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求您回去看看牧總
宋宇楠先是被驚呆了,然後又被感動的哭了。她默默的退場,把舞台留給相愛的人。
等司曉琪發現宋宇楠不見的時候,宋宇楠都已經坐上了回酒店的出租車。
東郊別墅。
牧決然回來,保姆開門迎接。
他像往常一樣,開口第一句便是問,“宋小姐呢?”
保姆低眉順眼的回答,“早上就已經搬走了,房間都已經收拾幹淨了,沒有留下一件宋小姐的東西。”
牧決然突然就怒了,衝著保姆低吼,“她要走,你們不會攔著?誰讓你們把她的東西都扔了的?”
保姆嚇得渾身輕顫,“牧總,是您……”
今早他明明是那麽命令她們的,等宋宇楠走後,徹底把家裏收拾幹淨,一件有關她的東西都不要留。這會兒他又大發雷霆,保姆戰戰兢兢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牧決然懶得聽保姆廢話,鞋都沒換快速的上樓去了,大力攪下臥室的門把重重的推開,空蕩蕩的房間,顯得十分冰冷,裏麵的各種擺設都撤換了,就連空氣中的香水味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咬牙低咒一聲, 臉上如同堆著冰雪。
她當初費盡心機爬上他的床,後來終於讓他對她有了點意思,可她說走就走了?
她當他這裏是什麽地方?
酒店?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保姆小心翼翼的問,“牧總,要不要給宋小姐打個電話?”
牧決然煩躁的扯下脖子上的領帶,用力甩飛,“她既然想滾就讓她滾好了,你們誰都不許打電話給她。”
保姆低眉順眼,大氣都不敢喘,“是。”
……
韓安易給了宋宇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之後,韓安易主動給宋宇楠打了個電話。
宋宇楠當時還在和周公下棋,被電話吵醒,不免有些煩躁。
“誰呀?”她也沒看來電人是誰,講話的語氣很衝。
“以為不是我的下屬了,就敢跟我咋咋呼呼的是嗎?”韓安易幽幽的嗓音灌進她的耳朵。
宋宇楠一聽到韓安易變態的嗓音,立馬就清醒,“呃,韓經理。”
韓安易一聽她還喊她韓經理,態度就緩和了些,“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
宋宇楠差點忘了辭職這茬事了,抬手捏了捏鼻梁,“嗯,決定辭職。”
韓安易立馬就炸了,在電話裏咆哮,“宋宇楠,你別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公關,你以為Mo&Zo離了你就沒人了嗎?”
宋宇楠安靜的聽著,他想罵就罵唄,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她又掉不了一塊肉。從此天涯陌路,再也不見。
韓安易罵完之後,沉默了兩秒,又說,“你想漲工資,你可以直接跟我提。雖然你入職還不到三個月,但基於你平時工作上還算可圈可點,工資漲到五位數也未嚐不可,為什麽非要鬧離職這一出呢?”
宋宇楠嗤的一聲笑出來,“韓經理,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想辭職,不是為了逼您給我漲工資。”
“那你特麽的到底是因為什麽想辭職?說出來,我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放人。”韓安易語調冰冷的說。
韓安易最大的能耐,就是讓下屬拿著豐厚的收入卻還恨不得扛起四十米大刀跟他玩命,那張嘴實在是太惡毒了,動不動就罵人,就像現在明明是在挽留宋宇楠,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種讓宋宇楠覺得辭職是對的的想法。
“韓經理,我就是太累了,想換一個輕鬆點的工作。”宋宇楠胡扯了一個理由。
“你如果是累了,我可以放你幾天假,再給你加兩天假,兩天之後趕緊給我滾回來上班。”韓安易一陣疾言厲色之後掐斷了通話,宋宇楠連說不字的機會都沒有。
她盯著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碰到這樣的領導,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才好。
她是鐵了心不想再回Mo&Zo了,所以這兩天一直在網上找工作,可是簡曆投出去之後就跟時辰大海了一般,一點回音都沒有。
她剛在電腦前坐下,準備繼續看招聘信息,手機突然就又響了。
屏幕上閃爍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遲疑了幾秒,還是接聽了。
“宋小姐!”聽對方溫溫的聲音,好像是牧決然家中的保姆。
“呃,是,你有什麽事嗎?”
