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悠悠華夏 盛世之光
身後跟著華不為，手裡拎著一個藥箱。
「這人是？」
樊紹看了對方一眼，心裡隱隱有些不快。
「大哥，這位是神醫，各派高手中的萬國水之毒，就是他解開的。」
楊鼎收起黑刀，走到兩人之間。
「什麼！」
樊紹驚呼一聲，詫異的看著元仙。意識到失態，撇了一眼楊鼎。
「真有你說的那麼神？你怕是不知萬國水是何種毒藥吧？」
楊鼎有些尷尬，看來小紹不信。
「這位兄弟你在耽誤時間，除去你兄弟手臂會斷，在場被腰斬之人也會死去。」
華不為走到一旁神色自然，看了一眼小紹。
眾人再次一驚，
「阿彌陀佛，不管是真是假，還請神醫出手吧。」
摩達擠出人群，雙手合十。
「師父。」
華不為躬身一拜，遞上斷肢。
「我先為楊盟主接上斷臂，至於其他的是我這個徒弟說笑了。」
元仙呵呵一笑，接過斷肢朝大堂走去。
「楊兄，快點去。」
華不為推搡著他。
「好。」
快刀遲鈍半天才反應過來，瞅了一眼有些尷尬的樊紹。腳下步法卻不慢，已經入了大堂。
樊紹跟在身後，想要一睹究竟。
「大堂內瀰漫著萬蛇香之毒，可為楊盟主去除一半疼痛。」
元仙坐在椅子上，楊鼎這才反應過來，百餘人沖入大堂，沒一個能掀起波瀾的原因。左右張望一眼，發現大堂裡面躺滿屍體。
「多謝神醫，即使接不上，楊某也認了。」
樊紹雙手環胸，內力護住心神。憋了一眼元仙，
「若接不上，自然有接不上的說法。」
楊鼎一愣，心裡有些無奈。這也是小紹心病，他可以理解。
「神醫，開始吧。」
元仙呵呵一笑，並未作答。拿起一旁藥箱，在裡面翻出一堆工具。有一根手指大的鉤子和小刀，也有天蠶絲做成的線，還有通體白銀打造成的針。
樊紹聚精會神看著，下意識吞咽著吐沫。看樣子比楊鼎還緊張，快刀輕咳一聲。
「大哥，這些年在吐蕃過的怎樣？」
小紹反應過來，看了他一眼，見臉不紅、氣不喘，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要是一一道來，恐怕十天十夜都說不完。我挑幾個精彩的說給你聽。」
「第一回，話說當年……」
楊鼎眉頭一皺，神色不善。
「說重點。」
樊紹尷尬的笑了幾聲，
「我和義父與你分開后，在探子幫助下，花了半年才抵達邏些。就是吐蕃國都。生活狀況上差距很大，食物來源也不同。」
「在那裡想要隱藏身份很難，慶幸的是隨著公主嫁入吐蕃，商業之路打通后。一些大唐百姓在那裡扎了根。不過能在那裡生活的，都是些手藝人。」
「至於其他的，都是被往來商隊騙去的，甚至有些地方還會扣押商隊，將其編製成奴僕，以充當勞動力。若是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成為奴隸，離死也就不遠了。」
「在寒冷的冬日，一些當地人缺乏食物，他們就會吃了自家奴僕。若是這樣或許還能理解，但在更早以前，他們連自己的孩子也會吃掉。」
「吐蕃也不全是當官的，大部分還是底層的游牧人。」
楊鼎聽到後面，確實有些瘮人。沉思片刻，面帶疑色。
「吐蕃好像也農耕。」
樊紹一愣，心裡嘀咕，
「不好忽悠啊。」
「你去過吐蕃嗎？這些可都是我親眼所見，做大哥的能騙你嗎？」
楊鼎有些吃囧，片刻時間，也沒找出反駁的話。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要知道你和師父的事情。」
樊紹呵呵一笑，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元仙。他拿著小刀和鉤子，將皮肉劃開，勾出一根根筋脈，在從一旁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牛皮袋。
手指輕輕一擠，一滴紅色汁液落下。又見他把東西放下，從一旁拿出一個小鉗子。夾住兩根筋脈斷裂之處，鬆開后筋脈連接在了一起。
以此反覆，幾十息后，所有筋脈便連接上了。元仙眼神很好，到後面要縫合傷口時，還會挑出一些筋脈的碎渣。至於如何連接骨頭，也是用的紅色藥劑。
樊紹看到後面，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將聲音壓制最低，慢慢述說這些年經歷。
「有一次，我和義父跟著一支商隊，要穿過一段被當地人稱之為死亡之地的土坡。你知道我們在裡面遇見什麼嗎？」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他嘴裡念叨著什麼，片刻時間，滿山遍野全是惡狼。結果你猜最後怎麼了？」
楊鼎一滯，也被樊紹的表情唬住。
「只有你和師父活了下來？」
樊紹哈哈一笑，感覺有些解氣。
「義父劈出一刀，將那個老者斬成兩半。突然，陣陣狼嗥聲傳遍天地。所有惡狼都跑了。後來我們再次路過這裡，發現那塊地區已經有人居住了。」
楊鼎也跟著大笑起來。
「好了。」
元仙呼出一口氣，揮揮手，示意二人離開。
楊鼎收回目光，恍惚間抬起手。
「這！」
震驚之餘，還不忘記活動左手。
「神醫啊，我這右手，您給我看看。」
樊紹不顧之前營造出的形象，猛然撲向元仙。
「啊」
「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偷襲你大哥。」
楊鼎抓著樊紹的衣領，將整個人提了起來。
「大哥先讓神醫救人，你這斷臂晚點再說。」
二人出來發現院子里圍著一群人。
「怎麼回事？」
縱身一躍，落在前頭。
「楊盟主你這手臂是真是假？」
「楊盟主你這手臂能動不，靈不靈活？」
「楊盟主……」
反觀楊鼎二人，臉頰上寫滿難以置信和驚恐萬分。
之前被腰斬的十幾名高手，全活了過來，站在那裡出聲詢問。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成那神醫把我們帶到了地府？」
「神醫！」
眾人蜂蛹而至，朝大堂內衝去。
「杜滿注意點，小心馬上又裂開了。」
「誒誒誒，羅行小心點，別跟人擠。」
「還有你，那個誰。」
華不為站在原地，看著一群彷彿見鬼的眾人。
「喔」
片刻時間，沖入大堂的武林高手全部暈倒在地。
楊鼎和樊紹一驚，不知其意。
「放心，萬蛇香最後沒有點完，師父又給他們重燒一根十里香。」
華不為拍拍二人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