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仙子情重
信上的字跡娟秀而又英武,還帶著絲絲飄逸出塵的感覺。
「慕容兄弟,你一定有許多驚訝和疑惑吧,嘻嘻,不必擔心,妃暄並沒有惡意的。
唉,事實上,妃暄從來不是什麼仙子,只是一個不合格的靜齋傳人罷了。本以為出山可以拯救黎民百姓,為天下蒼生帶來和平。卻發現妃暄連自己都無法拯救,一生已無望仙道。
靜齋本是一個追求仙道的修行門派,出世入世皆為煉心修行。
但仙道縹緲,人道朝朝。除了先祖地尼破碎虛空而去,之後兩代弟子無一人成功。弟子們一日重複一日,枯燈打坐,一年恍如一日……
第四代祖師『惠靜軒』以絕強智慧勘破一縷天機,方知欲成就仙道者,需先破除凡人『情障』及累有功德方可。
情障者,乃上天賜予人類人人皆有的一段姻緣,有此才可保人族傳承,不至斷絕。而修仙乃逆天行事,不得蒼天保佑,故非有功德護身不可成。
是以四代祖師創出入世修行,保國家社稷太平安寧以獲功德,同時主動經歷情障並將之破除之法……
很可笑吧,被世人尊為白道領袖之一的靜齋,竟然是為了一己私慾才維護蒼生。妃暄也是在達到『劍心通明』境界,有資格代表師門入世修行之後,才被師父告之此事。
妃暄的道心幾欲破裂,好在師父及時的點醒,才讓妃暄度過此心劫:傳說女媧當年也是為了成聖才做出種種功德之事,但並不妨礙人們對她的尊敬。
只是知道修仙需歷情劫,行卻難破。妃暄見到慕容兄那一刻,心中就莫名地有了好感。這種感覺隨著同游竟陵一日,讓妃暄越發的確定,公子就是妃暄此世的情障。
妃暄自私地沒有通知你的情況下,主動釋放開感情,試圖此次入世修行之後,便揮劍斬斷情絲……
然而妃暄還是太幼稚了,竟至無法自拔,滿心滿腦里全是你的身影。
此次和氏璧一事,於竟陵那日後不久,妃暄已稟明師尊,定下李淵次子李世民為天下新主。只是妃暄心中情障愈深,再次相見之時,慕容兄的表現讓妃暄知道閣下心中亦有著我。這讓妃暄心中的魔念再也無法壓制,將原本的計劃,終至下定決心實施出來……
妃暄利用身份之便,假意和氏璧被劫,卻偷偷放於你床內,璧外有著特製防止玉璧引起他人感應的外殼,勿要拆開。收到之後速速離開洛陽,以免被人發現,至妃暄心血付之東流。
此舉之後,妃暄已愧為靜齋傳人,只有回齋之後面壁思過,從此青燈古佛度此餘生,以贖其罪。
對了,妃暄特意拒絕了凈念禪院大師們隨行護送,做好了途中偽裝被人劫去玉璧的打算。不成想林中竟真有一人埋伏。
好在那自稱東方暮雪的姑娘多問了我一句『和氏璧授予何人』,我當時不知為何竟說了你的名字,才知這姑娘竟然也是為了你而來劫玉。
咯咯咯,看來你的女人緣不錯嘛。這次之事,東方姑娘亦出力不少,以後就讓她來替我陪著你吧。」
落款:「只想任性一回的師妃暄。」
「妃暄!」
慕容復低吼一聲,不知為何,已淚流滿面。
他第一時間向屋外走去,隨即又停住腳步,喚出飛鴿傳信。
於竟陵城時,兩人已互換了信箱,只是在那之後,竟從未有過信件來往。
「叮,對面關閉飛鴿系統,已發送信件會在對方重啟飛鴿信箱後送達。」
一連數只飛鴿過去,得到的系統消息皆是已經關閉。
慕容復閉上雙眼,回憶起昨夜種種。
「還望以天下蒼生為念,不要做出令師門失望之事」「這樣正好…不會耽誤」……原來昨日的這些話,都是在說她自己,想必妃暄做出此決定時,也十分痛苦吧。
腦中再次浮現師妃暄出露女子形貌卓立橋上的場景……
河畔洛神初相見,明月橋上明月圓。
恬淡逸適思觀月,風憂蓮驚不敢言。
色空劍背明志仙,山河或亂挺肩擔。
洛風送水隨伊去,願化清輝伴影眠。
時間倉促,慕容復一揮而就,飛鴿過去,只希望妃暄能夠明白他的心意。
「放心吧妃暄,我會讓你明白,你的選擇沒有錯!」
如果說之前他對統一天下興緻不高,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和不忍見到表妹發瘋自責的話,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想做到這一點!
