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遞交申請
「對不起，AF-411系統沒有許可權訪問，無法回答宿主疑問。」
「讓我猜猜。」簡歌無視系統的抗拒，自顧自地分析。
「你們要求我維持原主的學渣人設，那就說明你們所求的並不是原主這個人。如果你們想通過原主這個人改變世界，那你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要逼我一事無成。」
「那你們所圖的是什麼？」簡歌問道。
「……」
系統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有得到回應，簡歌頓了頓，繼續悠哉悠哉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作為系統的你們，應該無法干預這個世界。但是，你們可以通過尋找宿主，以某些引誘，驅使對方為你們達成目的。可惜，我是一塊硬骨頭，你們給出的誘惑都是我不在意的，你們想要我做的，都是我不肯的。」
「……」
「你們想把我拉到你們預設好的軌道。原主的軌道上，到底有什麼足以幫助你們的力量？」
系統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魚。
他好想哭。
現在的宿主，都這麼可怕的嗎？
「讓我猜猜。原主一生中除了婚姻和家世，就沒有其他什麼值得稱讚的了。你們求的是哪一樣呢？家世？還是婚姻？」
「……」
「如果是家世，你們完全可以直接讓我現在去幫你們完成。可是你們沒有，你們想要我成為學渣。因為這樣會保證一個必然的結局——嫁給事業有成門當戶對的海歸。」
「……」
若不是因為對方是宿主，系統都想跪下唱征服了。
「原主的結婚對象是一個關鍵人物吧？」
雖然簡歌說的是疑問句，但是系統知道，宿主完全沒有想要得到解答的意思。
果然，簡歌繼續自問自答：「那麼問題來了。你們想通過原主來驅使海歸做事，最終達到什麼目的？」
「……」
「讓我猜猜。」
系統連忙從龜殼中探出了腦袋，打斷簡歌的猜測。再說下去，老底都要被掀翻了。被主神大人知道，他會被銷毀的。
「宿主，做學渣就能得到別人學神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不做縮頭烏龜啦？」聽到系統顧左右而言他的話語中夾雜著的急切，簡歌挑了挑眉。
「……」系統默默地閉嘴。
簡歌垂眼，睫毛遮住的眼眸里劃過一絲狡黠。
「原本還不太確定，但你急切得打斷我的猜測，讓我很確切地認知到一個事實。」
頓了頓，簡歌聽到系統輕微急促的呼吸聲，嘴角旋起兩個得逞得小梨渦。
「我前面的基本猜測都對了。哪怕有點偏差，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準確率。是吧？」
「……」系統沉默了一下，最後只憋出了一句話，「謝謝，有被冒犯到。」
「所以，有沒有想法合作一把。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執意不配合，對大家都百害而無一利吧。抹殺我，重找宿主，需要你們付出很大的代價吧？」簡歌的聲音裡帶著誘哄的味道。
系統停頓了一下，卻還是不願意鬆口：「AF-411系統無權決定。」
簡歌挑了挑眉，系統的語氣變得猶豫了。看來，有戲？
「既然你們把我拉進這個世界，就說明你們需要藉助外界力量才能解決問題，你們自己卻無法干預，我沒說錯吧？而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限制我學習，其他一切我都可以斟酌地讓步。」簡歌打起了感情牌，「你好好考慮考慮。」
「……」
簡歌拖著下巴，望著窗外悠悠飄過的雲朵，給足系統思考的時間。
如果系統足夠聰明，那他一定知道什麼選擇才是最正確的。
