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她已經想好了，為了保護顧沉，可以跟王初豪做假夫妻，但這個孩子一定不能要。
醫生本著對孕婦負責的態度，說：“我們要先對你的身體做一個全麵檢查。”
檢查結果，醫生遺憾地說：“你可以拿掉孩子，但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你想好了再決定要不要拿掉。”
蘇沫沫問：“什麽事？”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你的體質偏寒冷，懷上孩子的幾率非常小，這次能懷上應該說是非常幸運的，但如果拿掉的話，以後能不能懷上就很說了。”
蘇沫沫呆了呆，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拿掉這個孩子，以後有可能再也不能生了？”
“有這個可能，當然也不排除有意外情況，我覺得你這次能懷上就是一個意外。”醫生看著她：“怎麽樣？要不要拿掉？”
“我……我先想想。”
蘇沫沫心亂如麻地走出了醫院。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孩子居然如此來之不易，如果拿掉，她就可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是她的孩子，也是顧沉的孩子，如果顧沉知道他有孩子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可她卻想拿掉他，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想了很久，蘇沫沫決定，不管能不能跟顧沉結婚，這個孩子她都必須留下，為顧沉，也為她自己。
孩子的事情決定了，現在她愁的就是怎麽麵對顧沉了。
她給王初豪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已經出院了。”
“那我馬上來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回單位了。”
王初豪停頓了片刻，說：“那我們的婚事……”
“你們決定日子吧，定好了通知我一聲就行。”
反正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婚禮，什麽時間舉行，用什麽方式舉行，她都無所謂。
再說，王家家大業大，婚禮怎麽辦當然是他們說了算，她能有什麽發言權？
蘇沫沫又給顧沉打電話：“我出院了。”
“好，你到清悠雅居，報周海的名字，叫服務員幫你開門，三樓，二十三號。”
蘇沫沫出事後，顧沉回來就轉移了住處，搬到了清悠雅居。
蘇沫沫打出租車來到清悠雅居，發現這裏是一家普通賓館，但是裝修得像書香門第，環境優美，空氣清新。
蘇沫沫很順利地進了三樓二十三號，看見這是一個套間，她的行李顧沉都幫她帶過來了，她的衣服也一件一件整整齊齊地掛在壁櫥裏。
蘇沫沫的眼裏又含滿了淚，這個表麵上冷漠嚴厲的男人，對她的事情總是很細心。
她看見書桌上有一疊厚厚的資料，拿起來一看，是應該她熟記的內容，她立刻坐下一邊看一邊默記。
但是她的心裏很亂，腦袋裏總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一會兒是王初豪跟周嘯同在床上的情景，一會兒是王初豪逼婚，一會兒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一會兒又是顧沉深沉的黑眸……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什麽也沒有記住。
顧沉回來的時候非常晚，帶了兩盒盒飯，看見她還在用功，說：“還沒吃飯吧？過來吃。”
她答應著過來吃飯，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忽然間都不說話，隻有咀嚼的聲音，這讓蘇沫沫感覺很怪異。
她不說話是因為有心事，她的心裏總在想她和王初豪的婚事，這件事顧沉遲早要知道，可應該什麽時候告訴他，又應該用什麽方式告訴他才最合適呢？
她想現在告訴他，又覺得太早了，這麽早就讓他知道，她不忍心看到他的憤怒和傷心。
但現在不說，她又怕顧玉梅先給顧沉打電話請他參加婚禮，到那時候他會更憤怒。
想起上一次為她跟王初豪訂婚，他把自己的雙手在牆上砸得血肉模糊，她就非常擔心。
這一次，他又會有什麽瘋狂的舉動？
她不知道顧沉為什麽也不說話，按照她的想像，他今天一定會追問她跟王初豪解除婚約的事情，但他竟隻字不提。
她不斷偷看他，隻見他的雙眉擰得很緊，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蘇沫沫想問又不敢問，怕他的皺眉跟自己有關。
顧沉終於說話了：“沫沫。”
蘇沫沫的心一跳：“嗯？”
她抬頭看他，他卻並沒有看她，低頭扒了一口飯，一邊吃一邊說：“我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她的心跳得更厲害，該來的，是躲不過的。
“如果你最親近、最尊敬，或者對你有大恩的人，”他抬頭看著她：“犯了法，你會怎麽辦？”
蘇沫沫呆了呆：“犯……犯什麽法？”
