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是反派28
簾雨抬手，身後妖魔族大軍轉瞬消失。被轉移到皇宮內，預備去搶國庫。
大街上空曠起來，僅剩下了墨曵遲，葉劍成，葉憂與簾雨。
葉劍成攀岩在房屋牆壁上，仿若一隻壁虎。他怒視簾雨：「赫連羽你什麼意思，是看不起我嗎？」
簾雨莞爾一笑，面對他的質問也不惱，只輕聲細語到：「葉大人威名在外，奴家怎敢小瞧。」
軟糯的音調，羽毛般撓人心扉。
當然，在場的幾人都是見過她的真面目的。此時非但沒有被撩到，反而背後發涼。
「赫連羽，你正常點我告訴你！」葉劍成一副作嘔的表情，心下摸不準簾雨打得什麼主意。
「哎呦，葉大人說笑了，奴家怎麼不正常了。」簾雨捂唇，裝似害羞。
葉劍成趴附在牆壁上，幾不可查的，往牆壁上貼緊了點。
簾雨清清嗓子，媚眼如絲消散，剩下的是無盡陰冷：「你活了這麼久都沒死，實屬浪費國家資源。本座是個好人，幫幫這貧瘠的大月朝，省出一口糧食。」
「門主還真是確信，今日一定會取我性命。」葉劍成冷笑一聲，突然鬆開攀住牆壁的手，朝簾雨撲來。
簾雨穩穩的待在原地，葉劍成尚未靠近她，狼王就一爪子揮過去，直逼他的成心臟。
葉劍成一驚，趕忙閃躲。一擊未中，他伏在地上暗自怨憤。
「怨氣吸多了，只怕葉大人的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吧。」簾雨傾身，不加掩飾自己的愉悅。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被怨靈壓在地上跟條狗一樣。要真是活了下來，你又拿什麼挽回你逝去的尊嚴？」
四周寂靜，簾雨的話像是驚雷，炸裂在無邊的空谷，回聲不絕。
葉劍成握緊地上的沙土，手指陷進地面亦不覺疼痛。
簾雨知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本就蠢蠢欲動的黑霧們開始大幅度的進出葉劍成的身體，發出聽不到的哀鳴。
「赫連羽，我要把今天，當做你永遠的祭日！」葉劍成身子暴起，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無數怨靈從他的身體里抽離，分散再合聚，肆意遊走在京城街頭。
不好，怨靈會毀了京城百姓的！
墨曵遲一收桃木劍，以自身為中心畫出一道結界，隔絕了所有房屋裡的人，防止他們被怨靈污染。
「去死吧！」葉劍成吼道，怨靈全現，他的身體被抽幹了似的乾癟，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副骨頭架子，上面鋪了層人皮。
異常可怖。
兩隻眼睛掛在眼眶外面，隨時都會掉到地上。
簾雨定定瞅他一會兒，給與一個中肯的評價：「真丑。」
兩個字，引爆了葉劍成腦子裡的炸彈，轟得一下炸的他理智全無：「給我去死！」
怨靈齊聚，漫天黑氣污染了天空，昏暗的壓抑。
簾雨不以為意，飛身而起懸在半空中，與葉劍成平視。
五指張開，隔空扣住葉劍成的腦袋，同時也制止住了飛舞的怨靈。
「嗚嗚嗚……」
下方，不知道發生何事的葉憂嗚咽著，眼睜睜看著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變成「骷髏」，她無能為力。
好容易，她吐掉了嘴裡塞著的棉布，朝天空大喊：「赫連羽，你放開我爹爹！」
葉憂？
簾雨諷刺的回眸，加大摁住葉劍成的力度：「放開？憑什麼。」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仗著自己是妖魔族會妖術，就對人類肆無忌憚的欺壓！」
葉憂扯著嗓子，尖銳的喊。
卑鄙無恥？
簾雨被氣笑了，還真是失憶毀所有啊。她當初就不應該為了維持她的感情值，幫了她一把。
電光火花之間，簾雨鬆開扣住的手。轉而隔空提氣葉憂，把她拉到葉劍成的面前。
「來吧寶貝，我放開了他，你自己去救贖吧。」
「不要！」墨曵遲飛身過來，想要拉走葉憂：「葉憂，你別去！」
在他靠過來時，簾雨一揮袖，把他彈出去老遠。
「國師大人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想要得到一樣東西的同時，必然會失去一樣東西。自古以來，還沒人能打破這個定律。」
「對，門主說的對。」葉劍成凸出的眼珠子黏在葉憂身上，貪婪的一眨不眨。
葉憂啊，他培育了十幾年的靈體。要是把她給吃了，自己非但不會死，還能恢復身體機能，解決掉赫連羽！
如此想著，他不由咽了下口水，對葉憂招手：「憂兒，來。到爹這兒來！」
葉憂猶豫了下，簾雨抬腳踹過去，把她踹到葉劍成面前。
「哈哈哈……憂兒，我的好女兒……」葉劍成緊緊抓住葉憂的胳膊，深深的嗅一口氣：「真香啊……」
他急不可耐的張大嘴巴，一口咬上葉憂的脖子。
「爹！」葉憂不敢相信，葉劍成居然會想吃掉自己。
「砰！」雙鳴劍破體而出，把葉劍成打飛出去，砸在地上。
葉劍成沒有把葉憂吃到嘴，反而被傷到。苟延殘喘的趴在地面上重重喘息，不甘心的盯著葉憂。
「爹，你怎麼了……」葉憂還是不願相信，葉劍成會傷害自己。
從小到大，爹爹最疼的就是她。她沒有娘親，他就又當爹又當娘的照顧她。
她想要什麼，他一定會給她找過來。
這樣的爹爹，怎麼會害自己，怎麼會想傷害她！
葉劍成四肢抽搐，牙齒暴露在外，上下不斷打顫：「過來，過來讓我吃了你！吃了你，吃了你我就能恢復了！」
「不……」
葉憂往後退一步，淚眼朦朧：「你不是爹爹，爹爹怎麼可能會害我……」
「桀桀桀……」葉劍成詭譎的笑起來，四肢並用朝葉憂這裡爬過來：「我當然不是你爹，你爹早就死在十幾年前的祭祀中了！桀桀桀……」
「什麼……」葉憂重心不穩，險些摔倒：「你說什麼？」
葉劍成不再回答她，只向前爬著，一心想要吃掉葉憂。
怨靈凝聚成一團，沒有宿體可供的他們快速靠近葉劍成，穿入他的身體索取最後一點生命力。
葉憂捂住頭，如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腦中，裂開來的疼痛。
她……
她想起來了，葉劍成不是她父親，她的家人是在墨曵遲主持的那場祭祀中，被踩踏致死的！
她被騙了十幾年，而這一段記憶，最後是被赫連羽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