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比武招親

  江湖事聽多了，就嚮往江湖，我依靠在大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我的酒館，我扶住他問：「客官？您這是？」

  「沒……沒什麼……等一下要是有一個頰間有桃花印的女子過來找我，就……就說我不在……」他找了一個門口看不見的死角坐了下來。

  果不其然，一個奇美的女子走了進來，左臉上有一個桃花印。

  「你好，你就是東方老闆吧？」她問。

  「我是，怎麼了？」

  「噢，是這樣的：我的相公，就是東方曉，他在你店裡嗎？」她問。

  「沒有啊，我這個館從剛剛那位將軍出去后就沒有人再進來了。」我說，這種話我已經應對過不少次了，因為有些江湖俠士成了親，為了躲避內人的家訓，所以總會跑來我的酒館。

  「那好吧……」

  她走遠了，東方曉探出頭，確認女子走遠后，才說：「來一點桃花台吧……嘿嘿嘿！」

  「成嘞！」我回過酒櫃取酒，回過頭問他：「那位可是洛陽名花：洛玉桃啊！」

  「是啊，怎麼？你想聽故事？」他問，「既然你問，我就說吧……」

  我叫東方曉，在四年前，也就是我18歲那年，我作為一個浪蕩天涯的遊俠來到了洛陽。正好，看見了城門口張貼的一張榜：

  本人為女兒招一賢郎，只因小女喜好武刀弄棒，吾特設比武招親於洛陽校場，各位有意者盡可前來。

  我把一隻手搭在唐刀上，另外一隻手托著下巴，旁邊的守城官兵說：「少俠不妨去試一試，這可是洛陽四大美人中排行第一的美女子洛玉桃啊！」

  「誰啊？不認識不認識。」我說完，正要走。

  可是官兵突然拉住我，說：「這真的是大美人啊！不是所謂的面紗醜女，全洛陽的人都見過她的真面目。」

  我知道他在勸我去看一看，想了想，答應了。

  我根據官兵的指引，來到了校場。這個時候台上是一個年輕的刀客，他應該是當前的擂主了。台下洛老先生問：「還有俠士要挑戰嗎？」

  我好不容易擠到前排，剛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茶，周圍的人便莫名其妙地散開。台上的那個人說：「你要來挑戰我？」隨後用他的刀指著我。

  「我？我想看看洛小姐的真面目，看完就走的。」我剛抿了一口茶，一個聲音傳來：

  「那你看吧。」

  我抬眼看去，嘴裡的茶直接吐了出來，台上站著一個絕美女子，左臉上印著一個桃花。

  「好了好了……我挑戰你！」我承認，人都有那種七情六慾的。

  我慢慢走到台上，剛剛踏出最後一腳，一把刀便出現在我眼前。但是對於江湖上那些高手來說：這刀太慢了。

  我用拇指頂出刀，隨後使用內力將刀發出，刀柄擊中了他拿刀的右臂，隨後大踏步跟上，將刀收入刀鞘。只聽清脆的「叮」的一聲，強大的內力把他震到了擂台邊緣，隨後我把他踢下了擂台。

  之後台下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洛玉桃端著一碗茶走過來，興許是擂台不平，她被絆了一下。眼看她就要摔了，我連忙扶住，另外一隻手剛好接到茶碗。

  正正好好，說巧不巧，她的眼睛正對視上我的眼睛。

  全場一片寂靜……

  「額……那個洛姑娘……能起來了嗎？」我不好意思地問。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連忙站好，「你先把茶喝了，等會兒還會有下一個對手的。」

  我剛剛把茶湊到嘴邊，一把槍便戳了過來，我連忙蹲下，躲過了那一槍。把茶喝完后，我才站起來看向我的對手。

  那是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台下有人說：「那是段惡！」

  段惡我知道是誰，那是一個雖然正義，但是殘忍的人。他抬起槍再次朝我刺來，這回不得不拔刀了。

  雖然那會我才18，但是拜得個好師傅，練了一手好刀法，不然還不至於那般慘劇。

  我用刀把長槍按到地上，隨後抬起朝他咽喉砍去，段惡卻並不慌張，眼看我的刀就要劈到了，他把槍一挑，我連忙收招，后跳躲開。若不是我躲開，那槍已經挑破我的咽喉了。

  段惡一言不發，繼續抬槍刺來，連刺三槍，皆往要害。我也是運氣好，胡亂擋開了他的攻擊，趁著他再次突刺，我貼地翻轉，用刀挑破了他的右腳筋和右手筋。最後將他踢下了擂台。

  「嗯哼，公子的功夫看來挺好啊……」洛玉桃捂著嘴笑道。

  「還好啦還好啦。」我收起刀，說道。

  台下人走近段惡一看，段惡已經昏迷了過去，洛老爺子問：「還有挑戰者嗎？」

  「如果沒有的話……」

  「公子小心了！」洛玉桃的聲音從我後背傳來，我側身一躲，反身拔刀震開她手裡的刀。

  她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是反手劈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她的刀法完全不遜色於我的師父，甚至連反手奪命刺也會。

