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把她趕走
宋宇楠仰頭盯著他俊逸的側廓,“你不在,我有些睡不著。”
牧決然凝著她的眉眼,嗤的一聲笑,隨即薄唇壓了下去。
忽的,她眉頭一皺,不知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竟將他一把推開,氣喘籲籲的,眼圈泛紅的看著他。
她知道她是有些矯情了,可她就是接受不了,他剛和別的女人溫存之後,帶著別的女人的體香來擁抱她。
他從沒被拒絕過,有些生氣了。
宋宇楠避開他犀利的目光,丟下一句,“我困了。”便轉身上樓。
今天晚上,牧決然在一家高級會所裏與人應酬,對方是叫了幾個女人過來作陪,可他將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都趕走了。後來他的衣服被灑了點酒,他就去客房洗澡。期間他的手機一直交給他的女秘書保管。
她壓根就沒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他了。
宋宇楠倚靠在床頭,沉默著發呆,心裏是亂糟糟的一團。
那種事,以她的身份,她明明不該在意,可她就是忍不住會生氣,會難過。
忽然房門砰的一聲巨響,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她被震的一愣,又驚又恐的看向門口。
牧決然高大頎長的身材就站在那兒,幽黑的眼眸緊緊的攫著她,如同鷹爪一般攥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扼的她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女人,撩撥了他的心弦,又立馬把他推開,活膩了是嗎?
他渾身散發著陰森交迫的寒氣,眉目黑壓壓的沉著,迅速朝她接近。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裏,造成極強的壓迫感。
牧決然把她從床上拽下來,腳著地的瞬間崴了一下。
“啊——”她痛的低叫一聲,額頭迅速冒了一層冷汗。
“你又在玩什麽花樣?”他陰森森的質問她,一雙幽黑的眸子寒迫逼人。
他揪著她衣襟的力道加緊,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閉著眼搖頭。
她沒有玩什麽花樣,隻是發現自己竟然不要命的喜歡上他了,她想靠近,卻又得逃離,矛盾的心裏讓她痛不欲生。
他揪著她一緊的力道瞬間抽緊,空氣從她的胸腔被擠出去,她感覺頭昏腦漲,且越來越難受,剛崴過的腳生疼,讓她站不穩。她想象的出她現在是有多狼狽,眼底氤氳起一層冰冷的水汽。
“別碰我!”她艱難的從胸腔裏擠出這幾個字,帶著深深的抗拒。
牧決然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將她仍將出去。
她倒進大床裏,身下明明鋪著柔軟的被子,可她還是覺得皮膚被摩擦砥礪的生疼。
噩夢般的一切結束,牧決然翻了個身陷入沉睡,疼痛卻讓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吞著眼淚下床,去浴室裏把自己洗幹淨。
翌日清晨,牧決然悠悠轉醒,睜開眼發現宋宇楠側身占據著床最邊緣的地方睡著。
他眼中怒火幽暗,想把她推醒,可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終究是沒舍得再折磨她。
大力掀開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直到牧決然換好衣服離開房間,宋宇楠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她早就醒了,隻是不想麵對他,所以一直在裝睡。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心情複雜的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
此後,牧決然照例會來她這兒,但她瞧的出來,他還在生氣。他幾乎是不拿正眼瞧她的,他對她說話也少了,偶爾開口也是冷嘲熱諷的。睡覺的時候照例在同一張床上,可兩個人之間卻沒什麽交流。
就這樣僵持了兩天,宋宇楠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牧決然是何許人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她又是什麽貨色,她還得仰仗他活著不是嗎?
