得清清楚楚。
張蓁蓁趕忙說道：「我們沒有放在心上。」
張凡知道對方是看在自己的科長父親的面子上才這樣說，笑著把水接了過來。「對頭，剛剛也麻煩你幫忙了。」
他來得時候是看到李大年和自己父親一起在搭遮陽棚架子的。
李大年見張凡這麼好說話，也笑了起來。「遇到不懂的事情可以問我，我賣衣服的本領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會的。」張凡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不想跟李大年扯上什麼關係。
江瀾清安安靜靜的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看了看張凡又望了一眼張蓁蓁，發現自己跟他們比還是太幼稚了。
至少她到現在都是不想跟這個人說話的。
在把攤子支好后，張凡又把自己老爸提過來的電風扇插入插座。
又把兩個塑料凳子放在電風扇前面，回頭對江瀾清和張蓁蓁笑著說道：「兩位美女辛苦了，過來吹吹風。」
江瀾清率先坐下去，張蓁蓁跟著坐了下去。
而張凡只好站著，用手扯著衣領扇風。
不知道張有為怎麼想的，就只拿了兩個凳子過來。
江瀾清和張蓁蓁儘管知道學著張凡那樣，肯定會更涼快一些，但是只要想到「張凡是大色狼」這個事實，又不得不放棄心中的想法。
「可不能再被他偷看了。」
張凡見她們兩個都捨不得扯領口后，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本來還指望養養眼的。
既然天氣熱，就只能以火攻火。
經過十分鐘的休息，三人的身體都涼快了下來。
張凡看著空空的貨架，對著江瀾清和張蓁蓁問道：「你們誰跟我一起回家拿衣服？」
「我。」
「我。」
江瀾清和張蓁蓁同時回答道，然後彼此望了一眼互不退讓。
果然是塑料姐妹情。
「那一起吧！」張凡拍板做了決定，反正這裡沒有什麼東西也擔心被偷。
「這一次你爸媽不會在家吧？」計程車後排，江瀾清側頭看著張凡小聲問道。
張蓁蓁搶在張凡面前回答了。「嬸嬸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老同學家吃學酒。」
江瀾清鬆了一口氣，這樣自己就可以順便洗個澡了。
一張凡到家，江瀾清就對著張凡威嚴滿滿的威脅道：「不許偷看。」
然後又拉著張蓁蓁當護身符。「蓁蓁姐，我們一起洗。」
張蓁蓁的內衣都被汗濕了，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張凡只好一個人收拾客廳里的那些衣服，順便豎起耳朵聽一點衛生間里的聲音。
結果他什麼對話都沒有聽到。
「怎麼跟電視劇里演的不一樣呢？難道你們這時候不比比身材嗎？」
衛生間里，江瀾清和張蓁蓁正在說悄悄話。
「我打賭張凡一定在外面偷聽。」
「我也覺得。」
「蓁蓁姐，幫我洗一下後背，等下我也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