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我隻信你③
“珠珠,還不趕緊上前去給你的表姐道歉!”
寧汐剛預感不好。
就見裴斂推著裴海珠,語氣嚴肅地一開口,居然就跟她扯上親戚關係了?
怎麽回事?
寧媽媽可從來沒告訴自己家裏頭還有裴家這麽個牛逼的親戚呢!
寧汐目瞪口呆,神色不解疑惑地看著榮西臣,表示求助。
榮西臣麵無表情,眸色從容淡然,安撫她稍安勿躁,涼薄的目光掃向了裴斂。
不僅是他們。
連裴海珠都覺得莫名其妙。
寧汐什麽時候成她表姐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傻子親戚!
裴斂不急不慢地解釋道:“看寧汐你不解的樣子,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媽媽是從來都沒跟你提過關於你外婆家的事情吧?”
“什麽意思?”
寧汐疑惑地問道。
裴斂看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溫和的笑意,說:“那也難怪,你媽媽,也就是我的表姐,她的性子太過倔強了。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跟你爸爸談戀愛,我的堂姑姑,也就是你親外婆知道後強烈反對,那會兒你媽媽也才十八歲的年紀。就跟母親鬧翻離家出走,之後跟著你爸爸受苦受累,堅決不回家,最後在跟你爸爸領證結婚時,和你親外婆徹底斷絕了母女關係。”
“……”
聽到這個故事的寧汐整個人是震驚的。
完全沒想到寧媽媽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沈明蘭女士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陸彌月開了口,看著寧汐表示確實是這樣子的。
“堂姑姑每次來找我母親聊天的時候,都會跟我母親提起明蘭表妹的事情,時常想念又忍不住心疼。我知道今天跟寧汐你提這件事情好像不太適合,但就當做我厚臉皮吧,看在珠珠是你表妹的份上,接受她的歉意,原諒她的無知冒犯如何?”
對於這樣的神轉折。
寧汐看著裴斂那看似親近溫和的笑臉,實際上笑裏藏刀,眸底都是帶著幾分算計的目光,心頭很不是滋味。
在這種時候,厚著臉皮講親戚關係,還不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側目看向榮西臣,他正端起茶杯,神色漠然地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轉眸看了她一眼,卻開口對裴斂說道:“既然裴三爺開了口,那這次就當是給你一個麵子。同時,也希望你能讓你的侄女明白,我榮西臣的未婚妻,也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來汙蔑誹謗的。”
“那是自然,做錯了就要會承擔責任。這個道理我會讓珠珠明白的。”
裴斂說著,眸色一冷,語氣淩厲地嗬斥著裴海珠,“還不快點過去向你表姐敬茶賠禮道歉!”
裴海珠被他的嗬斥嚇得肩膀都在瑟縮。
心裏頭對榮馨和寧汐的恨意也正瘋狂地增長著!
她都計劃的好好的!
安安那兩個蠢貨被嚇傻了,肯定不會開口出賣她。
把榮馨推下水淹死,到時候沒有人證物證,自己和安安兩個蠢貨串通不在場證明,榮家的人能怎麽查到她的身上去?
偏偏冒出來個多管閑事的寧汐!
這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傻子居然還會跳下去水池救人!
最可恨的是榮馨的蘇醒。
要是榮馨晚點被救起來,醒不過來的話,直接嫁禍給寧汐,那這件事情就更加跟她毫無關係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計劃,全都崩盤失敗了。
寧汐攪局,榮馨安然無恙還要指認她!
她裴海珠活了十六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憋屈過!
更讓她接受不能的是,寧汐這個傻子居然還跟她沾親帶故!裴斂逼著她叫一個傻子表姐!
裴海珠囂張跋扈管了,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忍辱負重。
她隻知道,要是沒有裴斂多管閑事,她今天也不需要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低聲下氣!
她心中的恨,是對坐在這裏的所有人的!
裴海珠死死咬著牙根,反複告訴自己以後一定會報仇的,才走到茶幾麵前,端起了那杯倒好的茶水,微微顫抖地走到了寧汐的麵前,抬眸,一雙腥紅布滿淚水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表……表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麽任性推卸責任,你……原諒我好嗎?”
寧汐不傻。
裴海珠被逼迫著道歉的表情充滿了不甘心,捏著茶杯的手,幾乎恨不得將杯子給直接捏碎了。
這樣不誠心的道歉,她要來幹什麽?
增加裴海珠的怨恨值?好下一次再找機會陷害報複她?
