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哥是不信我嗎？

  阿杳聽見百事通的提醒，默默地將邁出去的小短腿收了回去，並且倒退了兩步。

  她意外地很淡定，不慌不忙地伸著小腦瓜，小鼻子往烏席身上嗅了嗅。

  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眸中多了一絲警覺。

  唔，聞起來好像確實味道不太一樣。

  有點像放壞了的檸檬，沒有了果香味，只剩下腐爛的酸味。

  妖氣是這個味道嗎？

  小雪鼬疑惑地皺了皺小臉，認真地回憶著上一次遇到的妖怪身上的什麼味道。

  可是時隔太久了，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天界神仙聞起來都香香的。

  【一般的小妖是沒有味道的，之所以會產生很濃的妖氣是因為他們執念太深，所以阿杳你要小心一點這個人呀！】百事通在小雪鼬腦海中科普著，像老母親一般囑咐道。

  阿杳點了點小腦袋，表示知道了。

  烏席看著小糰子古怪的舉動，下意識地揪起自己的衣領也聞了聞。

  他剛想問一問對方在聞什麼，小糰子就率先踩著紅色的小皮鞋噠噠噠地朝陸南羨的方向追了上去。

  「哥，哥哥…他們說媽媽不會回來了……哥哥你是不是也嫌我笨，不想要我啊嗚嗚嗚嗚。」

  阿杳再次抱住了陸南羨的大腿，眼睛和鼻子都是紅通通的，糯糯的小嗓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許是因為中場休息了一小會兒，所以這回小糰子哭得更凶了。

  但卻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細細的哽咽抽泣著，只有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聽到小糰子的話，陸南羨垂著的手不由得地握緊了拳頭。

  當年舅媽也是這樣和他說的。

  說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就連親媽也不要他了。

  陸南羨側著頭，凝眸瞅著哭得越發越狠的小糰子，深邃的眼底變得幽深微不可查。

  最終還是心軟了下來，伸出一隻大手覆在了戴著帽子的頭頂，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

  「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並不完全相信小糰子說的話，可似乎又找不到說謊的理由。

  這麼小的奶娃娃，能有什麼理由騙自己呢？

  見哥哥摸自己的頭了，阿杳沒忍住，腦袋習慣性地往男人手掌心裡蹭了蹭，吸了吸鼻子，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哥哥，哥哥是不信我嗎？」

  陸南羨滯了兩秒，覺得小傢伙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感。

  卻不料，他還沒等說些什麼，小糰子就鬆開了他的大腿。

  小胖手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表情莫名地多了一抹小倔強：「我，我明天可以帶哥哥去阿姨家，她那，她那裡有媽媽的照片。」

  瞧著小糰子別彆扭扭的模樣，陸南羨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她怎麼還生氣了？

  陸南羨正想再開口，就被一道的閃光燈晃到了眼睛。

  一抬頭，這才注意到幾個路人正對著他們舉著手機，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哎，別拍了別拍了！」烏席見目的達成了，心裡竊喜，面上依舊扮演著勤勤懇懇的小助理身份。

  陸南羨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彎腰將小糰子抱進了懷裡，徑直地上了車。

  殊不知，在把小糰子放到座位上時，手臂不小心碰歪了對方的黃色漁夫帽——