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飲食男女（5）
文/書蟲
兩人看完落日，直到霞光散盡，兩人還未離開。李茉莉趴在雙手懷抱的膝蓋上看著最後一抹夕陽，趙書海側臉看向李茉莉，看了好久，趙書海想要說話卻不想破壞這個看似不浪漫卻又浪漫的氛圍。趙書海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也不是一個追求浪漫的人，可是現在他卻覺得浪漫的感覺真好，讓他陶醉，風也跟著陶醉。趙書海趁著李茉莉不注意掏出手機抓拍一張李茉莉照片。李茉莉回過頭問他怎麼了，趙書海又抓拍一張。
李茉莉伸出手要看照片，趙書海站起來一邊倒退著小跑一邊說不讓看。李茉莉站起來跟上去說，拿過來，快點。兩人像是玩躲貓貓，一個追一個趕，一個往東一個往西。趙書海故意讓李茉莉追上，往高空中舉起手中的手機，笑著說好看，忒好看。李茉莉踮起腳尖伸手就夠，趙書海一把抱起李茉莉轉圈，驚的李茉莉直打他說放我下來。
趙書海放下李茉莉，他們兩個人的臉如此的近，眼睛也是如此的近，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樣子，他們的鼻尖已經挨在一起。趙書海想要吻李茉莉，李茉莉躲開了。趙書海把李茉莉含在嘴角的頭髮撥到耳後，溫柔地說：「你很漂亮。」李茉莉掙脫趙書海的手臂，急忙把臉轉向一旁不再說話。剛才的浪漫氛圍好像在慢慢變淡，趙書海打開相冊在李茉莉面前一伸，說：「你看多漂亮。」李茉莉把吹在臉側的頭髮再次撥到耳後，淡淡地說：「刪了吧。」
李茉莉說完就往下走，趙書海愣在原地。他肯定不想刪，就算刪也不是這個時候刪。趙書海跟上來說：「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李茉莉像變了個人，變成一個冰人，說：「我想回家吃飯。」
趙書海沒想到李茉莉說回家吃飯，他本想找一個優雅的環境吃飯，氣氛又不錯，這樣兩人說不定可以敞開心扉暢談。趙書海說：「咱們去吃牛排怎麼樣？」李茉莉轉回頭說：「我想吃家裡的飯。」趙書海望著李茉莉，李茉莉的眼神有說不出的哀傷，一時看愣了，李茉莉低頭把頭髮撥到耳後說：「我們回家吃飯，不好嗎？回家吃飯更有家的感覺，我喜歡家的感覺。」趙書海這才反應過來，說了聲噯，就追了上去。
兩人出了地鐵后，走到附近超市，兩人一起買菜，啤酒，水果，各自提了一大兜東西回家。趙書海的話比開始明顯的少了，就是想話多在李茉莉面前話也多不起來。到了家以後，李茉莉說：「你想吃什麼，我來做。」李茉莉說完就去卧室換衣服，換完衣服繫上圍裙，說：「有什麼忌口的嗎？」趙書海說沒有。李茉莉說：「你去休息吧，做好我喊你吃飯，不過你別說我做的不好吃，做完湊合著吃，平常我也不怎麼開火。」趙書海急忙說：「一定吃完，吃的乾乾淨淨。你平常不做飯嗎？」
「很少，一個人懶的開火，怎麼吃都好對付，沒那麼多講究。」李茉莉說完抓起披肩的頭髮利索的挽成一個丸子頭，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一種賢妻良母的感覺。趙書海站在李茉莉旁邊，正要洗青菜，李茉莉急忙把他推到門口說：「你出去吧，一會兒都是油煙，弄你一身不好。」趙書海說：「沒什麼。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好了。」李茉莉一邊洗菜一邊說：「你是客人，客人怎麼能下廚房。」趙書海這才意識到李茉莉已經沒有那麼排斥他了，至少已經把他當客人了。
趙書海心裡一陣溫暖，說：「茉莉。」李茉莉沒抬頭問怎麼了，趙書海想說你和我去上海吧，我來照顧你，想了想又說不出口，可能感覺時機不成熟。李茉莉見他不說話，抬頭側著身子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趙書海說：「好久沒有這樣了，我是說沒人在廚房為我做飯，除了我媽。」李茉莉說：「一會兒就吃飯，你在外面等會兒。可不能說我做的不好吃哦，不能打擊我，只能鼓勵我誇我。」趙書海笑了，說：「那是當然，你做的都好吃。」李茉莉說：「少來。」
兩個人的飯量，李茉莉做了五個菜，一個湯。李茉莉收拾好廚房，把所有的飯菜全端了上來，還拿了四瓶啤酒。沒等趙書海說話，四瓶全打開了。
李茉莉解下圍裙說：「今天咱們喝點，算是歡迎你來北京做客。」趙書海說好。李茉莉突然想起來說：「家裡有兩根紅蠟燭，我把電燈關掉，點蠟燭，可以嗎？」趙書海說：「可以。」趙書海不知道李茉莉為什麼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李茉莉拿來紅蠟燭后，趙書海點著蠟燭，把電燈關掉。屋子裡搖曳著兩個人的身影，也搖曳著兩個人的心事。這樣一來，趙書海反倒有些緊張，也有些恍惚的感覺。