她最親近、最尊敬、對她有大恩的人就是奶奶和養父，他們能犯什麽法？養父是因為精神分裂才殺人的，人家說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就是我們查的那些，貪汙、受賄什麽的。”顧沉說。
“哦。”蘇沫沫鬆了口氣，尖刺調查隊主要是查當官的，她奶奶和養父一介平民，貪汙受賄跟他們根本不沾邊。
她扒拉了一口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抓就抓唄。”
“你真這麽想？”顧沉懷疑地看著她。
“當然啊。”
在蘇沫沫眼裏，貪官不是什麽好鳥，她跟普通老百姓一樣，對貪官很痛恨，巴不得抓盡天下貪官。
顧沉點點頭，轉過話題問：“你的傷全好了？”
“好了。”
“頭還痛不痛？”
“不。”
他突然一笑，說：“快吃，吃完飯好辦事。”
他的笑容極其曖昧，暗示意味很濃，蘇沫沫的臉突地一紅，急忙低頭扒飯。
他的手伸過來，在她臉上輕輕擰了一下，說：“幾天沒見，還害羞了？”
蘇沫沫的頭埋得更低。
蘇沫沫的羞澀讓顧沉極為心動，以前的她是比較害羞的，但這半年來，她在他麵前更多的表現是怕，而不是害羞。
雖然他的本意不是要她怕他，但她總是能激怒他，讓他生氣，讓他怒不可遏的懲罰她。
吃完了飯，蘇沫沫把書房的資料收拾好，回到客廳就被顧沉抱住了。
他將她抱起來走到沙發邊坐下，一邊解她的扣子，一邊說：“我看看。”
蘇沫沫的心慌得厲害，在決定要嫁給王初豪後，還跟顧沉這樣親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一樣，這樣的行為令人不齒！
她也怕顧沉會發現她肚子裏有孩子，雖然醫生說隻有四十多天，但如果脫光了仔細看，說不定顧沉還是會發現。
越想越慌張，她開始推拒他，顧沉說：“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身體。”
蘇沫沫的臉脹得通紅，羞澀，矛盾，難堪，自責，擔憂，驚慌……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忍不住用力推他：“不，不要……”
“不要？”他輕笑：“等我脫完了，你再說要不要。”
他捉住她搗亂的手，快速剝掉她的衣衫，很快就讓她光溜溜出現在了他麵前。
“起來，站好，我看看！”他將她推離身邊。
蘇沫沫不肯站起來，她縮進他懷裏，說：“我要穿衣服。”
“蘇沫沫！”他喊口令了。
“到！”蘇沫沫本能地答應了不說，還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
“立正！向後轉！齊步走！一！二！停！向後轉！”
蘇沫沫滿臉通紅地成立正姿勢站在他麵前，眼裏已經含滿了眼淚。
這淚水不是委屈，不是羞愧，不是憤怒，而是難過。
如果他知道她要嫁給別人了，還會這樣命令她嗎？還會用這樣的眼神欣賞她的身體嗎？
以後，他們還能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彼此嗎？
顧沉起身圍著她走了一圈，看見她的右胳膊上有一點擦痕，他抬起她的手肘仔細看，這應該是她摔在地上的時候擦傷的，不過不嚴重。
他用手輕輕撫摸，問：“這裏還疼不疼？”
“不。”蘇沫沫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哭了？”顧沉走到她前麵，指腹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淚水盈盈的大眼睛，皺眉問：“為什麽哭？”
“我……”蘇沫沫有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來，嘴唇顫抖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像是在……做夢。”
這樣的美好時刻，以後隻能出現在夢中了吧！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愛……他的一切一切，以後都隻能在夢中重溫了吧！
“做夢？”顧沉看了她好一會兒，將她擁進懷裏，說：“你是嚇壞了吧？不相信自己還活著？”
“嗯。”蘇沫沫開始抽抽答答地哭。
“傻瓜，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顧沉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眼淚，吻上她的紅唇。
蘇沫沫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顧沉沒有發現她懷上了孩子，他也許隻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吻了好一會兒，顧沉放開她說：“老婆，我們去洗澡，讓老公好好安慰安慰你，嗯？”
“老公”兩個字再次戳中了她的淚點，以後，她再也沒有資格叫他老公，他又將成為誰的老公？
顧沉將蘇沫沫抱進了浴室，水流聲響起，沒多久，浴室裏傳出了蘇沫沫的叫聲：“啊！”
隨後是顧沉的笑聲：“有沒有覺得自己還活著？而且活得很爽？”
顧沉的強勢穿插，讓蘇沫沫欲罷不能，他的突飛猛進，迫使她配合他共舞，沒有精力再去想她那無奈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