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一片一片又一片
張凡沒有繼續揉張蓁蓁的頭髮，主要是這丫頭彎腰的太狠了，並且她沒有像先前那樣把校服拉鏈拉到領口。
雖然說佛說色即是空，不過好歹是自己的堂姐，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裝作什麼都沒用看見一樣站了起來。
「我去找大伯。」
張蓁蓁知道張凡說的什麼事情，點了點頭。「我爸同意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我好收拾東西。」
看來對於這個家，張蓁蓁是一點都不留念。
張凡來到客廳，張有德正在收拾桌子，看到自己侄兒后率先開口說道：「反正都放假了，就在上面多玩幾天，你輕易又不來我家一次。」
張凡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他以前確實每次來玩了自己想玩的了就吵著要回去，是萬萬不肯在大伯家過夜的。
張有德看見張凡不說話后，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你大伯家條件不好。」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暑假跟人搭夥做生意，走不開。」張凡趕忙解釋道。
張有德臉上的神色好了一點，又問道：「你這娃兒這麼小做什麼生意哦？不要虧錢了。」
「賣衣服，虧錢倒是不會虧錢。」
現在的實體店的衣服價格上看心情寫數字，而會網購的人也不多。
張凡是直接從阿里巴巴進的貨，比很多老闆從省級拿貨價都要便宜。
對於這一點他倒是信心十足。
張有德也認識一個在市裡面賣服裝的，現在家裡的房子已經是兩層樓房了，外場還貼了瓷磚，就連門口的壩子都是水泥地面。
而不像自家的是黃土壩子，一下雨就是稀泥。
因此聽張凡這麼說后，倒是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堂姐身上的衣服就是你進的貨吧！面料看起來不錯，就是太花哨了。」
「就是這樣才好賣出去，現在都講究潮流。」張凡笑著說道。
見張有德又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后，便又把「潮流」這個詞語解釋了一下。
儘管張有德還是沒有聽懂，但是不妨礙他露出瞭然的神情，突然蹦出一句。「不就是一窩蜂的賣東西嘛！」
張凡沉默了一下，對著大伯比了一個大拇指。「大伯說得好。」
張有德臉上露出自得，悠悠的說道：「你大伯我雖然是莊稼漢，懂的東西可不少，周圍十里八鄉都.……」
張凡見話題要大伯被扯開了，趕緊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大伯，我想讓堂姐幫我賣衣服，到時候賣一件給她一塊錢的提成，一天下來能掙二三十。」
「這麼多？」張有德有些不敢相信。
張凡見大伯臉上已經露出心動得神色，趕緊又添一把火。「運氣好一天賣四五十件衣服也不是不可能。」
張有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李紅梅這時候踏過石門坎走了進來，有些驚喜對著張凡問道：「小凡子，你說的是真的？」
「大伯母，當然是真的。」張凡面不改色的拍著胸脯保證。
雖然他沒有賣過衣服，但是想來應該也差不了。
加上張蓁蓁自己就有了兩個國色天香的看板娘，還賣不出去衣服簡直是木得天理。
只可惜這一波不能加上白雪，不然自己會被柴刀。
李紅梅見張凡這樣說，也就搶在張有德之前答應了。「小凡子，大伯母答應你。」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到時候你堂姐的工資就先放在你那裡，你不要直接給她，免得她亂用。」
張凡笑著答應了下來。「要得。」
想了一下又從褲兜里摸出五百元遞給大伯母。「大伯母，我先把工錢給一部分，反正都說自家人。」
張有德本想先不拿錢的，不過看到自己婆娘已經把錢接過去后也就沒有說什麼。
李紅梅用手指沾了一下口水，把五張百元大鈔來回數了兩遍后，又想拿起來一張一張看看真假。
在一旁丈夫的咳嗽后，李紅梅後知後覺的直接把錢小心翼翼地塞入衣兜里。