趙書海要倒酒，李茉莉卻把酒倒滿。李茉莉笑起來，笑了一會兒說：「真像做夢一樣，下次還來北京嗎？」趙書海也笑了說：「只要你不趕我走，還來。」李茉莉的笑容瞬間沒了說：「真的？」趙書海點了點頭，說：「你想以後留在北京嗎？」李茉莉端起酒杯說：「不想，可是不知道去哪兒。」趙書海說：「和我一起去上海吧，茉莉。」李茉莉說：「不去，上海太繁華了，我怕我經不住誘惑。那邊肯定有很多帥哥，一抓一大把，走在路上，只顧看帥哥了，都走不動路了。萬一看帥哥掉進坑裡，多丟人。」趙書海笑著說：「茉莉，你看我帥嗎，符合你帥的標準嗎？」
李茉莉說：「站起來。」趙書海站起來，看著李茉莉。李茉莉說：「你去走一圈，從門口走到窗戶那邊，我看看帥不帥。」他兩還是第一次這樣。趙書海真的就像李茉莉說的那樣從門口走到窗戶那邊，一點也不扭捏作態，最後還擺了一個模特pose，笑著說：「茉莉小姐，你看我帥嗎，如果覺得我帥，就把我收了吧，別讓我危害人間了。」李茉莉捂著嘴不停地笑，說：「天吶，笑的我肚子疼，你怎麼這麼可愛。」趙書海說：「你還沒說我帥不帥，還沒說收不收我。」李茉莉笑著說：「光帥還不行，還得看你表現。」
趙書海一聽李茉莉的話，心裡頓時豁然開朗，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李茉莉點點頭說：「是的。」趙書海坐下說：「茉莉小姐，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李茉莉說：「第一杯酒不該我敬你嗎？」趙書海說：「敬我什麼？」李茉莉知道趙書海故意地說：「你說呢，幹了。」李茉莉說完就一口氣喝了下去。趙書海急忙說：「慢點，別嗆著。」李茉莉說：「謝謝你帶我看落日，這杯酒我幹了。」李茉莉說完又一口氣喝完了。趙書海本來就有點擔心李茉莉的酒量，現在看情況是自己多慮了。趙書海從未見過女人醉酒的樣子，只是在電視里或電影里見過，她不知道李茉莉醉酒後是不是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李茉莉給自己倒滿酒，說：「喝酒，別看我喝，你也喝。」李茉莉說著舉起酒杯，等著趙書海舉起酒杯，兩人碰了杯子，仰脖喝了。李茉莉給趙書海加菜說：「快嘗嘗味道怎麼樣。」李茉莉給趙書海每樣都加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趙書海不知道李茉莉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總擔心第二天李茉莉趕他離開。李茉莉等著趙書海吃掉面前的菜，等著趙書海點評她的廚藝。說實話，她的廚藝她自己也不自信，自從那個人離開以後，她就很少開火做飯。之前她最喜歡的事就是給他做飯，甚至她一度堅信抓住一個男人就要抓住那個男人的胃。李茉莉和趙樹海吃這次晚飯還是有一定象徵意義，即使趙書海認為沒什麼，李茉莉卻覺得她在心裡已經開始向過去告別了，向那個人告別。
李茉莉在搖曳的燈光里注視趙書海，過了好久，低頭笑了，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趙書海也想知道原因，就問為什麼。李茉莉說：「因為你惹我心情不好。」趙書海不懂李茉莉什麼意思，李茉莉也沒再解釋，而是端起酒杯仰脖喝了。紅色的蠟燭倒映在趙書海的臉龐，眼神里，蕩漾在李茉莉的心裡。李茉莉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頭有點暈暈乎乎，有點迷離朦朧的感覺，像是籠罩在月光里，月光美麗的讓她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場。可她強壓住了，只是心裡翻江倒海地說不出話來。
趙書海笑著說：「忽然覺得有一種結婚的感覺。」茉莉是個感性的人，她的眼淚說流就流下來了。李茉莉並不是一個很嫁的人，甚至她想過一生都不結婚。她曾經到現在只愛過一個男人，愛了前半生的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又是為何愛他。李茉莉只知道他在她心裡很久很久了，早就從一棵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甚至還能繼續長下去，根扎的更深。李茉莉擦掉眼淚說：「就當是我們結婚了，正好又兩支紅蠟燭。天時地利人和。」
「你真的是這樣想？」趙書海有點摸不透李茉莉心裡怎麼想，他是這樣想的，但沒想到李茉莉痛快答應。李茉莉站起來走到趙書海身旁，端著酒杯說：「我們洞房花燭夜應該喝交杯酒。」李茉莉說著架起趙書海的胳膊挽起來，伸過手去，仰脖喝了。趙書海愣怔著不敢相信這一幕，包括聽到的看到的都讓他難以置信，也許是紅色燭光搖曳地多姿動人，讓他如同置身夢境。
李茉莉見趙書海沒有動酒杯說：「你怎麼不喝？」趙書海像是神志不清一樣聽從李茉莉的安排仰脖喝了。
