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痞子相救
顧沉看了她一眼，說：“謝謝。”
他不知道佟思月怎麽會了解他的愛好，但他卻完全不知道佟思月有什麽愛好。
兩個人默默地坐著，各自端著自己的杯子喝茶和咖啡，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同時說：“你……”
佟思月笑笑，說：“你先說。”
顧沉問：“你有沫沫的消息嗎？”
佟思月搖頭：“沒有，我每天都打她的電話，也發她的短消息，希望她開機的時候能看見，但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顧沉低下頭來，他又何嚐不是這樣？
除了工作，隻要有一點空，他都會撥打蘇沫沫的電話，他是從不愛發短消息的人，以前他覺得那是小女孩才玩的幼稚行為，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晚上發短消息。
“沫沫，你在哪裏？你開機好不好？”
“老婆，你快回來，老公想你。”
“沫沫，孩子沒有了沒關係，我隻要你，你回來，我會陪你一輩子！”
……
發出的上千條短信，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音信！
佟思月看著他的憔悴，說：“顧沉，你不能這樣，如果沫沫回來，看見你瘦成這樣，她會哭得很傷心。”
顧沉說：“她如果還知道心疼我，就應該回來找我。”
佟思月歎息著說：“一定是奶奶把她看得很緊，就算她能跑，但她又怎麽敢惹奶奶傷心？”
顧沉也默然了，蘇沫沫太善良，她不願意讓奶奶傷心，也不願意讓他傷心，現在的她不知道有多為難，她的心在他和奶奶之間受著煎熬。
“奶奶到底為什麽不讓我們在一起？”他捶了捶桌子，茶杯和咖啡杯一起顫抖。
佟思月搖頭，她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佟思月沒有提到肖秀英給她打電話的事情，怕秦顧沉反感。
後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靜靜地喝茶、喝咖啡，佟思月不時看顧沉一眼，他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裏。
她想，他是在想蘇沫沫吧，除了蘇沫沫，誰也走不進他的心裏！
超市的工作比較輕鬆，但蘇沫沫有時要爬到高高的貨架上去取東西，每當這種時候她就特別小心，生怕摔下來。
怕什麽來什麽，這天她搭著梯子爬到上麵去取一床棉被，梯子突然向半邊滑倒了，她驚叫了一聲，連人帶梯子倒了下來。
蘇沫沫的腦袋一陣暈眩，然後成了一片空白，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我的孩子……”
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她隻聽耳邊唏哩嘩啦一通亂響，其他的服務員和顧客都喊叫起來。
蘇沫沫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看見臉上方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他戴著的軍帽上，紅色的五角星閃閃發亮。
有那麽一瞬，她以為這是顧沉，顧沉在A市當軍長的時候，他就總是戴著這樣的軍帽，軍帽上的五角星非常親切。
男人將她穩穩地放在地上，說：“你沒事吧？”
蘇沫沫眨眨眼，幻像消失，這不是顧沉，而是一個陌生軍人。
蘇沫沫的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一束金色橄欖枝加一枚金星，跟顧沉的肩章一模一樣，說明這也是一位擁有少將軍銜的年輕軍官！
過了一會兒，緩過神的蘇沫沫才搖頭回答：“我沒事，謝謝你。”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說：“是你？徐詩雲？你還記得我吧？”
蘇沫沫困惑地搖搖頭：“你是？”
他說：“我是秦飛揚。”
“秦……飛揚？”蘇沫沫想起了秦花少這個綽號。
那天秦飛揚戴著墨鏡，她沒有看見他的眼睛，所以現在沒有認出來。
秦飛揚幫著把梯子扶起來，又跟蘇沫沫一起把東西收起來擺好，蘇沫沫不斷道謝，說：“會不會耽誤你工作了？”
秦飛揚說：“沒事，今天周末。”
“哦，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來買點東西。”
“你買什麽？”
秦飛揚看了看，說：“這裏有沒有剔須刀？”
“有。”蘇沫沫把他帶到放剔須刀的貨架旁：“這裏都是，你喜歡哪種自己挑吧。”
“你幫我挑，”秦飛揚說：“幫我拿最好的。”
蘇沫沫一邊幫他挑，一邊介紹，秦飛揚看著她的側臉，又看了看她肚子，說：“你懷著孩子……”