可別讓她失望啊。
靜默片刻，系統糾結地回道：「宿主，你給我的都是糖衣炮彈。」
「但這糖衣也足夠甜，不是嗎？」
隔了片刻，系統嘆了口氣，退讓了一步。
「我可以幫你遞交申請。但是，行不行，我無權決定。」
簡歌眼底劃過一絲驚訝，不露聲色地試探：「只要你肯幫忙，我簡歌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不過，你跟上面的人一定要好好說道一番，往後咱們合作，也更交心一些，不是嗎？」
系統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勁，一聽宿主終於肯配合了，熱淚盈眶。
「好！宿主，我要離開幾天！這段時間，請宿主謹言謹行，一定一定不要崩人設。」
「沒問題。」
話音剛落，腦海里響起一道沒有感情的提示聲：「AF-411系統已離線，具體上線日期未定。」
簡歌倒映著藍天白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欣喜的光亮。
一切都會變好的。
*
新聞社，視覺部。
眾人圍著一張大圓桌，氣氛熱烈。
一個少年紅著臉跑了進來。
他正是剛剛在教室外偷拍簡歌照片的少年。
「徽陌，你來啦。怎麼樣，拍到了嗎？」聽到腳步聲，坐在圓桌首位的女生抬起頭招呼道。
「拍到了。」林徽陌靦腆地點了點頭，將單反放在女孩面前。
「雨欣學姐，以這小子的功力，怎麼可能拍不到？」坐在女生旁邊的男孩，咬著棒棒糖，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天天偽裝出靦腆弟弟的樣子，把那群天真的少年少女騙得團團轉。」
「那也得有一張好看的皮囊。」聞言，林徽陌也不裝了，整個人氣質一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隨意坐在一個空位上，「沒意思，一群膚淺的人。」
「嘖嘖嘖，那群可憐的小姑娘，要是看到你的真面目，可不得天天以淚洗面。」
「好了，正事要緊。」黃雨欣坐在首位，對於徽陌的雙面孔見怪不怪，轉頭對身邊的男孩吩咐道，「硯安，把我們定的校報內容給徽陌看看。」
「好的呢，雨欣學姐。」梁硯安朝著黃雨欣眨眼放電，拿起手中的黑皮筆記本，順著桌面甩給林徽陌，「接著啊。」
林徽陌拿起筆記本，抬眼瞄了眼梁硯安，啟唇道：「自己還不是天天一副騷首弄姿的樣子，有什麼資格說我。」
黃雨欣翻了翻單反內的照片，調侃道：「這麼多交心話呀。散會後會給你們留個空間的。」
「嘔，誰想跟這個騷包談心。」
「嘔，誰想跟這個白蓮談心。」
聞言，兩人齊齊露出犯噁心的樣子，異口同聲道。
「是嗎？看起來挺有默契的。」黃雨欣放下單反，輕笑道。
圍著圓桌的眾人也是一陣鬨笑。
感覺兩個少年又要掐起來了，黃雨欣眉眼帶笑地轉移話題：「徽陌拍得不錯，看了這期主題，還有什麼補充嗎？」
「沒，挺好的。按照計劃來。」
「那行，徽陌根據主題挑選出照片發給硯安，硯安負責文案，排版交給小胖負責。」黃雨欣環顧了下四周，問道：「還有其他疑問嗎？」
「沒有。」眾人回道。
「既然如此，也快上課了，那就散會吧。」
「遵命，部長大人。」
「走啦走啦，下節課可是滅絕師太的課。」
「你們仨加油呀，我可是很期待這期校報，哈哈哈。」
等到眾人離開后，看到還呆在原地的林徽陌，黃雨欣問到：「小陌，是有什麼心事嗎？」
「表姐，新來的那個同學真的是她嗎？」
沉默片刻后，黃雨欣發出一聲夾雜著嘆息的聲音：「簡歌啊，我也不清楚呢。」
「表姐，當年她為什麼……」
還沒等林徽陌說完，黃雨欣打斷了他的話：「小陌，該上課了。」
「表姐，我……」林徽陌看著黃雨欣的表情，頓了頓，沮喪地說，「好。」
等林徽陌離去之後，黃雨欣坐在位置上再次嘆了口氣，輕聲呢喃道：「我又何嘗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