李茉莉心中一直有個結，雖然喝了點酒但她腦子很清醒，她要解開它，就要敢於觸碰它，正視她。李茉莉放下手中的酒杯，又拿過趙書海里酒杯放到桌子上，雙手捧著趙書海的臉，眼裡臉上都是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為什麼會這樣，可她是情不自禁，她知道她不愛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可他就是長得像那個人，就沖這一點，她就無法自拔。她不願意承認甚至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她把眼前的男人當成犧牲品，甚至替代品。
她找不到別的辦法，只能用這種辦法慰藉。如果不這樣，她就沒辦法面對真實的人生和生活。
李茉莉捧著趙書海的臉輕輕親了他的額頭，然後鼻子，最後是嘴唇，每個吻都是輕輕一點，像是深情一吻。趙書海站在原地不敢動，他不知道李茉莉下一步會做什麼。他覺得自己這一刻挺渣的竟然不主動也不拒絕，明明知道李茉莉喜歡的不是他，可他還是願意甚至希冀渴望他們發生點什麼。他需要女人，但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他也要看人分人。他忍受著內心強大的衝擊力，上次他們兩人就什麼也沒發生，第二天李茉莉好像生氣了，如果這次再不發生點什麼，好像對不起李茉莉。趙書海內心掙扎矛盾糾結，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曖昧。
趙書海認為他們是曖昧的，除了第一天正常，第二天就開始不正常，他不確定這算不算他門的感情升溫，反正現在他知道下一步可能會發生什麼。趙書海在李茉莉召喚下，身體開始有了反應，這種反應控制不住，讓他暴躁不安，甚至覺得自己特別不要臉。他們都喝酒了，李茉莉喝酒了，他們不應該受酒精的影響而犯錯，一時大意。他想要的是一生的伴侶，而不是床上的性夥伴，他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也是他為什麼從上海到北京找李茉莉的原因。他就是看上她這個人，看上她的人品了。一個女人的人品相當重要，決定著未來家族的命運興衰成敗的關鍵，家族裡能不能處能人賢才大部分是由母親決定的。
趙書海覺得他有這個觀點就是受自己母親的影響。他在上海買房子，雖然不是在市區里但是在郊區也不錯了，他完全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沒花家裡一分錢。他覺得他的一切都是他母親給的，都是他母親教育的結果，如果不是他母親，他不會有這一天，更不會在郊區買房子。所以他內心堅定一件事，娶妻當娶賢。
趙書海就是看上李茉莉身上這點，從他見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趙書海的情史挺簡單的，之前曾經喜歡大學里一個女孩，喜歡好久，一直沒有告訴那個女孩。他喜歡那個女孩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有那個女孩不知道。大學畢業，那個女孩去了上海，他也跟著去了上海。雖然他們在同一個城市，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他們畢業后只見過一面，趙書海海以為這輩子他們再也不會見面。誰知道趙書海的新同事竟然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之前他聽人說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他始終不相信，這次他徹底相信了。
趙書海發現新同事是他喜歡女孩的男朋友的時候，是因為新同事進了他的QQ空間之後發現他女友的照片，問趙書海怎麼會有她的照片。趙書海這才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下個月結婚。趙書海哭笑不得，後來由於換工作也沒參加那個女孩的婚禮。趙書海不確定是自己真的為了換工作而換工作，還是真的不敢面對喜歡的女孩結婚而換工作。反正趙書海用了很久才走出來，才接受現實。從那以後，趙書海就變了。人都說：當一個女人錯過她最想嫁的男人就變得越來越挑剔，當一個男人錯過他最想娶的女人就變得越來越隨意；挑剔是因為誰都不如你，隨意是因為反正都不是你。
趙書海很快在朋友的熱心撮合下，和朋友介紹的一個女孩談戀愛，這是他的初戀，但又不是他的初戀。女孩兒問他談了幾個，他笑了說如果暗戀也算的話只有一個。女孩問是別人暗戀他嗎，他說不是，是他暗戀別人。趙書海問這個女孩談了幾次，女孩說一次。趙書海不知道為什麼說很好，也沒問詳細過程，只是嘴裡不停說好。