張有德白了自己老婆一眼，沒好氣道：「你剛剛這樣子，嘖嘖，像是幾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然後又對著張凡說道：「你堂姐反正考完試了，在家裡也是閑著，出門掙點錢也好。」
「對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張凡笑了笑。
李紅梅這時候又插話進來，看著張凡問道：「小凡子你還缺不缺人？你堂哥暑假也有空。」
只是這事張凡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張有德卻先開口反對了。「你又是不知道你那寶貝兒子的得閑，能閑下來賣衣服？」
「有什麼不能的？還不是你的種。」李紅梅聲音大了起來。
「你說你……」張有德用手指著李紅梅，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張凡見他們一副準備吵架的陣勢，趕緊對李紅梅說道：「大伯母，我是跟人合夥的，並且是賣的女裝，所以.……」
「哦，我知道了。」李紅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既然是搭夥做生意，那肯定就不能自己侄兒一個人說了算。
見事情已經敲定，張凡就把這件事畫上了句號。「那我就去跟堂姐說一聲。」
「那丫頭敢不去給我說，我去收拾她。」李紅梅故意大聲的說道。
張有德家張蓁蓁的房間跟其它房間的格局不一樣，四周都沒有窗戶，只是屋頂有兩片透明的玻璃瓦。
即使是大白天，也要開燈才能看清東西。
「那丫頭敢不去給我說，我去收拾她。」
張蓁蓁悄悄望了一眼，發現自己的母親沒有過來后就小聲對張凡重複了這句話，眼睛彎成月牙。
張凡見她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埋汰她的媽，也不說什麼教育的話。
他看得出來張蓁蓁現在是真的高興，頗有一種從此以後她就魚如大海，自由自在。
在看到她擺放在木桌子上的兩大疊書後，隨便拿出一本上面都做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轉頭看著正在收拾包裹得張蓁蓁心中到有了一絲敬佩。
「怪不得能考這麼好。」
望了一眼頭頂發黃的鎢絲燈，張凡仰倒在張蓁蓁床上，側頭看著她問道：「假如高考前你被我看光了，會不會考試發揮失常？」
張蓁蓁手上了動作停頓了一下，一臉謹慎的看著張凡。「我可是你堂姐，你可別亂來。」
思考了幾秒后又說道：「肯定是會有一定影響，但是也沒有多大關係，你可是我的弟。」
然後不知道到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有了笑容。「怪不得那天你會提醒我，看來你真是為了我的高考操碎了心。」
「肯定會提醒你的。」張凡平靜的說道，
然後又重新望向那傾斜的瓦片屋頂，好奇的問道：「哪幾片是漏水的？」
張蓁蓁的房間地下是黃土，其中有幾個地方看起來坑坑窪窪的。
從她的房間出去就是廚房，旁邊是豬圈，隨時聽到豬的叫聲。
也許這就是偏房吧！
張蓁蓁為了滿足張凡的好奇心，就真的用手指認認真真地指了起來。
「這一片偶爾漏。」
「它旁邊這片下大雨漏得厲害，需要用桶接住。」
「你頭頂上這一片也漏，下雨的時候我就會在睡到那一頭去，在你躺的這裡放我的洗臉盆，有時候雨大就要半夜起來倒一次，不然就被把被子打濕。」 ……
張凡在她指認完后，嘆了一口氣。「很辛苦吧！」
張蓁蓁也嘆了一口氣。「辛苦是辛苦，不過也還好，至少活下來了。我有次無意間聽村裡老人擺龍門陣，小叔上面原本是有三個姐姐的。」
這個故事張凡是第一次聽說，邏輯卻告訴他是真的。
長長的吐了一口胸中的冰冷之氣后，張凡一個鯉魚打挺從他身下由竹板鋪成的床上躺立了起來，伸手抓住張蓁蓁的手腕認真的說道：「把你身上的校服脫了，以前的那些東西也都不要了，我這去跟大伯告別。」
「好。」
張蓁蓁看著張凡重重點了一下頭，又把自己剛剛裝進去的那些舊衣服全部倒了出來。
【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寫明，但是認真看你們也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