可是,裴斂明顯是要讓她在這裏點頭妥協的,如果不這樣做,顯然就很打臉了。
她看了看裴海珠遞過來的茶水,看了一眼榮西臣。
他也給了她一點提示,微微地輕揚了嘴角,最後才讓她不再猶豫,接過了那杯茶水,對裴斂說:“媽媽之前確實沒跟我提過外婆的事情,不過既然裴表舅說了,我也不能再當作不知道。就像西臣說的那樣,今天也就當給裴表舅一個麵子,表妹不懂事,希望裴表舅以後多多管教一下。畢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夠用‘不懂事’來換取原諒的。”
說完,她就把那杯道歉的茶水給喝完了。
裴斂半眯著眸子,看著她似笑非笑,“你這性子,倒是像極了你媽媽。”
寧汐微微一笑,“既然是媽媽的女兒,總要繼承一些她的優點,才不算辱沒了她的名聲,不是嗎?”
“嗯,說的很對。”
裴斂這邊笑著,轉頭對裴海珠卻冷下了聲音,“你寧汐表姐說的話都聽見了嗎?好好學著點,別都要成年的人了,整天就知道闖禍。”
裴海珠低垂著頭不說話,也沒人看清她臉上帶著什麽樣的表情。
裴斂卻先不耐煩了,對她揮了揮手,“趕緊先出去吧。省得站在這裏一聲不吭的還礙人眼。”
裴海珠聽到這話,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立馬直起身子,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
裴斂見狀,眸底劃過一抹暗沉,這才伸手彈了彈西褲上不存在的灰塵,微笑道:“讓諸位見笑了,小丫頭片子,太任性了。”
“哪裏,我覺得阿斂你教侄女兒還是有一手的,就是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有這個福氣喝到你的結婚喜酒?現在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和你嫂子也可以給你介紹幾個試試看。”
陸景天滿腔熱情地笑著,不一會兒就把話題從糟心的裴海珠身上轉移。
裴斂看了榮西臣一眼,笑著應道:“目前還沒有,不像榮七爺這麽幸運,能找到這麽可愛又符合自己心意的未婚妻。”
寧汐聽著這句誇讚自己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敏感,總覺得這詞用的有點貶義?
榮西臣這樣成熟內斂的男人,正常情況都會以為他喜歡的也是成熟型的女人吧?
配上她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出人意料的反差?
感覺又多了給人說閑話暗地裏嘲諷的把柄。
她抬眸看了自己這位剛認上的便宜表舅,心裏妥妥地認定他不是一個好人。
本以為榮西臣會假裝沒聽見裴斂的話,誰知道他淡漠了一會兒後,就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隻要裴三爺肯用心,找到心中所愛也是遲早的事情。”
裴斂聽到這話,眸色一變,沉冷地對上了榮西臣幽沉漠然的目光,嘴角微微勾勒,露出一抹輕笑,“說的也是。”
“景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開始了,別讓外頭的客人等急了。”
陸夫人壓低了聲音在陸景天耳邊提醒著,陸景天才站起了身,跟眾人說一起出去。
寧汐緊跟在榮西臣的後麵,前麵走著裴斂。
她壓低了聲音問榮西臣,“其實我覺得裴海珠那小丫頭不是真心實意要道歉的,這裴三爺逼著她侄女道歉,不就是在給我和榮馨拉仇恨值嗎?”
榮西臣淡聲回道:“有裴斂在,她不敢。”
“裴斂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馨馨說大家都叫他小魔頭?”
榮西臣勾唇淡笑:“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被稱作魔頭?”
寧汐被他這麽一說,腦子裏想的自然就是影視劇裏才會出現的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可怕變態!
難不成裴斂溫文爾雅紳士皮囊下是一顆可怕的魔頭心?人不可貌相?
榮西臣看她越發驚悚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腦補些什麽了,便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低聲說:“他八歲的時候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Devil,他父親,也就是裴老爺子覺得這個象征撒旦的英文名太晦氣不好,讓他改,他不願意,就跟裴老爺子鬧脾氣,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撒旦的稱號,他就開始做出一係列不按理出牌的破壞行為。”
聽到這,寧汐都忍不住驚奇想笑,捂住了嘴,“這麽皮?叛逆期提前了嗎?”
“嗯。為了反抗裴老爺子,大半夜趁著他睡著時,偷偷爬到床上去,用剃須刀把他父親的頭發包括眉毛全都給剃光了。之後裴老爺子醒過來,拿著槍追了他兩條街,最後打斷了他的一條胳膊。”
榮西臣語氣平淡地稱述著,但是提到打斷胳膊那一段,還是讓寧汐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胳膊,想想就疼,更何況當時隻有八歲大的孩子。
“後來呢?”