蘇沫沫大吃一驚，一臉緊張地向他搖頭，示意他別說。
秦飛揚奇怪了，湊在她耳邊低聲問：“這裏的人不知道你懷著孩子？”
蘇沫沫點頭。
秦飛揚說：“懷著孩子不是喜事嗎？為什麽怕人知道？”
蘇沫沫無奈地搖頭。
秦飛揚明白了：“你怕失去這份工作？”
“嗯。”
秦飛揚詭異地笑：“那你是希望我為你保守秘密？”
蘇沫沫點頭。
他搖搖頭說：“我的嘴巴向來不緊，不定什麽時候就說漏了。”
“啊？”蘇沫沫睜大眼睛看著他：“什……什麽意思？”
秦飛揚看蘇沫沫這表情雖然有點傻傻的，卻很可愛，他覺得逗弄她很有意思。
秦痞子秦花少嘛，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他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喜歡招惹女人。
他一臉認真地說：“我的意思就是，你如果請我吃頓飯，堵住我的嘴，我就不會說漏了。”
蘇沫沫眨巴眨巴眼睛，心裏暗忖，這人原來是想騙吃騙喝？他是假軍人？
她再看看他的肩章，沒錯啊，跟顧沉以前的差不多，不像是假的。
不過就算他的肩章是假的，她也未必能認出來。
秦飛揚見蘇沫沫不斷瞅他的肩章，他笑了：“你懷疑我是假軍人？”
蘇沫沫沒有否認，說：“你這軍銜挺高的，為什麽還自己出來買東西？”
“因為我喜歡逛街，每周周末我都要出來走一走。”
街上美女多啊，喜歡撞美女的秦痞子哪有不出來的道理？
“那你為什麽沒有帶一個士兵？”
顧沉以前一出門就帶著歐宇軒和莫向東兩個士兵，威風凜凜的，特別帥氣。
不過當了調查隊隊長後，他反而不帶士兵了，就帶她這個跟班。
秦飛揚說：“我不喜歡帶士兵，再說我也不需要人保護。”
他要撞美女，帶上士兵多不方便。
蘇沫沫不說話了。
秦飛揚說：“我剛才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蘇沫沫點頭：“是，謝謝你。”
“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就請我吃飯吧。”
蘇沫沫隻好問：“那……那你要吃什麽？”
“隨便。”
“可我要上班。”
“沒事，等你休假的時候再請我。”
“哦，那行。”
“你休假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隻要你說請我吃飯，我保證隨叫隨到。”
“好的。”蘇沫沫隨口應道。
秦飛揚拿上剔須刀出去了，蘇沫沫舒了一口氣。
她對秦飛揚的身份仍然是懷疑的，但是她想自己也沒什麽好讓他騙的，不就是請他吃一頓飯嗎？他今天救了她，要她請吃一頓飯並不過份。
隨後的幾天裏，秦飛揚沒有再出現，蘇沫沫漸漸忘了請他吃飯的事情。
佟思月和顧沉見麵的時間漸漸多起來，佟思月這段時間比較閑，她下班後，就給顧沉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下班，她請他吃飯。
顧沉一般都說他很忙，叫她不用等他，她就把飯菜買好打包送到顧沉住的賓館去，顧沉盛情難卻，隻能坐下來陪她一起吃。
一邊吃飯兩個人一邊聊天，佟思月隨意地聊她的工作，顧沉安靜地聽，兩個人這段時間不再提蘇沫沫了，隻要一提她的名字，氣氛就會變得壓抑起來。
不提不等於不想，顧沉晚上躺在床上，總是翻開手機看蘇沫沫的照片，一邊看一邊在心裏疼。
看著她掙紮的舞蹈，他低語：“沫沫，你不要我了嗎？再也不回來了嗎？”
這天，佟思月給顧沉打電話，說：“我明天不過來了，我們文工團要到C市去為當地駐軍表演。”
“C市？”顧沉立刻想起了張空和他的縱情帝國，也想起派黃啟山打入縱情帝國內部做臥底的事情。
他得到消息，黃啟山已經成功打入了縱情帝國，隻等他把張空犯罪的確鑿證據拿到手，他們就要開始行動了。
佟思月點頭說：“是的，你有沒有時間一起過去玩玩？”
顧沉搖頭：“我沒有時間。”
就算有時間，他也不能在那裏出現，否則很容易打草驚蛇。
佟思月說：“那你每天記得吃飯，要照顧好自己哦，大家都很擔心你。”
她的潛台詞是：我也很擔心你。但這話不能明說。
“嗯，我會。”顧沉簡單地應道，掛斷了電話。
又到蘇沫沫輪休了，奶奶擔心胎兒，催促蘇沫沫再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奶奶也向老板請了假陪著她去。
奶奶說：“就在部隊醫院檢查吧，這裏距離我們住的地方近，醫生對你的情況熟悉了，以後生起來也方便。”
蘇沫沫覺得有道理，就跟奶奶到了部隊醫院，在婦產科診療室裏，奶奶不斷問醫生，胎兒有沒有事，正不正常。
醫生說胎兒很正常，奶奶仍然憂心忡忡。
她們從婦產科診療室出來，門口站著秦飛揚，他把奶奶讓出去了，卻堵住了蘇沫沫，蘇沫沫往左，他也往左，蘇沫沫往右，他也往右。
蘇沫沫站住，說：“你幹什麽？”
秦飛揚似笑非笑地說：“醫病。”
“你醫病？”蘇沫沫奇怪地眨眨眼：“這是婦產科……”
“對，我檢查一下我是不是懷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