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霍凜和霍洌①
寧曦沒想到楚溶會把自己的底牌全都給暴露出來。
果然，當初在遊輪上看到他的異樣並不是假的。
擁有這樣特殊的能力，也難怪他能偽裝到現在了。
麵對楚溶的問題。
寧曦還在思索著應該怎麽樣回答。
並且她的能力並不像楚溶這樣能夠直接展現……
“我的能力……”
寧曦擰了擰眉，反問楚溶，“你不是應該能猜測得到嗎？”
楚溶頓了頓，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你都沒展現過你的能力，我怎麽猜測？如果你想說，憑借我們當初在同一個實驗室裏頭的關係，我能更了解你的話，那可能是在搞笑……”
哪怕是實驗體，擁有怎樣的特殊能力，也隻有自身最清楚。
作為研究人員的霍克，想要知道的話，必須通過各種各樣的反應，讓異能被動展現。
而手段通常是比較殘忍的，因為異能作為身體保護機製的一種，隻有在軀體瀕臨死亡為威脅的情況下激發。
作為最珍貴的實驗體之一，顯然霍克不會把這個招數用在寧曦身上，因為一不小心弄死了她，一切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我做過很多猜想，有時候也會想要被動激發你能力的衝動，但顯然依我們的關係，這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主動告訴我，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缺少信任才對。”
楚溶看出了寧曦在猶豫，所以在嚐試說服她明白他們之間互相了解的程度深淺到底有什麽利害關係。
寧曦也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想到自己玄乎的能力，她就忍不住苦笑，“我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描述……因為我的能力就好像預知。但限製很多，比如我得抓住想要預見未來的那個人的手腕，其次，那個人必須在短時間內會遭遇生命威脅……”
而且近期她很少能有使用這個能力的機會。
這世界上又不是每個人都等著她去預見馬上要見閻羅王的未來……
“你的意思是，隻要達到條件，你能夠預見某個人短暫的未來遭遇。”
楚溶緊握著雙手，克製住了顫抖又激動的心情，兩眼放光、直勾勾地盯著寧曦看。
寧曦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點了點頭說：“嗯，我之前預見過一位老先生的未來，然後幫他躲過了那一劫，還有榮馨，也一樣……”
或許還能算上榮雪薇，總而言之，預見那糟糕的死亡結果後，她能做出一點努力去改變。
就像白老先生和榮馨一樣。
這種事情說起來真是玄乎極了。
可是它卻又有十分合理的地方……
不然起初她也不會有那麽多假想猜測了。
“看來霍克的實驗真是足夠瘋狂……他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楚溶深深地感慨道。
從霍克實驗室逃出來之前，他也隻是以為這個男人泯滅人性，拿人做實驗，得到的成果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比許多科學家更異想天開和大膽。
要知道，讓人死而複生又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一旦被確定試驗成功，整個世界都會為之瘋狂！
想到這裏，楚溶看寧曦的目光都忍不住更加火熱了幾分。
寧曦不由自主地躲開他灼熱的視線，說：“你這樣子，不會是想對我動什麽歪念頭吧？”
楚溶對研究基因這方麵的天賦確實很高，但這不代表她願意奉獻自己成為他的實驗品！
即便沒有作為霍克實驗室實驗體的記憶，但她也是排斥當小白鼠的。
她又不傻。
楚溶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真的太激動了，連忙說道：“那可不行，你確實是很好的實驗對象，但在你身上動刀動槍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這項實驗太過理想化，哪怕是我自己，至今都不懂霍克到底是怎麽做到讓我們在另一個人體內起死回生的。又不是迷信的玄術。”
“不過我大概能猜測到，他的研究方向是我們的大腦，至於其他，除非霍克自己親口說，我們是沒辦法知道了，瘋子的思維跟我們正常人的差別太大。”
也不是非得誇霍克有多厲害。
能把實驗做到這種程度，他絕對是全世界第一人，否則ZY也不會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竊取他的實驗成果。
“對了，回歸正題，剛才說到你家裏住的小女孩並不是普通人，她跟我們應該是一樣的，身上也帶著特殊的能力才對。”
楚溶接著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寧曦被他這麽一說，也就想起了小乖乖的異常，讚同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昨天在遊樂園遇到那樣的事情，一個小孩子還比我這個大人平靜，顯然不對勁。”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她不過是個小孩子，我能怎麽辦？”
寧曦也很惆悵。
楚溶嗤笑了一聲，好心警告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哪怕對方是個小小的嬰兒，否則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
“……”
寧曦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我能感覺到小乖乖對我們並沒有惡意。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要跟你說，殷緒出現了。”
楚溶愣了下，問：“自稱是霍克實驗室實驗體的那個家夥？”
“嗯，主動提出留在西臣的身邊，現在在別墅那邊住著。我想，你可以和他見一麵，聊聊看。”
“我們會暴露的。”
楚溶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寧曦無奈笑道：“我的話，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暴露了……為了找孩子，我已經跟他說過我是寧曦了。楚溶，現在我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回孩子，其餘的已經無所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楚溶還需要藏著掖著，她已經沒什麽必要了。
