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晴天霹靂
在吃晚飯的時候，他拿出來匆匆看了一眼，給蘇沫沫回了一個電話，沒等她說話黃啟石來了，他就趕著掛斷了。
原來是歐宇軒跟黃啟石談話後，黃啟石主動來請纓。
送黃啟石離開後，顧沉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和歐宇軒、莫向東又反複研究，打算再派個人去協助黃啟石。
三個人一直討論到淩晨，把所有隊員都挨個篩選了一遍，最後考慮到生麵孔太多，容易引起張空的警覺，反而會給黃啟石帶來麻煩，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
然後他們又對黃啟石的行動做了更仔細的研究，確保他能順利打入縱情帝國內部，並沒有明顯破綻，才結束了會議。
這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了，歐宇軒和莫向東勸他回賓館睡一覺，他才回到賓館，卻發現蘇沫沫沒有在賓館裏。
他走進房間，看見桌子上有一張紙條：“老公，我奶奶打電話要我馬上回去，她哭得很厲害，我不知道她有什麽事，所以先回去看看，如果奶奶沒什麽事，我可能明天就回來了。吻你。你的老婆：沫沫。”
顧沉立刻給蘇沫沫打電話，但令他驚訝的是，蘇沫沫的手機關機了！
他的心裏發懵，這是什麽狀況？
他看見自己的私人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一個是父親打的，還有一個是佟思月。
顧沉先給父親打電話：“爸爸，您給我打過電話？”
顧成澤說：“是，顧沉，我今天出院了。”
“哦，爸爸的身體好了嗎？”
“好了，我現在已經回家了。”
“那就好，爸爸多保重身體。”
顧沉正想掛斷，顧成澤又說話了：“顧沉，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我去向蘇沫沫她奶奶提親，她奶奶同意了，等你空了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吧。”
顧沉很疑惑：“爸爸，您昨天去的？”
“是啊。”
“什麽時候？”
“我到她家的時候十點過。”
“那您什麽時候離開的？”
“十一點過。”
顧沉奇了怪了，蘇沫沫昨天給他打的第一個電話是下午一點過，就是說他父親離開兩個小時後，奶奶才給蘇沫沫打電話，蘇沫沫接完電話就匆匆趕回去了。
而且蘇沫沫的紙條上說她奶奶哭得很厲害，可父親向奶奶提親，奶奶既然同意了，這應該是喜事，她老人家為什麽會哭？
蘇沫沫的手機又為什麽關機？
顧成澤聽見顧沉沒有掛電話，又久久不說話，問：“顧沉，發生什麽事了？”
顧沉說：“沫沫不見了，她的電話關了機。”
顧成澤不解地問：“這是什麽情況？”
顧沉默然片刻，說：“爸爸，您先休息，我去查一查。”
“好，不過你記住，不能為私事耽誤工作。”
“我明白。”
顧沉剛掛斷父親的電話，佟思月就打過來了。
顧沉猜想佟思月知道蘇沫沫的情況，馬上接了：“思月，沫沫是不是在你那裏？”
“你總算接了，”佟思月歎息了一聲，說：“沫沫不在我這裏。”
顧沉一陣失望，但佟思月隨後的一句話又讓他充滿了希望：“不過她給我打過電話。”
“什麽時候？她說什麽了？”顧沉急迫地問。
“今天早上五點過，她……”佟思月傷感地說：“她一直在哭。”
顧沉的心一陣刺疼，眼前出現了蘇沫沫淚流滿麵的臉，她的每一次哭泣，都能讓他的心揪緊。
沫沫啊沫沫，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沉刺疼的心才好受了一點，他調整了情緒，問：“思月，沫沫為什麽哭？”
“她說，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顧沉的心如被什麽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一般，猛然向下一墜，他沉聲問：“她為什麽這麽說？發生什麽事了？”
這段時間他們相處得很好，蘇沫沫為什麽忽然就說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她沒什麽事，”佟思月歎了口氣，說：“是她奶奶不讓她跟你在一起。”
“她奶奶？”顧沉不明白了，蘇奶奶一直很喜歡他，一直希望把蘇沫沫交給他啊。
“是的，因為蘇沫沫不肯答應奶奶，奶奶還上吊自殺，沫沫嚇壞了，所以……”
“可奶奶為什麽要反對我和沫沫在一起？”顧沉心急地問。
佟思月在那邊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奶奶為什麽不讓你們在一起，但是奶奶也親口跟我說了，說反對你們交往，她還說……”
佟思月停下來了，顧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奶奶還說了什麽？”
“奶奶還說，沫沫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佟思月很艱難地說完：“已經……拿掉了！”
仿佛晴天霹靂，顧沉的眼前一陣發黑！