趙書海不知道怎麼追女孩兒，直接說我不會追女孩兒，但是我會學著追女孩，你看我怎麼做你才會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女孩從沒見過這樣的男生，傻乎乎地，當場親了趙書海的嘴，快的令趙書海手足無措。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孩親。女孩見趙書海發傻的樣子說，這個就是定情物，以後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趙書海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追到了一個女孩兒。趙書海心裡頓時就後悔了，心想追女孩這麼容易，當初他就直接追那個女孩了，送她一個吻，那個女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再不然，他就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了。反正親也親了，至於結果怎麼樣就讓那個女孩看著辦吧。趙書海心裡那個後悔，心頭莫名湧出一陣酸澀。
不過說什麼都晚了，喜歡的女孩早就成家立業，他現在只能默默祝福他們幸福。趙書海高興的太早了，本來追女孩就沒什麼經驗，更不知道如何討女孩子歡心，只知道女孩兒要什麼就給什麼，他覺得這樣女孩兒一定會至死不渝的愛著他，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就像他愛著喜歡的女孩兒一樣。他說不上自己是不是喜歡自己的女朋友，但是自己的女朋友說喜歡自己，他也就不再去尋找真相，就這樣也挺好的。
時間久了，趙書海就覺得哪兒不對，女朋友經常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要這要那，趙書海本來是想著趁著自己年輕多吃點苦，多掙錢，多存錢，將來結婚用。這時候兩人觀點出現分歧，女友觀點自己心智不成熟，結婚太早，還說趙書海守著老一套。趙書海一聽也沒和她大吵大鬧，聽之任之，除了不送禮物，其他怎麼樣都行。最後女朋友還說趙書海摳搜，趙書海真是瞎了眼，見識到拜金女的真面目。
趙書海六月分的手，回家過年的時候就和李茉莉相親了。趙書海本不想去相親，一是覺得是大晚上的影響女孩家休息怕留不好印象，二是他還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畢竟剛結束一段，下一段開始的太快，擔心像上一段那樣不了了之。就因為這，他都沒敢給家人說自己談了一個一年半的女朋友，給她不停花錢買禮物，最後兩人分了，如果讓他家人知道，一定鬧的不可開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一塹長一智，趙書海心裡還真有點害怕再遇見他前女朋友那樣的，那他就不用結婚了。最後他去相親也是無奈，都是被父母逼的，他是家裡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就這一個獨苗，他要是不結婚，傳宗接代的大任就沒人。這個重擔自然而然就落到他肩上，他有時就給他媽媽吐槽說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哥哥弟弟或者姐姐妹妹的，這樣他就一輩子不結婚生子。趙書海在他媽媽的威逼利誘下還是去參加相親了，他要是不去，誰也別想過個安穩年。
趙書海那時還沒見李茉莉，也對她不了解，只聽媒婆說是個大學生，人漂亮，也很懂事。趙書海一聽這麼好怎麼會找不到男朋友，怎麼會輪到他這個其貌不揚的人。趙書海不知道李茉莉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是父母再三堅持，她是死活不會去相親的。
人的緣分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誰也不知道緣分是從什麼來的，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開始的。趙書海見李茉莉第一眼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李茉莉有一種大方得體的美，端莊賢淑，這正是他喜歡的類型，高高的瘦瘦的，黑色長發如瀑布披在後背上，但是作為同齡人的感知，他能感受到李茉莉並不快樂，好像有一種隱藏看不到的哀傷，從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他見李茉莉第一面的時候自己笑了，李茉莉卻一次都沒笑。他甚至懷疑李茉莉是一個不會笑的女生。
趙書海確實被李茉莉驚訝了，不是說李茉莉多漂亮，但是李茉莉身上各個點都是他喜歡的點，這麼說吧，李茉莉就是他喜歡的款，就是他的那一盤菜。
不僅趙書海對李茉莉滿意，趙書海的父母也是唯一一次對一個女孩百分百的滿意。可是自己家人滿意並不代表人家對自己也滿意。百分之九十九的相親都是失敗的，只有百分之一是成功，如果成功的話就是王八綠豆看對眼了，走馬觀花。在這個男多女少的時代里，大部分相親失敗是女孩看不上男孩，男孩看不上女孩的少，這不僅是北上廣存在大齡剩女的現象，在小地方一樣存在。