知道她身份的人越來越多。
榮西臣也依舊選擇信任她，承認她這個妻子。
盡管寧爸爸和寧媽媽那邊，她還有些顧慮，不敢告訴他們真相。
心裏隻想著，或許不告訴真相反而是好的。
寧汐死了，她在她身上活過來，不管是寧汐還是寧曦，都有她該去付的責任。
楚溶沉默地看著她。
半晌，才轉身背對著她，說：“我知道……就當時我比較貪生怕死吧，殷緒那邊我可以去談談，但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希望你能和七爺說說，為我保密。”
寧曦理解他做出的決定，點了點頭，“好。”
於是，和殷緒見麵的事情就這麽敲定了下來。
寧曦也沒有瞞著榮西臣的意思，不僅如此，還提出讓他一起過來。
當四人在書房會麵坐下時，楚溶的目光沒少在殷緒身上停留。
看來看去，也沒發現眼前的殷緒和當初在太平間見到的有什麽不一樣。
並且非常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當初就看不出這個家夥的異常。
簡單地做了介紹後，楚溶也不客氣，直接就對殷緒發出了疑問。
“聽我們夫人說，殷先生先前就同夫人說過你的身份是霍克實驗室裏逃出來的實驗體？”
“是。”
殷緒不亢不卑地應道，並且亮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標誌。
看到那個眼熟的標誌，楚溶臉色頓時就變了。
果然是霍克實驗室實驗體的印記！
在他原本的身體裏也有一個，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見，因為霍克將印記印刻在了他的額頭上！
就像是奴隸的印記一樣，不管走到哪裏，那些人都知道他是實驗體，對他露出異樣的眼神。
楚溶擰起了眉頭，用短暫的沉默確定了殷緒所言屬實。
榮西臣和寧曦對視了一眼。
殷緒也知道自己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就必須給點實際的東西，於是，很快就將霍凜給出賣了。
“上一次因為被人追蹤，沒有來得及將關於霍凜的訊息告訴寧小姐。今天諸位都在，我就更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道理。不過，前提是諸位能夠相信我的說的話。”
殷緒聲線晦澀難聽，但卻帶上了足夠的誠意。
很快就將霍凜的身份以及來曆目標全盤托出——
“霍凜是霍克的養子，也是霍克的得力助手，一直跟隨在霍克身邊幫霍克處理一些重要的事物，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叫霍洌的人，是霍凜的雙胞胎親弟弟，霍克的第二個養子。霍凜和霍洌是性格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換句話說，霍凜或許比霍洌更具有人性……”
殷緒沉沉地說：“當年也是霍凜在最後關頭助我一臂之力，才讓我順利逃出實驗室的……但是霍克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於是派霍洌帶人來追殺我。”
寧曦問：“你受傷、以及上次匆忙逃離，都是因為被這個叫霍洌的人追殺？”
“嗯。”
殷緒點了點頭，粗糙的手掌緩緩地摩擦著自己的手心，沙啞地說：“霍洌出手狠辣，一般手底下不留活口，霍克既然命令他來追殺我，那就說明對我已經下了殺心了。”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先確認一下。”
寧曦越聽越不對勁，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直直地看著殷緒問：“你口口聲聲說是霍克讓霍洌來追殺你的，是不是霍克還活著？你確定他還活著？霍克不應該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嗎？”
殷緒搖了搖頭，“霍凜親口對我說，是霍克下令，那就說明霍凜並沒有死，當年的事情興許有另一個內幕……”
寧曦聽著，目光不由自主回到了榮西臣的身上。
她想起之前榮老爺子說過的話。
霍將軍為了救自己的天才兒子，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ZY並不是會信守諾言的人，霍將軍一死，轉頭就將屠刀對準了霍克，按照道理，霍克也已經是死人才對。
他到底是怎麽樣活到今天的？
還是……
霍克還活著隻是一個障眼法呢？
寧曦提出了這個疑問，卻很快就被殷緒給推翻否決了，“霍克沒有死，這件事情霍凜是不會騙人的。霍洌也一樣，即便兩人性子天差地別，卻有唯一共同點。就是兩人隻聽從霍克的話，隻有霍克的命令，他們才會百分之百遵從，不敢違背。”
聽到這話，作為霍克親兒子的榮西臣臉色也微微一沉，思考著霍克還活著的這個可能性。
對於這個瘋狂科學家父親，他的印象並沒有多深刻，自然也不夠了解。
但不可否認的是，憑借霍克當年達到的高度，還真是有可能逃離出來……
“那霍凜……為什麽還要回來帶走我的孩子，難不成他是想……”
“是因為基因的遺傳性。”
楚溶冷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如果你的基因已經被進行過重組，新的基因體係形成，是可以達成遺傳條件的。帶走你的女兒，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她將成為霍克手底下的第二個你。”
殷緒也讚同楚溶的說法，緩緩地點了點頭。
寧曦陰沉著臉，握緊了雙拳，因為楚溶的話，心底越發焦躁起來。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實驗體，被人放在冰冷的實驗手術台上任由宰割……
更何況她的孩子還那麽小！
“我有一個猜想。”
楚溶眸底忽然劃過一抹亮光，帶著些許興奮看著寧曦幾人，說：“找霍凜合作！”
“他不會答應的。”
殷緒冷聲否決道：“我說過，霍凜和霍洌是絕對不會背叛霍克的。”
“為什麽？”
楚溶奇怪地問：“難不成兩人都有把柄落在霍克的身上？”
殷緒嗤笑一聲，“是你，你會背叛將你創造出來的人嗎？霍凜和霍洌表麵上是霍克的養父，但實際上，他們兩個是用霍克以及其他優秀的基因重組培育出來的克隆人！”
“什麽？克隆人？”
寧曦大驚失色，“霍克居然變態到用自己的基因去克隆人？”
殷緒點了點頭，“確切地來說，霍凜和霍洌並不算真正的人類，因為他們身體的某些部分是機械，算是半人半機械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