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頂替柳芮雪拍廣告
柳芮雪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有人，才說，“石千峰那邊我已經基本搞定了，有石舒舒那顆好用的棋子，我們絕對能事半功倍。”
牧正浩心裏已經有了些眉目，“盯緊一點，舒舒那丫頭一直對牧決然有好感，千萬不能讓她有機會倒向牧決然那邊。”
“我知道了。”
不遠處的導演已經在催人了，柳芮雪匆匆忙忙將手機掛斷。
……
宋宇楠剛回到公司，就被叫到了於凱的辦公室。
“於經理，您找我。”
於凱從百忙之中抬頭看了宋宇楠一眼，“哦，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
“您說。”
“這裏有份文件，片場那邊急需的，麻煩你幫我送過去。”於凱說。
宋宇楠點點頭，“OK，需要帶什麽話嗎？”
於凱微笑著搖搖頭，“不用，公關部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
宋宇楠趕到片場，隨便拉了個工作人員問，“請問哪位是張導？”
工作人員給她指了一下，她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張導正在給演員講戲，而且那個演員的背影看上去很眼熟。
她走過去，輕聲從張導身旁叫了句，“張導！”
張導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且帶著一絲絲怒氣，沒搭理她，繼續給演員講戲。而那個演員就是柳芮雪。
不得不說，冤家路窄，都到哪兒都能碰到。
柳芮雪犀利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神情中多了一抹狡黠。她故意多向導演問了幾個問題，導演給她麵子，細心的講了很久。不過，這就哭了宋宇楠了，在大太陽底下站了很久。
張導終於給柳芮雪講完了戲，回過頭來又和別的工作人員交代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宋宇楠始終沒有說話的餘地。
宋宇楠又熱又急躁，滿頭大喊，幾次試圖開口和張導說句話都沒成功。
最後副導演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替她對張導說了句。
“張導，那女孩一直等您呢。”副導演說。
張導好像才看到了宋宇楠似的，轉過身來，冰冷的眼神裏寫著不滿。
“誰讓你來的？”張導問。
宋宇楠趕緊自報家門，“您好，我是宋宇楠，Mo&Zo的於經理派我來給您送文件。”
張導把文件接過去，翻著看了一眼，突然大發雷霆，指著手表，衝她吼道，“這都幾點了啊？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我讓你們一點四十五送過來，可這都特麽的快三點了你們才送過來，怎麽搞得？”
宋宇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隻是個跑腿的，於是連忙點頭哈腰的給張導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下次絕對不會了！”
“還想有下次？”張導繼續爆吼，“你的上司是誰，他平時是怎麽教你說話辦事的？”
“對不起張導……”宋宇楠被張導都吼懵了，其他什麽都不說，隻是道歉。
其實，這件事的錯根本就不在她，於凱把東西交給她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一點四十五了，她就是開火箭來也不可能按時送到了。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是於凱的責任，而隻是一直給張導道歉。
張導看她態度還不錯，再加上副導演人不錯替宋宇楠說了兩句好話，這事兒姑且也就過去了。
片場人員重新就位，繼續拍攝廣告。宋宇楠本著學習的態度，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哢！”
柳芮雪演的挺好的，卻被張導還停。
“剛才老子是怎麽給你講的，你演的那是什麽，簡直狗屎。”張導罵起人來簡直是不顧及後果的。
柳芮雪那麽大一個腕兒當時就被他罵的眼淚打轉了。
尤其是宋宇楠還在，她就更委屈更氣了，直接耍性子說，“不演了！”
也許別人會把柳芮雪放在眼裏，含嘴裏，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磕著碰著，可張導卻四六不認，可能演員在他眼裏不管是不是大腕都隻是演員，所以他一視同仁的不滿意就罵。
“你再說一遍，你演不演？”張導衝著柳芮雪爆吼。
片場裏除了張導氣大聲粗，其他人都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柳芮雪眼圈泛紅，從她一入行開始就被牧決然罩著，沒人敢對她大呼小叫，張導這樣的她也是頭一次遇著。脾氣一上來，直接甩臉子下場了，說不演就不演，經紀人副導演什麽的怎麽勸都不好使。
宋宇楠見事情似乎鬧大了，她也不想再多留在這兒當炮灰，於是腳底抹油轉身就想走了。