“裴老爺子的管教並沒讓自己頑劣的小兒子有一絲反省,反而變本加厲,闖出了大大小小的禍事,讓裴老爺子頭疼了好幾年,也讓身邊的親戚好友,認定了裴老爺子的小兒子冥頑不靈,長大後是一個紈絝子弟。”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
寧汐看著裴斂的背影,不由得點了點頭,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榮西臣淡淡地看著她,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裴斂的後背看,蹙眉不悅,伸手將她頭轉了過來,沉聲道:“之後裴斂剛滿十八歲,就被裴老爺子扔到了英國,在那呆了兩年,又沾染上了不少惡習。闖的禍,連裴老爺子都沒辦法再管束住他了。寧汐,不要以為他讓你叫一聲表舅,就真的當你是外甥女了,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險許多。”
“我知道。我也沒那麽厚臉皮,真的用這種親戚名頭去跟他交好。”
寧汐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有的。
在她的心裏認知,就感覺這個裴斂和榮西臣是同一類型的人。
不一樣的是,裴斂能屈能伸,更加世故圓滑,笑裏藏刀,哪怕他對你捅了刀子,你還完全不知道,能對他傻笑信任的那種危險存在。
“寧汐,不管是以什麽名義,都不要和他有來往。”
榮西臣神色嚴肅,凝重沉冷的語氣讓寧汐聽得都不由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好奇地問:“你,是不是跟他打過交道?”
“沒有。”
他矢口否認,漠然地掃了一眼裴斂的背影,“今天的事情,從他口裏要到一個承諾,對你以後或許還有點幫助。裴海珠不必再理會,隻要記得裴斂欠你一個人情就行了。”
“嗯。”
寧汐明白他的意思,這個世界上,人情債是最難償的。
像裴斂這樣的人,既然開了口,自然不會隻是糊弄幾句而已。
***
“……最後,感謝諸位貴客來賓能賞臉來參加LU。家的111年周年慶,為了感謝諸位對LU。家那麽多年的支持和幫助,除了一些娛樂節目,我們還準備了111年周年慶特製禮品送給大家,希望諸位能夠在今晚的遊輪之夜玩得愉快。”
陸景天夫婦攜手兒子在台上發言之後,台下回以熱烈的掌聲,今晚的遊輪之夜便正式開始,輪船也收了錨,啟航。
“來跳一支舞嗎?”
榮西臣微微俯身,對她附耳低語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輕薄的耳根上,不一會兒便染上了一絲紅粉。
寧汐熱著臉回道:“跳的不好別說我丟你的人。”
男人牽起了她的手,摟上她的腰身,低笑道:“那隻能怪我調教得不好。”
話音一落,便將她帶入了舞池,隨著悠揚響起的古典音樂,邁著有序的節奏,兩人的舞蹈便開始了……
寧汐是會跳舞的,以前學習壓力大的時候,就和溫月一起去報了交際舞舞蹈班,得益於她的專注和執著,學的還算不錯。
所以現在和榮西臣跳起來,自然也是跟緊了他的節奏,有模有樣,絲毫不怯場。
然而舞池開外站著的人,卻有好幾雙眼睛是緊盯著兩個人的。
習藍沁目光死死的盯著榮西臣和他牽著的寧汐,眼底幾乎要冒出火來了,咬牙切齒:“明明沒看見榮西臣和她在一起的,現在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了?!”
旁邊的小助理遞上去一塊點心,小聲說:“興許先上船的吧?沁姐,吃點點心吧,是你最喜歡的分子料理。”
“滾!不知道我最近正減肥著嗎?給我吃甜的做什麽?”
習藍沁火氣一出來,無處可撒,就對準了小助理。
小助理見她臉色難看,就隻能自己把點心吃了,然後默默跟在她身邊不再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身邊去而想起了一個陌生男人的低笑聲,“美麗的姑娘,連生氣的模樣都如此好看。”
習藍沁被這低沉磁性的低笑聲給吸引轉過了身,看到了穿著一身淺灰色西裝,氣質溫文爾雅,笑容如沐春風的俊美男人。
她臉色微微一紅,“原來是榮少。”
榮懷笑意冉冉地看著她,對她伸出了一隻手,邀請道:“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習小姐跳一支舞呢?”
“樂意之至!”