趙書海從見李茉莉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李茉莉看不上他，如果他有李茉莉這樣的條件他也看不上自己，尤其是他兩不在一個城市，一個在北京一個在上海，起初他拒絕相親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趙書海從來不看好異地戀，尤其是大城市。大城市的美女面對的誘惑要比家裡多的多，一不小心就會翻車。
相親本來就是這樣，相不中這一個就可以相另外一個，反正看不上。李茉莉走了以後，趙書海又見了另外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一看就和李茉莉不一個感覺，比不上李茉莉。雖然李茉莉出身農村，但是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他喜歡這樣的女人，也喜歡帶著這種勁兒的女人。他從來不看女人顏值，在他眼裡總覺得女人男人都長一個樣子，而唯一能區分他們的就是他們身上帶的那股勁兒，他也不確定這算不算氣質，反正他一見李茉莉就感覺眼前一亮，世界豁然開朗。他喜歡這種感覺，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又找到戀愛的感覺，他對他前女友就沒這種強烈的感覺。仔細想想，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愛前女友，而前女友更不愛他。
我愛李茉莉，趙書海腦海里蹦出這句話，立馬把李茉莉推開，在燭光里看著李茉莉迷離的眼神問，你愛我嗎，李茉莉。李茉莉笑著說你說什麼呢，我不愛你愛誰。李茉莉說著又要往前靠近趙書海。趙書海開始看李茉莉喝酒的架勢還以為她海量，沒想到幾杯下肚就這樣醉了。趙書海知道李茉莉一看就不勝酒力，另外他看出來了李茉莉是借酒消愁。趙書海想起那句：酒不自醉人自醉。趙書海努力控制自己越來越強烈的慾望，推開李茉莉和李茉莉保持一定距離，以此避免兩人發生不清不楚的關係。
趙書海也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是什麼偉人，勉強算是正人君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經受住考驗。都說人性是經受不住考驗的，能經住考驗的還是考驗的籌碼不夠。趙書海也認為這句話是真理，人心無底洞，人心也是最可怕的，不能考驗，一旦考驗不僅對別人失望也對自己失望。趙書海也不是沒有思想上的掙扎鬥爭，他只是在努力剋制，剋制男人的本性。他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是無法剋制的，誰讓眼前醉酒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呢。正因為是醉酒也是自己喜歡的人，更不能趁人之危。
就算第二天李茉莉怪他，他也不會有怨言。趙書海抱起李茉莉就往卧室走，脫掉鞋給她蓋上被子。趙書海里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扶著李茉莉讓她喝了。趙書海想要帶李茉莉走的想法更濃烈了，他想給他一個家，渴了給她倒一杯溫水，生病了在身旁照顧她，他想在她無助的時候給她肩膀依靠，他想給她愛。
趙書海就是這樣想的，當然，他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天天見到她。趙書海看著李茉莉緊握自己手不讓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反而心裡沒有底了，這個時候的李茉莉需要他，並不代表酒醒后的李茉莉需要他。他一時猶豫踟躕起來，不知道自己多的到底對不對。就算他和李茉莉睡了，也不能怪他，那也是李茉莉自願的主動投懷送抱，再不然就說兩人都喝多了，記不清發生了什麼，反正稀里糊塗的就那樣睡在一起了。
趙書海看著李茉莉的臉，忍不住伸手向前，他在想如果他邁出這一步后李茉莉會怎麼想他，是會和他走還是和他大吵一架翻臉不認人。他還真的想看看李茉莉醒來見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時李茉莉是什麼反應。趙書海想到這裡手停在半空，還是忍住了，他耳旁冒出一個聲音說她會恨你的，恨死你的，再也不想見到你。趙書海早就料到後果，在李茉莉不清醒不自願的情況下，即使他們發生點什麼，李茉莉還是不會承認他，更不會和他走。
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不是自己，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趙書海罵了自己一句王八蛋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