所以,她得適可而止,不能跟他繼續冷遇下去。
這天下午,她故意提前兩個小時回家,親自下廚給牧決然做了一大桌子的拿手菜。
可當她換好衣服,興致勃勃的下樓來,保姆卻告訴她,牧總今晚不來了。
保姆同情的看著她,她垂眸苦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明明他都已經說過不來了,可她還是在等他,菜涼了,她就重做,再涼,再做……
雖然牧決然看不到,可是保姆看到了,把保姆感動壞了,於是,保姆又大著膽子去給牧決然打電話。
淩晨一點。
宋宇楠被外麵的動靜吵醒,她猛地抬起頭,發現自己剛才趴在飯桌上睡著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趕緊跑出去迎接他。他從外麵進來,走路的樣子不太穩,看來是喝多了。
她看著他微晃的身形,一時間有些呆了。
他似是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回過神來,嘴角扯出笑靨,“我在等你。”
她迎上去,卻不曾想被他用力推開。
“滾開!”他疾言厲色,目光沒在她身上停留,搖搖晃晃的往樓梯那邊走。
“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天仙嗎?以為我會被你迷的七葷八素離不開你是不是?”他眼神幽憤,一路念念有詞。
她的身體撞倒牆上去,肩膀被撞得很痛,頭也有點昏。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兒緩和良久,才又追上去。
“牧總……”
她追到臥室門口,“砰”的一聲,門重重的拍上,險些砸了她的鼻子。
她後腿一步,盯著嚴絲合縫的門,心裏相當不是滋味,牽動著嘴角苦笑。
門隻是關上了,並沒有反鎖。
她進去後,聽到浴室那邊傳來流水的聲音。她長籲一口氣,走到衣櫃前按下開關。
牧決然的衣服都是相似的款式,一樣的精致。她摘下一件他的襯衫給自己換上。電影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嘛,女生穿著男生寬大的襯衫,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最能讓男生動心。
她走到浴室前,小心的將門推開一條縫。浴室裏彌漫著淡淡的水汽,花灑開著,舒服的躺在浴缸裏。
她把腳步放的很輕,但還是驚擾到他了。
他犀利的眼眸突然睜開,側過頭來看她,目光像刀刃一樣,她紅唇如花,笑起來千嬌百媚。
他抽回目光,冷漠低沉的開口,“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料到他會這麽說,她之所以穿上他的襯衫進來誘.惑他,就完全豁出去了。
她假裝什麽都沒聽見,挨著他在浴缸邊上坐下來,“我幫你按摩。”
牧決然搭在浴缸邊上的手捏起了拳頭,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麽。
“滾出去!”冰冷的驅趕。
她不在意,在溫水中把冰涼的手指泡暖,再搭在他的肩上給他按摩。
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重,捏的她骨頭都要碎了。她以為會被他直接扔出去。卻不曾想被他用力拽進了浴缸。
她身體一歪,完全失去了重心,是腦袋朝下紮進浴缸的,水立刻從她的鼻孔鑽進去,嗆的鼻腔連著喉嚨生疼。
她像是一隻鴨子一樣在水裏撲騰,最後手臂胡亂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睜開眼對上他一雙深邃的幽眸。
她主動吻他,開始他並不回應,後來又反客為主,把她按在浴缸邊上。
時間太晚了,又被他折騰的厲害了,又困又累,在浴缸裏就都睡著了,就連怎麽出的浴缸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間,她仿佛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翌日清晨,宋宇楠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脖子又酸又疼,竟然沒誰在枕頭上,而是枕著牧決然的手臂。她昨晚一定是累極了,竟然毫無知覺。
她稍稍一動,就吵醒了他。
他睜開眼,目光冷淡的看著她。
氣氛有些尷尬。
她牽強的扯出一絲笑,“早!”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他身下,犀利的眸子冰冷的俯視著她,“宋宇楠,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
宋宇楠臉上的笑意變得了無痕跡,他討厭她,她這兩天深切的感受到了。可聽他親口這麽說,她還是覺得心裏澀澀的,有那麽一丟丟難過。真的,就是一丟丟。
他一隻手扼著她的脖子,帶著對她切齒的厭惡,“我很清楚,你在意的隻是我的錢,和權。可是隻要你乖乖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但你不能把我當成傻瓜,你心情好的時候就來討好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把將我推開。”
她沒有掙紮,而是直直的望進他深不可測的眼睛。
他扼著她脖子的手並沒有用力,並且很快就鬆開了她。嗓音冰冷的說,“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