習藍沁臉上浮起了一抹優雅的微笑,握住了他的手之後,提著裙擺,步伐淑女的和他一起走進了舞池。
隨著音樂,兩人也很快跟上了節奏。
榮懷臉上笑意溫和,“今天能在這裏遇上癡情的習小姐,看來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習藍沁對榮懷也是略有耳聞。
外頭都在傳這位是未來榮家的繼承人,而且已經公開和沈氏千金沈明珠訂婚了。
她勾唇笑道:“應該是我運氣不錯才對,能遇上才回國不久的榮大少。不過,你用癡情二字來形容我,倒是讓我有些奇怪,何出此言?”
榮懷目光掃了一眼相隔不遠的榮西臣,道:“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習小姐對我七叔一見鍾情,流連忘返。隻可惜我七叔似乎並不是怎麽懂美人情恩。”
被他這麽一說,習藍沁就有種紮心窩的疼,擰著眉看了一眼榮西臣的背影,咬唇道:“他的眼裏沒有我,也不知道寧汐走了什麽運,能讓他看上。如果早知道他喜歡的是寧汐那種類型的,我也願意嚐試一下改變自己。可是,他連這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你說,你家的這個七叔,是不是相當地冷酷無情呢?”
榮懷淡淡一笑:“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會圖點新鮮的。我也想不到我七叔還有這樣的癖好,喜歡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不過,我覺得習小姐完全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他的愛好。”
習藍沁幽幽歎息道:“不去迎合,那我有什麽辦法讓他喜歡上我呢?之前聽說T國那邊有一種巫蠱術,隻要下了咒,對方就會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可是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我也沒那麽無聊,玩弄這樣的把戲,萬一那人把我要的人變成了一個傀儡呢?”
“巫蠱術什麽的,確實比較無稽之談。不過想要一個男人愛上你,還是有很多種方法的。”
榮懷眉梢微揚,眸底劃過一抹莫測的笑意,看得習藍沁有些發愣,問:“你有辦法?”
“終歸是隻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不是嗎?”
一句反問,卻蘊含著神秘的暗示。
習藍沁被他的話勾起了一縷瘋狂的欲望火苗,眸色灼熱地盯著他,就等著他給她一個能夠虜獲榮西臣心的主意!
跳了一段舞之後,寧汐就覺得累了,再加上總有種自己被好多雙灼熱目光盯著的焦灼感,所以不一會兒,她就和榮西臣說不想跳了。
好在船上還有不少的娛樂節目,榮西臣陪著她,不緊不慢地逛著。
偶爾路上遇見了人,壯著膽上來和榮西臣打招呼,說沒幾句話就被他冷淡漠然的麵癱神色給嚇退了。
至於其他對榮西臣好奇的陌生人,也就隻敢遠遠地看他一眼而已。
寧汐發現,這些偷偷注視著榮西臣的目光,有很多都是女性,目光大膽炙熱,臉上也是帶著光明正大的意味看過來。
好像隻是礙著榮西臣身邊已經有了個她,才沒上前來搭訕。
卻足以見榮西臣這個容顏俊美的成熟男人對女人們的吸引力魅力到底有多強大。
“你在看什麽?”
男人的低沉喑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聽得她微微一愣,轉頭時,就對上了他幽沉深邃,帶著一絲不悅的目光。
“在我的身邊,你的注意力都能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看來是我對你的吸引力不夠。”
“才……才不是。”
寧汐熱了臉,反駁著他:“我在數有多少個女人像狼一樣盯著我的未婚夫看。”
說著,還扣緊了他的胳膊,低聲說:“而且她們的目光,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你已經有女伴的事實。”
榮西臣眸色漸深,眸底蓄滿笑意,凝視著她微紅的臉,那認真吃醋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那你可以用行動來告訴她們,我已經是你的了。”
他低聲溫柔地提醒,如大提琴低啞的音調帶著一絲磁性的蠱惑。
寧汐也是被那些女人大膽的注視目光給刺激到了。
這就好比覬覦你所有物的人正在向你挑釁,告訴你,你的人很快就會變成我的一樣,實在是令人不爽。
“怎麽行動?”她抬眸問。
榮西臣眸子微微眯起,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眸子,伸出微涼的指腹在她殷紅柔軟地唇瓣上細細摩擦著,感受著那如果凍般的觸感,嘴角微微勾勒,低笑喑啞道:“吻我。”
吻我。
這兩個字就像是忽然注入大腦的指令,讓她臉蛋燒紅心跳加速,抓著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緊了幾分,對著那雙深邃幽沉的墨眸,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勾起著她一點點生長且變得有些瘋狂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