只為了證明:妃暄你沒有看錯人!
這樣一來師妃暄所做的一切便是「慧眼如炬」了,有功無過,足以抵消她自認犯下的罪過。
靜齋渺渺,雲深不知何處。
慈航靜齋本就是隱世門派,師妃暄又關了飛鴿,只靠盲目尋找,肯定無功而返。但只要做成這件已有幾分希望的大事,她定可耳聞!
將信件鄭重的收好,慕容復快步來到大床邊,一挑帳簾,只見一個人頭大小的盒子擺在床盡頭的被褥之上。
被褥上,是胸脯有規律起伏的白清兒,雙目閉著,面上似還有淡淡的笑意。
探查了一下對方狀態,陷入昏睡之中。
嘴角微揚,應是師妃暄將其騙出,點了昏睡穴;或者直接使用某種能力許可權打開房門,再對白清兒進行突襲。
這丫頭睡得倒是挺香挺好看的。
抬手將不知何種材料的盒子吸到手中,想到師妃暄的叮囑,沒有打開,便想收入空間。
「叮,該物品為唯一特殊物品,無法收入儲物空間,無法傳送。」
慕容復頓時就是一怔。
「姐夫,洛陽幫主上官龍請你過去一敘。」
由於房門未鎖,傅君嬙一推之下打開,直接蹦蹦跳跳進了屋中。
慕容復當即一驚,他此時手裡拿著木盒,傅君嬙一旦過來,定會問東問西,自己又不敢告訴她實話,這丫頭若無意和她二姐傅君瑜說了,傅君瑜在和跋鋒寒說了,跋鋒寒再和其他人……
他急中生智,俯下身一下趴在白清兒身上,同時木盒放於里側,正可擋住傅君嬙視線。
傅君嬙蹦跳來到房中大廳,向視線拐彎后另一側內室望去,頓時面紅耳赤。
「臭姐夫,你在做什麼!」玉足跺地。
捧著白清兒的俏臉,深深吻了一口,慕容復這才轉頭看向傅君嬙:「怎麼,沒看出來?需要我再表演一下?」
傅君嬙紅著俏臉罵道:「臭姐夫,大白天就和妖女這樣,簡直沒羞沒臊。」
「我願意哦,這樣很快樂。小丫頭片子還不走?想看看姐夫不穿衣服的樣子?」
慕容復又喝了一聲,去解身上衣衫。
「呸!」
傅君嬙啐了一口,俏臉轉到一邊:「上官幫主找你過去呢。」
眼角餘光卻偷偷往床上瞄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辦完事就過去。」慕容復磨磨蹭蹭地繼續假裝脫衣。
「那你快點啊,上官幫主等著呢。」
沒見到什麼,傅君嬙不好意思繼續停留,轉身比來時慢上數分的走出屋去。
「這臭丫頭,一雙賊眼亂瞟什麼。」
慕容復嘟囔一句,又將稍稍解開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眼中盯著大盒子,頓時有些犯了愁。
到底如何將其完美隱藏並帶回竟陵?
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給白清兒蓋好被子,又將大盒子塞進被中。
稍稍觀察了下,見其睡得依然很香,只是唇上亮晶晶的,有著被親過的痕迹。
「這清兒,睡得跟豬一樣,怕不是被人佔了大便宜也不會知道吧。」
慕容復笑罵一句,隨即想到什麼:「差點忘了,你被點了昏睡穴。妃暄這點穴手法有些厲害啊,那你就再多睡一會啊。」
抬手又對其補了兩下。
「嘭!」
出了房門,慕容復將大門重新鎖死,上了只有自己能打開的許可權。
「姐…姐夫…你…這麼快?」
關上房門的同時,身後傳來傅君嬙滿是疑惑的聲音。
慕容復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回頭狠狠敲了傅君嬙額頭一下:「小丫頭想什麼呢,聽到裡面聲音了嗎?你姐夫根本沒做!」
傅君嬙臉蛋紅紅的:「我說怎麼什麼也沒聽……」
說到這裡,驀地止住,自覺語失地吐了下小舌。
「好啊,小丫頭不學好,和誰學得聽床腳?」慕容復又抬起手來,作勢欲打。
傅君嬙連忙跑開,待跑得遠了,回頭做了個鬼臉:「人家好奇嘛,臭姐夫!」
帶著歡快的腳步遠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