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學渣是爸爸17
幽靜的小巷，等候著一群人。
挨個緊貼牆角站著，腰間統一別著一把刀。
一人一隻耳機掛在左耳，幽藍的光在黑暗中閃爍，肅穆中，平白填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程五背對著巷口，半靠在旋轉椅上。
簾雨讓他們在這邊等，至於等多久，她並沒有說。
此時耳機裡面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過來夜蟲的叫聲。
這裡很偏遠，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要在這裡動手，簡單方便。
寬窄適度的正道上，從遠處開來一輛房車。
在臨近湖邊處停下，幾個黑衣人敏捷的跳下來。
先是恭敬的打開後座的門，迎接余默下車，再粗暴的從底座拽下來一個，腦袋被蒙住的人。
黑衣人粗暴的拽下那人的頭套，正是被迷暈的木童。
余默抬手示意，立刻有人過去，一瓶冰水潑在木童的臉上。
他被冰的一個激靈，隨後幽幽的轉醒。
「咳咳咳……」木童被水嗆到，咳嗽起來。
一邊咳，一邊打量四周。
他記得，他約了幾個小弟一起出去玩，剛出學校門就被迷暈了。
記起之前桌子里的紙條，他心下一沉。
是真的……
「木童。」頭頂那涼薄的喚聲，讓他背後汗毛倒立。
臉被人粗暴的抬起，余默帶著手套捏起他的臉，居高臨下的審視他：「混道上的？」
「余默？」木童掙了一下沒掙開，身體也被人按住，只有嘴巴還能動。
他常年打探小道消息，余默又那麼出名，此時就算是四周漆黑，他也能辨別出來。
余默默認，拿出一張照片，伸到木童的眼前：「元鈺玉，跟你關係很好么？」
木童不明所以，只覺得夜寒冷異常。
……
古樹后，簾雨把音頻調到最大，確保程五他們，都能清晰的聽到這裡的動靜。
面前一道無形的藍屏，一秒不落的錄下余默的視頻。
【宿主，你這樣真的好嗎】小老弟覺得有點不公平。
什麼？
【你欺負人家沒有透視眼，隱身在這裡偷拍人家】小老弟被正義之神附體，對著簾雨就是一通說教。
簾雨懶得搭理它，腦子抽筋的系統，沒必要理會。
那邊，木童壓根不知道，自己被人冒名頂替了，對余默的問題也是一問三不知。
被打了一頓后，依然沒有說出什麼重要的信息。
倒是透露了一點，元鈺玉有個妹妹，性格很軟弱。但是在幾個月前突然變得強硬起來。
余默找到了另一個切入口，不再從木童這裡下功夫，率先坐車走了。
「解決掉，處理乾淨點。」
黑衣人應道，在車揚長而去后，綁住木童的手，往旁邊的湖走去。
「喂，你們要幹什麼？？」木童驚慌失措的掙紮起來：「殺人是犯法的！」
「他太吵了，怎麼辦？」黑衣人停下，想了一會兒，找來另一個人：「把他嘴堵上。」
「你敢！」木童要放狠話，奈何下一秒嘴巴就被堵的嚴嚴實實。
布料的粗糙，加上被人粗魯的塞進嘴裡，他的口腔快要裂掉般的，火辣辣的疼。
「嗚嗚嗚……」他蹬著腿想要掙脫，卻在短短几秒的時間內被扔進了河裡。
「動手。」簾雨收起藍屏，程五乃至整個小隊都收到命令。
除了程五，其他人全部從巷子里衝出去，奔向河旁邊，打暈沒有防備的黑衣人，沖樹林里做一個OK的手勢。
簾雨方才晃出來，指著河水道：「下去一個會游泳的，把那個水裡的人撈出來。動作快點，別死了。」
幾人會意，走出來一個人，摘下耳機給同伴，跳下河裡去。
木童的五官被水充斥，眼珠子都好像要漲的掉下來。
他張嘴想要呼吸，換來的確是更多的水灌進肺里。
原來元雨當時，是這種感覺……
許是快要死了，他開始在心裡懺悔。
昏迷前的一瞬間，他看見有人朝他游過來。尚未多想，就陷入了黑暗。
「嘩啦……」他帶著木童上來。
簾雨即刻把人接過，帶頭朝程五呆的那個巷子里走去。
「人帶來了，你小弟收的小弟。」簾雨鬆手，木童臉朝地摔下去。
程五轉過椅子，正巧看到這一幕，嘴角猛的一抽。
看著都疼。
不過，簾雨扔的很有技巧。木童摔下去后，胸腹部的水被擠壓，嗆咳出來。
脫離了生命危險。
嘴裡的布被扯掉，口腔里還有麻木的感覺。他迷茫的看著周圍，心下奇怪：他沒死？這是哪兒？
目光在轉動到巷末，坐在旋轉椅上的男人時，他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程五！
旁邊的小兄弟粗魯的把他拉起來，跪在程五面前：「見到老大還沒反應，懂不懂道上的規矩？」
木童低頭，帶點結巴道：「老，老大。多謝老大救命之恩！木童以後必定報之犬馬！」
程五滑動到他面前，打量片刻后又退回去。好像木童身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靠近不得。
「你的犬馬之報，我就不需要了。都是混道上的，今日我在你之上，明日就很有可能，我在你之下。」
程五很清楚這一點，他走到現在，靠的不是聽別人馬屁，而是足夠的防範心和不斷提升的能力。
不過，他自己還看不上木童這個小夥子。要不是簾雨讓他出個場，他才懶得跟他廢話。
「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程五睨著木童，問道。
「不知道。」木童很迷惑，難道他身上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所以余默和程五都想爭搶著要？
只是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程五見他呆愣愣的樣子，心中越發不喜。
這孩子，出來混都混不到兩天，就會被整死吧？
真不明白，老大要他有什麼用。
想到簾雨，程五討好的對她咧嘴一笑：「老大。」
從大佬轉變成二哈，木童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跨度。
他順著程五的視線望去，登時失聲：「元雨？！」
這是怎麼回事，元雨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變成程五的老大了？
聽著木童的稱呼，站著的一幫人不樂意了。尤其是程五，他拍案而起，指著木童警告道：「注意措辭，年輕人。」
木童意識到他們不是在開玩笑，心裡的震撼久久無法平靜。
簾雨原本正在看戲，突然被點到名。
她倚著牆壁，不走心的打了個招呼：「都是熟人，客套客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