“牧先生他病了。”保姆說。
宋宇楠長吸一口氣,“他病了就給他找醫生。”她盯著電腦語氣閑閑地說。
可心裏卻泛起了一些波瀾。
“宋小姐,要不您回來照顧牧總吧,別再置氣了。牧總要麵子,您就多擔待一點,您不知道,您不在的這幾天,牧總飯都吃的很少。”
聽保姆這樣說,感覺她對他多重要似的。
其實呢,她不過就是他眼裏的一個小玩物,玩一玩罷了。
對,就是玩一玩。
玩夠了,他就把她隨手丟了。
“我回去有什麽用?萬一他見著我更生氣了,病情反而加重了怎麽辦?”宋宇楠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和丈夫賭氣的小媳婦。
“怎麽會呢?牧總就是因為想您才病了的……”
這話宋宇楠聽著十分好笑。
當他牧決然是什麽人,會想她想的得病了?
“宋小姐,您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何況牧總現在他真的需要您,宋小姐,我求求您,就回來見牧總一麵吧……”保姆苦苦哀求了很久。
宋宇楠終於鬆口說回去看他。
其實,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回去。
牧決然對他來說就是罌.粟,接觸的越多,就會中毒越深。最後是會致命的。
宋宇楠回到別墅,保姆開門迎接,從鞋櫃裏拿出她平時穿的拖鞋。
原本她的東西都被收拾到庫房去了,卻又被牧決然命令給重新拿了回來,擺回到原處。
“宋小姐,您回來了!”保姆看到她,眉開眼笑的。
宋宇楠沒接話,就問,“牧總呢?”
保姆說,“在樓上臥房裏,之前吃過藥睡下了,這會兒興許醒了。”
宋宇楠眸光微斂,“那我在樓下客廳等他。”
“別,宋小姐,您還是上樓看看牧總吧。他現在病著,心腸最軟,您隨便說兩句好聽的,他興許就鬆口讓您回來了。”保姆循循善誘的說。
保姆極力撮合她和牧決然,她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保姆替她把臥房的門打開,隨後推了她一下,“進去啊!”
宋宇楠向前踉蹌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保姆已經把門關上了。
偌大的房間裏,隻有她和牧決然兩個人。而她背對著她在床邊坐著,眼睛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病中的他穿著寬鬆的衣衫,沒了平時肅殺淩厲的氣場,看上去反倒還有些孤單。
“你怎麽來了?”他就像是腦袋後麵長了眼睛似的,知道在他身後站著的人是她。
“我……”宋宇楠支吾了一瞬,“保姆說你病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雖不如從前淩厲可怕,卻依舊冷漠的讓人骨子裏發冷。而且他現在看上去臉色發白,嘴唇也幹的起皮了,很是虛弱的樣子。
“她太多事了,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他說,沙啞的嗓音透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宋宇楠無話可說,反正她見的人都已經見到了,他要她走她走便是。
可她才走了沒兩步……
“站住!”
當她的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他突然又叫住她。
她轉身想問他到底想怎樣,一轉身鼻子就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唔……”她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就逼到了眼角。
這男人是屬貓的嗎,走路居然都沒有聲音?
他一條手臂撐在門上,截斷她的後路,俊臉朝她壓下來,熱氣一下下的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對她切齒的厭惡,“你以為這是哪裏?你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宋宇楠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烏黑的眸子。
“牧總,您說話能不能講講道理?”
“……”
“當初是您把我趕走的,這會兒您生病了也是您的保姆叫我過探望您的,您不爽了又把我趕走,可到頭來您卻說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請問天理何在,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牧決然看上去殺傷力太弱了,她居然敢對他說話就跟連珠炮似的,劈裏啪啦的,他以往可沒見她這麽伶牙俐齒過。
“說完了?”他深瞳幽暗,惱火的盯著她。
她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老虎病了他也是老虎,幹咳幾聲把臉扭向一側,心虛的,“嗯。”
他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五指用力,在她的臉上捏出紅印來,他緊緊的凝視她良久。
這個女人她雖然長得也還算漂亮,可比她漂亮的優秀的多的是,隻要他隨意勾勾手指頭,那些女人就會對他投懷送抱。
可他不明白,他為什麽偏偏要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