“誒，那個誰，你站住！”冷不丁的，身後傳來張導的聲音。
她不確定張導這話是不是衝她說的，她索性僵直著脊背繼續往前走。
“喂，Mo& Zo的菜鳥，叫你呢。”
宋宇楠定住腳步，脖子略微僵硬的回頭，“嗬，張導，還有什麽事嗎？”
張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把她叫住了之後，就對旁邊的副導演和服裝師等人說，“帶她去化妝。”
宋宇楠，“……”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被幾個人束手束腳的給拽進了片場後台。
宋宇楠一路掙紮，“你們幹什麽呀？我又不是演員，柳芮雪不演，你們去勸她啊，實在不行就換其他演員，你們拉我有什麽用……啊……”
宋宇楠說什麽都沒用，最後被化妝師和服裝師一起按進了椅子裏。
副導演在一旁勸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位小姐，您行行好，片場上這麽多口子人呢，就靠您救了。張導那個脾氣你也見識到了，他要是不爽，我們所有人都得跟著遭殃……”
“可你們讓我硬上也不成啊，我不懂你們拍戲那一套。”宋宇楠急的幾次想站起來，都被化妝師給按回去了。一起一按，就跟打地鼠似的。
“小姐，您就是演替身，不用錄正臉。您和柳小姐身材差不多，就讓您頂幾分鍾。等把柳小姐勸好了，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副導演長著一雙巧嘴，生生的把宋宇楠給說服了。
柳芮雪就在片場上和張導較勁，她壓根就不相信，宋宇楠被趕鴨子上架能成什麽氣候。
宋宇楠換上和柳芮雪一樣的衣服，畫上一樣的妝容，可以出場就把周圍的人給驚豔到了。要說柳芮雪在長相上並不輸給宋宇楠，可就是比宋宇楠差了些味道和感覺。
張導看著宋宇楠，陰沉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衝她勾勾手指頭，“你過來。”
宋宇楠硬著頭皮過去，“張導，我知道您在這裏是頭兒，說什麽是什麽，說一不二，可我畢竟不是您的演員，所以……”
張導扯著嘴角冷笑一聲，“小丫頭跟我玩你們公司談判那一套呢啊？”
宋宇楠，“……”
她看著張導，後麵想說的話，都被懟回去了。
“過來，我給你講戲。”
這個張導太霸道，她忤逆不了，就隻能聽從。
遠處柳芮雪冷眸深諳的盯著她，瞪著看她的笑話。
現場人員開始準備，宋宇楠深呼吸幾口氣上場，按照張導所給她講的演完。索性隻是這一條，不到兩分鍾，她很自然的表演完畢。
“哢！”張導喊道。
張導的眼睛一直盯著攝像機，其餘所有人都等著張導說重拍或者是說過。
張導和旁邊的副導演低聲說了兩句，然後衝著宋宇楠喊了句，“過了！”
柳芮雪之前光是剛剛這一條就拍了二十幾遍，宋宇楠居然一次性通過，簡直不可思議。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宋宇楠，宋宇楠卻隻感到後脊背發冷，回頭對上柳芮雪那雙陰鷙冷酷的雙眸。
副導演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宋宇楠，“辛苦了！”
宋宇楠搖搖頭，“我能走了嗎？”
柳芮雪不可能真的讓宋宇楠頂替了她，所以她的經紀人又跑去和張導說情，張導點頭同意了。
柳芮雪把宋宇楠換下來，繼續拍攝。
宋宇楠喚回衣服之後，兀自從片場後麵離開，副導演追了過來。
“宋小姐，您等等！”
宋宇楠回頭，眉頭輕皺，“還有什麽事嗎？”
副導演氣息微喘，可能是剛才跑的有點急，“這個是張導的名片，他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宋宇楠垂眸看了一眼，一張極簡的名片，上麵就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連個職業名稱都沒有。是私人名片。
宋宇楠遲疑著接了過去，“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您慢走，不送。”
宋宇楠上車的時候，順手就把名片扔進了包裏，而且很快她就把張導是何許人也給忘了。
她回到公司後，於凱問她，“事情辦的還順利嗎？”
宋宇楠沒有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他，隻點頭笑笑說，“還好。”
“我請你吃飯。”於凱連忙又說。
宋宇楠婉拒，“你跟我不用這麽客氣的，幫個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怎麽能是舉手之勞呢？”於凱溫笑著說，“何況，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原本上司指使下屬做什麽事那都是無可厚非的，可於凱非卻要這麽說，宋宇楠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那好，晚上下班，我們一起走，我都已經訂好位子了。”於凱按捺著欣喜說。
有些人，明明知道永遠得不到，卻還是會不死心的不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