他的孩子，他辛辛苦苦播的種，他和蘇沫沫共同孕育的寶寶，竟然沒有了？
“顧沉，顧沉，顧沉你沒事吧？”
聽見那邊好一會兒沒有聲音，佟思月擔心地不斷喊：“顧沉，沫沫很擔心你，拜托我過來照顧你，你千萬別讓她擔心……”
“她……還說了什麽？”顧沉頭昏腦脹，機械地追問。
“沫沫哭得很厲害，她沒有說完，她奶奶就把電話拿過去了，奶奶說讓你別再纏著沫沫，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我馬上撥打，沫沫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佟思月還說了什麽，顧沉都聽不見了！
他的眼前隻有蘇沫沫淚流滿麵的臉，想著她肚子裏還沒有出世就消失了的孩子，他的心疼得很厲害。
不知道那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可憐的孩子，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看爸爸媽媽一眼，就這樣離開了！
這個孩子的離開，蘇沫沫才最痛苦吧，可他卻不在她身邊，不能擁抱她，安慰她，不能給她愛的力量！
顧沉的心疼得痙攣，想哭，卻掉不出眼淚！
他不知道蘇沫沫的奶奶為什麽不讓他們在一起，還狠心地逼沫沫拿掉孩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發了好一會兒呆，顧沉再次給父親打電話：“爸爸，您向沫沫奶奶提親的時候，她真的答應了？”
“嗯，”顧成澤說：“她開始有一些顧慮，說她的孫女配不上你，我勸說了一陣，她就同意了。”
顧沉相信父親不會騙他，但奶奶為什麽先同意他們的婚事，後來又突然變了？
就是說，在父親離開後的兩個小時裏，奶奶那裏很可能出了什麽狀況，導致奶奶改變了態度！
顧沉立刻給A市軍部的一名士兵打電話：“你去幫我查一件事……”
顧沉說完了，士兵應道：“是！我馬上去查，有情況立刻向您匯報！”
顧沉在屋裏來來回回地走，現在他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但靜不下心來，蘇沫沫的事情總能讓他坐立不安。
半個多小時後，士兵打來了電話：“報告軍座，那家人婆孫兩個今天早上一早就離開了，房東說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但沒有退房。”
聽見蘇沫沫她們沒有退房，顧沉安心了一點，蘇沫沫的養父還在A市的精神病院裏，她們沒有退房，就一定會回來，也許是有別的什麽原因暫時離開了吧。
想了想，他又說：“你再幫我查一查，昨天有什麽人去找過她們。”
過了一會兒，士兵回報：“昨天有兩個人來找過她們。”
“兩個人？”顧沉眉頭一皺：“兩個什麽樣的人？”
“房東說，有一個老大爺，大約七十多歲，跟主人聊了很久。老大爺離開後不久，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又來找她們，主人跟客人發生了爭吵，最後主人趕走了客人。”
顧沉很容易就猜到在父親之後去找蘇沫沫奶奶的是他母親！
母親對奶奶說了什麽，把奶奶氣得叫他們分手不說，還逼沫沫拿掉了肚子裏的孩子？蘇沫沫又為什麽不告訴他？
顧沉的腦袋裏一片混亂，沒法靜下心來思考。
一輛從A市車站開出的長途汽車上，蘇沫沫頭倚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發呆。
從跟著奶奶離開A市後，她的精神就一直恍恍惚惚，窗外各種景物不斷閃過，她卻什麽也沒有看見，她的眼前隻有顧沉的臉，那張曾經讓她魂牽夢縈了四年的臉，現在又隻能在夢裏出現了！
“顧沉，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麽？”想著顧沉那雙凝望她的黑眸，蘇沫沫的眼淚再次涔涔而下！
不過短短十多個小時，蘇沫沫的生活和愛情，卻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次的變化來得之凶猛，蘇沫沫始料未及，她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昨天下午，當蘇沫沫趕回家裏的時候，看見奶奶紅腫著雙眼站在門口焦急地向外張望。
“奶奶！”她跑了過去。
奶奶一把拉住她：“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
“奶奶，發生什麽事了？”
“你先進來。”奶奶把她拉進去，蘇沫沫驚訝地發現屋裏變了樣。
“奶奶，您怎麽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要搬家嗎？”
“嗯，你快看看你有什麽要緊的東西，趕緊收拾收拾。”
“奶奶，要搬到哪裏去？”
“你先收拾，我們馬上就走。”
“馬上走？”蘇沫沫驚訝不已：“奶奶，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我們要搬家？還搬這麽急？又要搬到哪裏去？”
“我們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