  她反手握刀，反身朝我左右刺去，與她對戰，我動用了輕功。我貼地後撤幾大步，拿刀伏地沖向她，接下來的幾刀直取她的咽喉。

  她連如此刁蠻的角度都能揮刀格擋開來，我的刀幾次在她的喉尖擦過，她卻照樣不改面容。我有點驚訝，手忽然鬆了一息，她抓住了這個破綻，側頭揮刀劈向我的天靈蓋。

  如果說她的刀法不錯，那麼她的反應能力便略弱了些——

  她的身體漏出了巨大的破綻，我用刀柄很快就敲擊她的手腕，使得她的刀偏離了原本的角度，隨後我的刀便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公子……」她用指甲敲了敲我的刀，提示我點到為止。

  「噢……不好意思……」我連忙把刀收了起來。

  「你的功夫很不錯嘛……」

  「練過幾年，都是皮毛嘿嘿嘿……」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正說著，台下的觀眾全部跑了，一大批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是號稱游江龍的駱邵前，一手刀法出神入化。

  他走上前來，想捏洛玉桃的臉，她抬手拍開了他的手。

  「小娘子還挺驕橫嘛……」他正了正衣裝，再次朝她探手，但是這回我把手伸了過去，攔下了他。

  「不好意思……這位好像是我的……妻子吧。」

  「什麼？」

  「公……公子，我還沒同意呢！」她朝我耳邊低語。

  「聽不清楚？她！是！我！妻！」我這句話是說給她的，也是說給駱邵前的。

  「你說是就是？我偏就不信！」他從腰間拔出刀，極快地朝我手腕砍來，護著她，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好拔刀，只能看著我的手腕被刀劃過。

  「公子！」

  「多大點事兒……」我扯下一段衣布，胡亂纏在了手上，隨後拔刀指向駱邵前，另外一隻手護著洛玉桃。

  「這個姑娘應該是與你毫無關係吧……你怎麼還反倒保護她？」駱邵前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與你何干。」

  我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刀將要掠過我的脖子，但是我下意識地用手抓住了他的刀，並且用我自己的刀劈向他的手臂。若不是他及時鬆開握著刀的手，不然就要斷臂了。

  我把他的刀扔到了地上，隨後抬起刀刺向他的咽喉，這個距離可以說沒有人能夠救下他。

  「夠了！」

  這個時候洛玉桃叫了一聲。

  我趕忙偏轉刀鋒，才使得刀尖與駱邵前的咽喉擦過。

  「夠了……你一句話，我就嫁。」洛玉桃走過來，扯下了衣角為我包紮了手上的傷，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我。

  「我的天哪，某還以為要交代在這裡了。小姐啊……這回太危險了，某下次不再來了。」駱邵前擦了擦汗。

  「什麼意思？」我看了一下駱邵前，又看了一眼洛玉桃。

  「就是說，小姐雖然舉辦了比武招親，但是又怕遇到不能託付一生的人，所以委託某來演這個戲。剛剛公子那一式，可不見得某能活下來。」他說，「冒昧了公子。」

  這個時候我癱倒在地，深深舒出一口氣，「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是在演戲？不是真的來？」

  「抱歉……請你原諒……」洛玉桃坐在我的旁邊，幫我整理著裝，而洛老員外在奴婢的攙扶下來到了這邊。

  「哈哈哈，孩子……你贏了啊。」洛老員外笑道。

  「呼……」我深呼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洛玉桃，問：「那麼這位洛陽第一美女，洛玉桃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木雕的手鐲，這是師娘交給我的，她說這是應該交給愛人的信物。

  「啊……這……」她有點猶豫了。

  「桃兒，該長大了，隨意就好……」洛老員外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嫁就是了！」洛玉桃接過木雕手鐲。

  過了那半個月的成親適應期，我們二人便開始了浪跡天涯的路途。

  故事結束，東方曉抿了一點酒，笑了笑，他們也是三個月前回到的洛陽城，並暫時居住在這裡。

  「東方曉！」洛玉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略顯生氣。

  「額……桃……桃桃你聽我解釋！」東方曉放下小酒杯，站了起來。

  「你不是說和我成親后不喝酒嗎！」她走了過來揪起他的耳朵。

  「啊啊啊……桃桃我錯了……」

  「知道錯了？」她把手鬆開，「跑了好久，還以為你是打脾氣躲在屋檐上，結果在這裡找到你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腳累了嗎？我背你啊！」他蹲下，把後背露出給洛玉桃。

  他背著洛玉桃，慢慢走了出去。我走到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哎對了，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跟你說。你要先聽哪一個？」

  「壞的吧。」

  「以後我們不能浪跡天涯了……」

  「是挺糟的，好消息呢？」

  「你當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